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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会学舌的猴子

浩瀚的宇宙中,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星体,在闪烁着迷人的光环,美丽的繁星,穿插在或昏暗或漆黑的哑星间,构成一幅绚丽夺目的画卷。

进入画卷,越过光环,太阳系内的某个哑星,一半漆黑,一半灰白。球体上分布着一个又一个面积不等的凹坑和凸山,没有河流,没有建筑,没有任何的动植物,甚于都可能没有氧气,只有灰灰的沙子,全球地面都只有这灰灰沙子,简单的黑灰两色,就画出一个星体的存在。

那千尺万丈的灰沙,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哑星曾经也有过的美丽传说,但,或许是听过太多遍,倦了,哑星表层的微风开始反感。

它悄悄地酝酿着情绪,待盈满的刹那,咆哮着化作一股龙卷狂风,把灰沙高高掀起,狠狠甩下,再高高掀起狠狠甩下,如此反复再反复。可怜的灰沙毫无还手之力,唯有呜呜的哽咽之声,痛苦地任其欺凌。异象,瞬间蔓延,很快遍布这个星球的每个角落。

在这里,仿佛时间是没有概念的,地面上的每一粒灰沙都在呜呜哽咽,全球的哽咽声渐渐地汇成一片,与龙卷狂风纠缠着,惨烈地挤压,垂死般撕斗,引起震荡,剧烈的震荡,形成一个又一个不连续的耀眼锋面。

前仆后继的锋面,向空中超高音速攀升,于哑星体外圈层累积膨胀,顷刻间凝聚成太阳般灼热夺目的金轮。

金轮借着哑星重力的吸引,带着堪比核能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竭尽全力地砸在地面,消耗着能量,呼啸着被缩小了一圈的体积弹飞。再重复砸落,重复被消耗能量,重复缩小体积被弹飞,再再重复砸落,不知疲倦,一次又一次重复撞击着地面某处同一个地方,仿佛是要爆开此处的地表束缚,释放出某样珍宝。

灰沙的悲壮,让这个不知沉睡了多少年的哑星,开始颤动开始苏醒,第一次听到了属于自己身上发出的声音,渐渐地,动容了,配合着金轮,大力挣扎起束缚来,特别是屡受撞击的那个某地。

当金轮被抵消殆尽,一切都烟消云散,哑星又是一片寂寥,只有那个某地成了一个大大的凹坑,无言地证明着曾经发生的所有。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何时,嘭~嘭,那处大大的凹坑竟然发出莫名的响声。响声越来越大,大到就连凹坑本身,也都跟着节奏弹跳起伏开来,远远看去,忽略色调的话,特别像一颗人类的心脏在跳动,栩栩如生。

这番异象,惊动了距离这个凹坑极其遥远的某个高高的凸山。山顶,突兀地裂开一条窄缝,一管闪灼冰冷光泽的圆柱探了出来,朝着那个心形凹坑方向,变幻着七彩的光芒。待凹坑彻底停止响声与跳动之后,圆柱金属管才收缩不见。不过,那道窄缝却越裂越阔,意外的迈出一架笨拙厚重的破旧人形机甲。

之后,窄缝又缓缓闭合,恢复成虚伪的凸山山体。人形机甲开始向着山脚出发,盯着那个心形凹坑方位踉跄而行。或许,是路途实在太过于遥远,又或许,是举步为艰无闲顾及,人形机甲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个心形凹坑在停止跳动不久,又有了动静:

布谷~布谷!出现一扇门,门内走出一个高大的年轻男子,不久,门的附近还有一股涓涓而出的甘泉!

夜色消散,白日来临,心形凹坑最阔的那条纬度线上的右方,那股甘泉水欢乐地流淌着,经过九曲十八弯的难看沙坑道,在一个小池子里汇成幸福的源泉。此刻,池子边上,那个高大的男子正一脸惊恐盯着池子中央。

在那里,有块矮矮的石块,被浅浅淹没在甘泉下,上面蹲着一只通体毛发雪白的猴子,正在对男子,指手划脚,龇牙裂嘴!

“眼花了!你怎么可能是活的?”,男子牙齿颤抖,发出嘎嘎声,“昨晚明明是石头!哥亲自摸过!快说!是不是你的主人把石猴偷走,放你出来吓唬哥?!

男子抓起一把湿润的沙子,奋力扬向猴子,“让你的主人出来!嗅猴子!死猴子!”

白毛猴子也有样学样,随手掬起一汪甘泉泼向他,在他的目瞪口呆中,学舌了:“吓唬哥。吓唬哥。”

“幻觉,绝对是饿出幻觉!”男子双手抱头,痛苦地揪着自己的乌发。

猴子似乎对自己的新本领也非常意外,夹杂着几分得意,又学着他双手抱头,摸着毛发,继续学舌:“幻觉。幻觉。”

“老天,若你疼我,就把这个妖孽,收走!”男子要崩溃了,“会学舌的猴子!它被鹦鹉附体了?太折磨人,哥叶星长得像玩具吗?!”

“玩具。玩具。”,猴子学得越来越传神。

“闭嘴!不要再折磨人!来,有本事打晕哥!来呀!”叶星冲猴子吼吼。

猴子仿佛能听明白他的意思,希里哗啦涉水而来,蹭地跳上其肩头,毛手猴脚连带长尾巴的,紧紧缠住他的头发,及脖子,学舌:“来呀。来呀。”

救~命!哥要。。被勒死了!

猴子想不明白,体积比自己大几倍的健壮男子,为什么不一会就眼皮一翻,扑通,摔地上不动了,害得自己也跟着被摔。

所以,爬起来后,啪,它冲着叶星的脑瓜顶就是一爪子!之后,立在他的肚皮上,玩起弹跳。

一连几天的饥饿,加上此番惊吓,还有那致命的死勒脖子,此时还在遭受猴子残忍报复的叶星,居然没醒,趴地上像个死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跳够,也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太失礼,猴子停止弹跳,趋势骑在他身上。小贼似的,伸出俩雪白的毛爪子在其身上,东掏一下,西翻一下,感觉在寻宝。

终于,猴爪子从叶星的裤后袋,掏出一个黄金镶边的长方形物件,“吱?”它很疑惑,塞一角进嘴巴,啃咬,不过才几秒,又嫌弃地拿出来,撇嘴,“吱~吱!”

它非常失望,学起叶星摔地的模样,把自己摔在他身上。百般无聊,开始把长方形物件翻来复去的把玩,渐渐地,眼神开始迷离。

“吱!”良久,它好像想起了什么,开心地跳起,眼神重复清澈,抓起长方形物件,向着甘泉的源头蹦去。

时间,对于叶星来说,好像是多余的,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再醒来的时候,依然是个阴暗的白天。身体虚弱到极点,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快要死了吗?

死亡的滋味啊!好不容易像只土拔鼠,刚逃出生天,却又要饿死在沙滩上,真是连鼠界的脸,都丢光了!”他躺在地上,心头空荡荡。

“有关自己过去的记忆,怎就没了呢?自己应该也有家人吧,不知道自己死了,他们会不会伤心!”

溃失的眼神,越来越没有光泽,生存的意志悄悄地开溜,仿佛下一秒,就要走到生命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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