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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牵手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追求美好更需要勇气。

第二天清晨,荆易因为要赶着去火车站等车,便是一早起床收拾东西,易非凡虽然没事,但早上醒了也就一起收拾着回学校。荆易家就在荆州,做了不过一个多小时动车,下车时便是早早的等在出站口的老妈。回家车上荆易想起张依然貌似也是今天的回家票,打电话联系一下,听到电话那边已是上了火车,便是安下心来。

闲暇休息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的快,再回到学校时,已经是节假后的的八号,学校学生组织在新生第一个月招新,而从第二个月开始,便是开始筹集各个组织的招牌活动了,因此,学校便是将十月中旬到十一月中旬的时间节点定位社团文化月和科技文化月,分别由个学生社团和学生会组织各类学生活动。

荆易所在的辩论社在十月也是开始紧张筹备一年一度的辩论赛事宜,早在假期里,荆易就已经改过好几遍策划书,如今已经是将大致流程和各项申请了然于胸,作为外联部,活动前期的赞助事宜已经是在上个月谈好,这周的事宜便是将印好的邀请函送往各个校内领导、学生组织,还有校外的兄弟院校。

荆易倒是很有干劲,联系好外校的社团组织,便是在一天里直接将三所外校的邀请函全部送了过去,只是偶尔看着张依然一直闷闷不乐的,总是有点担心。张依然家在乌鲁木齐,来回便是五六天,荆易到也是问过张依然为什么坚持回去,只是对方却是闷着头,好似有难言之隐,荆易也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喜好,便是岔开话题,打趣几句,只希望望以后有机会能帮对方分担一些。

有时候,荆易会想,如果两个人没有在一起,而是一直这样做朋友,是不是对我们而言会更好,但可惜,没有如果。

荆易决定告白,或者说终于发现似乎是喜欢上了张依然。

张依然趁着没课和肖晓一起去送外校的邀请函,没想到张依然居然晕车,荆易知道的时候,张依然已经回了寝室休息,来回的奔波,加上武汉公交本身的交通情况,倒是折腾的她极为难受,荆易跑去药店拿了些晕车药,但想到都已经晕车晕过了,现今应该是好好休养的好,荆易虽然之前吐过,但只是肠胃反应,不算的真正的晕车,到也是不知道什么科学有效的法子,好在易非凡先前有给过荆易一些晕车药,说不定有法子,想着便是播了易非凡的电话,若是时间还早,说不定还能给她送去。而另一边,易非凡作为学生会外联部干事,这段时间一直忙于学校的各类活动的筹备和交际,看到荆易来电的时候,已经是快十点了,两人便是直接回寝室聊了。

“怎么了?这么急的找我什么事?”回到寝室,易非凡发觉荆易已经回来了

“哦!原本是想问你晕车后吃什么好的,你上次那个药片不错,哪买的?”荆易边说边看着手机。

“你不是肠胃问题吗?那个含片就是普通晕车药,外面药店都有卖的,”易非凡倒是有点困惑,但忽然想起最近听说的消息,看看眼前这人,思量一下,便是下了某种决定,

“荆易,我有事想和你说下,外面去外面阳台吧!”易非凡放好包,便是喊着荆易一起出去。

东区的学生宿舍并没有单独的阳台,每一栋楼的每一层只有东西两边有两个阳台。荆易的寝室靠近东侧,两人便是直接到东阳台去。

“什么事?”荆易一脸疑惑

“你向我问晕车药的事是因为张依然,对吧?”易非凡一脸严肃,配合深夜的凉风,显得更为冷峻。

“对啊!怎么?”感觉似乎和某人有关,又是眼前冷峻的面孔,荆易竟是出奇的有了些许好奇。

“荆易,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只是把她当做普通朋友!”

相似的问题已经是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但这严肃认真之极的态度,却是让荆易一时有些迟钝才说出话来:不是说了吗?普通朋友啊!”

易非凡顿了顿,“那我和你说件事,我也不知是真是假,只是听到有这方面的流言。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

“张依然有男朋友,有人说是我们学校的一位学长。虽然学校里这种八卦留言没什么可信度,但,没有空穴来风,你要有心理准备。”

听到这个消息,荆易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竟不知说些什么,但又感觉说什么都不必,便是干脆沉默了下来。易非凡见荆易这失落的神情,便是留了句你好好想想,转身先回寝室了。等荆易发觉易非凡已经不见了的时候。已经是阳台上只有自己一个了。

从客观上来说,荆易对于感情一类的事完全一窍不通。十八岁前乖乖小孩,牢记老师不早恋的教诲,高考结束后又是不明所以,直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荆易也并不是不想,经常看到电视小说里那种一见钟情、日久生情的青春爱情,荆易也一直喜欢自己能拥有这样的爱情,但是荆易却是很不明白,那种男女主角相互认定对方的肯定是如何来的,是什么样的天赋,才能在你看一个人一眼的时候就肯定了未来数十年的事情。而那种让多少人乐此不疲的又是什么感觉,会有多幸福满足。荆易更不明白,自己对张依然的那种感觉究竟是不是爱情,在一起的开心,忍不住的关心,还有感觉很好的声音,是朋友,还是其他。书上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会心跳很快,似乎的确有那么几次。但,那真的是爱情吗?

有时候,人越是在意某件事,就越是纠结。荆易知道,校园里的恋人们,很多都是从八卦流言开始的。况且,她总有一天身边会有一个人的,或早或晚。

第二天,荆易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快中午了,昨晚想的太久,睡得太晚。易非凡正在定外卖,看到荆易已经醒了,便是问他中午要吃什么,良久却没听到回应,转过头去,却是见荆易干练的穿衣洗漱,才一会功夫,已经是完全不像刚起床的人了。

“非凡,陪我出去买点东西,顺便一起吃饭。”

“我还有策划书要赶,你自己去吧,回来的时候顺便给我带份西门外番茄牛腩盖浇饭”说话间,却是没有停下手上打字。

“一起去吧!我有事需要你帮忙,你的番茄牛腩我还给你爱多加个鸡蛋。”易非凡倒是干脆,摆弄了一下文件离线,就直接和荆易一起出门了,

今天是双休日,寝室其他人一早就出门玩了。锁好门,等荆易两人到西门饭馆的时候,正好是十二点的下课铃,好在饭菜已经上了,倒是刚好错过了高峰期。

“我准备去告白”

“咳咳!”易非凡在路上就是已经问了几遍荆易,出来有什么事,但这小子竟是闭口不言,到了西门,以为荆易只是想出来吃饭,就没了继续问的念头,但没想到,这会吃饭的时候冒出这么一句。“什么?告白?张依然?”

“荆易,你还是先冷静一点吧!那些说不定只是些八卦谣言,你别反应过度了”易非凡担心荆易一时不理智做什么傻事,赶忙劝了劝。

“我没有反应过度,也从来不会理会那些无聊八卦。或早或晚,她总不会是一直一个人。我昨天想了很久,我还是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感觉,理智的分析得不出任何结果,所以我决定交给感性。”荆易肯定的说道。

“那你的感性也··”易非凡一时竟是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这节奏略快的感性。

“我知道,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

发觉荆易似乎是有什么计划,易非凡暗道,这小子总算还有点正常思维,或许能再沟通一下,避免他做傻事。问了句引开下文,荆易就将昨晚想好的说了出来。

学校每年新生入校会有联谊舞会,今年刚好是经管学部和外国语学部联谊,荆易考量再三,决定趁舞会的时候,向张依然表明心意。如果成功了,就在一起,如果张依然并没有这种想法,那荆易就将这不知什么感觉的感觉定义在朋友上,不会再有什么其他想法。至于先前传出来的八卦什么的,荆易也不想去花时间弄清什么,恋人之间的误会,对方的答案才是答案,而朋友之间,更是没理由插手别人的私生活。

“恩!说的很好,你倒是很开朗,不过有一个问题,你确实你是真的喜欢她和她在一起吗?如果不是,你是在害她,更是在作践自己。”

“多少人,明明是爱着却选择分开了,不爱却要在一起。想来想去没有答案的事情还是自己动手弄清楚的好。”荆易的回答倒是干脆。“非凡,如果我被拒绝,帮我冷静下,我不想让她有任何困扰”

看着眼前的荆易,易非凡竟是一时又想起了萧潇,她是不是也一样在那里强忍着冷静,现在又过得怎么样?回过神来,应了一声,两人便是先解决其面前的饭菜。

学校每年的晚会是在大学生活动中心举办的,因为时间在十月下旬,辩论赛的事情已经忙得差不多来了,荆易很早就已经完成了外联部的工作,趁着有时间,便直接喊着张依然去参加晚会。张依然本来也好奇,一听说便是一口答应了。荆易见事情顺利,就开始准备学起交谊舞来。

晚会的现场会有交谊舞,因为考虑到大一新生还没开设交谊舞课,学生会便是安排了专人教习,交谊舞并不难学,而且专门去的人也并不是很多,这项工作倒不是很难。易非凡作为校外联干事,也是在里面学会了一些基本舞步,本来是准备亲自教荆易的。但一直忙着,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会现场了。

联谊晚会有学生会主办,易非凡作为大一干事,只是负责维持现场秩序。不过这时候倒是能帮上不少忙。

大学生活动中心位于学校西侧一食堂三楼,是学校各类校级活动的常用场所,有设有舞台和其他灯光音响设备高架,全场仅可容纳数百人,荆易在学生会布置场地时便是已经到了,易非凡告诉荆易,邀请舞蹈环节的玫瑰是在舞台右侧的花篮边。一会是免费赠送给男生,男生将拿着花邀请舞伴,另外在活动中的各类节目也大约说了一些,荆易想了良久,还是简单一点,玩得太嗨了就变成趣味运动会了。

张依然来的时候是和另一位女生一起的,应该是她说的那位室友。因为晚会已经开始了,外围的灯光暗下,荆易走到张依然身边的时候,倒是吓了她一跳。

“你来的挺早的。不是说晚会很多帅哥吗?怎么只有黑压压的一片?”

“你面前的不是吗?嘿嘿!”

“有吗?更黑,都不反光。”

倒是一如平常的两人,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一边坐着了,另一位室友似乎是看见她男朋友了,和两人说了声就走开了,只剩下两人在一起看着节目。晚会进行到一半,按照易非凡说所说的,应该就是邀舞环节了,荆易向张依然打了声招呼,便是向舞台右边走过去,果然将易非凡在拿坐着,身边还有一支支包装好的玫瑰,在灯光效果下倒是很漂亮。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只是你一直没承认罢了。

台上的T台秀已经落幕,两位主持人相互打趣几句,便是宣布进入晚会中场交谊舞环节,而原本在一侧的学生也开始有序的将原本准备好的玫瑰花赠给台下需要的男生们。趁着台下热闹的气氛,荆易拿着花一步步向张依然那边走过去。荆易竭力让自己自然一点,好似玩笑一般邀请着,不是不在意,而是不想被拒绝。

“送给你”荆易回到张依然旁边,此时的张依然已是被舞台边的舞池吸引,听到荆易的声音,一回头,这平时二二的家伙竟是不知从哪变出一枝花来,还说送给自己。

“额!谢谢!”

两个人,一个欲言而止,好似想说说什么,却又是一直看着对方,像是希望能从脸上看到什么一般。另一个,接过玫瑰,却是低头沉默,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出什么表情。

身后的不远处易非凡,看着这两人傻站在那里,也不好上去打扰,想了想,便是去忙自己的事了,才往舞台边走了几步,竟是一位十八九岁模样的女生邀请自己做舞伴,清秀单纯的笑容使人很有好感,不过易非凡随手便是拉了同为部门里的同事挡了过去,冷漠的态度让女孩有些尴尬,好在那同事倒是能说会道,说了易非凡几句也算为女孩打抱不平,两人聊了几句便没理了易非凡,下舞池跳舞去了。易非凡也不在意,刚好顶了同事的位置,再往荆易方向那边看过去,已是不见了两人的踪迹,左右找了找,却是在舞池里发现了两人僵硬的舞姿。易非凡想起来,自己因为忙得忘了,荆易可是完全不会交谊舞的,细细看了看两人的舞步,完全不在节拍。但看这两人神态,估计也没什么要紧,便是自顾自的在一旁呆着。

而在舞池里的荆易,此时亦是有苦说不出啊!易非凡说好的交谊舞没交,这会完全是自由发挥啊!荆易原本准备直接告白的,但没想到,关键时候,竟然完全没了勇气。递出玫瑰后没了下文,直直盯着张依然看了老半天,想说些什么,却是一时口干舌燥,心跳加速,嘴边的话好似千斤重一般压着,说不出来。而另一边,张依然一直看着舞池方向那边,或许是觉得这样能不会尴尬。

“我·我们去跳舞吧!”用尽力气,竟是这一句。荆易说完便后悔了。

“额?,我不会。”张依然有点意外,虽然晚会里玫瑰就是邀请的道具,但自己确实没有去学过。

“没事,我也不会,不过分分钟就学会了”说完便是迅速抓着张依然的手向舞池方向过去。

曾经有本书上说,人体各个器官是很神奇而具有人性化的,当你身体有问题时,相应的那个部位就是通过各种感觉来告诉你,让你感知它的存在。荆易一直没找到什么词语来形容第一次牵手的感觉,幸福?暖暖的?心跳加速?好像都很片面,只能说那一刻,觉得自己的每一种感觉都被幸福填满。然后就是,一个人在身边,不是那种存在于视觉,触觉的感觉,是一种很真实的存在。

荆易已经不太记得舞池里面发生什么了,好像是跳了很久,但又好像没多久。后来,荆易偶然在学生会的宣传材料里看到了自己的照片,感觉就是:照片里的男的笑得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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