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刘志抽搐一下,情绪一时显得十分激动。
“公子,你是?”杜双疑惑道。
“你们可否记得,那先生曾给我们留下了一个锦囊,说当我们遇难时方可打开,可解我们一难。如今我们不就是大祸临头了吗?”刘志的话顿时激起几人求生的欲望。
几人吃了一惊,果真中了那先生的预言,几人都有大难。
那手下急道:“公子,那锦囊你放在哪儿,何不拿出一看。”
“锦囊放在我怀间,被我缝在衣服之上,如今我被死死绑住,如何取得出。”刘志大伤脑筋,如何拿出这锦囊倒成了难事。
几人也是焦急不已,真是个屋漏逢霪雨,船破遇险风。生路便在眼前,却是被卡在这最后关头。
黄荡一行人骑马半晌,稍有疲惫,正在途中稍作休息,刘志几人也是趁机赶紧恢复一下体力,那看守刘志几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连忙扬鞭走过来。对几人呵斥道:“在偷偷商量嘀咕什么呢!若敢私下逃跑,我现在便宰了你们几个!”
几人讪笑,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我等是万万不敢逃走的,大人!”
“量你们也不敢如此做!”那小喽啰一脸不屑地看着眼前这几个阶下囚。
我们一定要坚持!只要坚持到他们老巢,已是黄昏时辰,他定会将我们押入大牢,到那时我们便有机会看到锦囊了!刘志给杜双几人打气道。
话不多说三两句,傍晚时分,黄荡一行人马押着刘志五人浩浩汤汤地走进黄天寨,只见整个黄天寨的整个上空都飘着压抑的气氛,整个山寨没有往日的热闹和喧嚣。
“恭迎寨主!”一个全身披甲的中年将领令人打开寨门,同时和身后喽啰一起单膝下跪。
“不必多礼。”黄荡心力有些憔悴,这两日自己四处奔波,已是忙碌不已,却还是没打探到儿子的下落,此番前去与余泰会盟时却意外地找见刘志几人,看到儿子的爱马,不由为找到杀子的仇人而心中稍感欣慰。
“这几人是?!”那中年将领指着马后面被绑的刘志几人疑惑道。
“将这几人押去地牢好生关押着,明日我要拿他们的首级告慰我儿的在天之灵!”黄荡言语中透出一种由爱升华的恨意,那是彻骨的恨。
那将领脸色大变:“少主!死了?!便是这几人杀的?!”
黄荡不语,拨马向前进了寨,算是默认。
只见那中年将领勃然大怒,怒喝道:“来人,把这几人押过来,我要亲自把他们送进地牢!”
刘志几人被一群山贼裹挟着朝寨中地牢走去,那中年将领紧随其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刘志几人。
砰,几人被扔进一个几丈见方的坑中,与冰冷的土地来了个亲密的接触,砸出吭吭的碰地声。众人只觉一黑,却是一个铁网罩在上面,再放上几块大石头,以防几人逃跑。
原来山贼他们所谓的地牢,就是在地上挖一个大坑,稍作休整,便成了一个地牢。刘志吐出口中的沙土,不由感慨这地牢的简陋。
几人此刻身体体力已是消耗极大,精疲力尽,如何再有多余力气弄开身上捆绑的绳子,刘志一翻身,不由沮丧地说:“这可如何是好!此处都没什么尖锐石块,怎么才能挣脱这绳子?”
“这还不简单!公子,看我的!”只见一个手下一蠕一蠕朝刘志身边挪来。看他蠕动的模样,也是双腿要废掉的节奏。
“你倒是有什么好主意?!”
“属下其他本事没有,但牙口的本事却是难逢对手!”那手下用牙齿咬住刘志手上麻绳,窸窣窸窣地开始磨了起来。
刘志一时有些难以相信,这么粗的麻绳岂是那么容易就咬断,不过还是耐心等了一会,“这麻绳如何能被咬断,你还是不要多费功夫了!”刘志对身后手下劝道。
却是话刚出口,刘志便觉身后手一松。“成了!”那手下得意地说道。
之后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不到一刻功夫,几人皆是恢复了自由的手脚。杜双扭了扭脖子,舒展了下筋骨,看到身上铁青一片,不由恼怒道:“若以后有机会成了官军,当上了将军,我一定派兵荡平了这破寨子!”
刘志迫不及待地将衣服从身上脱下来,露出健壮匀称的股股肌肉,不过此刻几人哪有心情欣赏刘志的小身板,只把注意力集中在衣服内侧的锦囊上,也多亏刘志多留了个心眼,将锦囊缝在衣服内侧,而那两卷书,却是早被黄荡手下搜走。
将那锦囊撕开,却是又露出了一块丝织软帛,还有一封信。那丝织软帛上不过寥寥几行字:地牢之事,不过尔尔,汝等却要吃一堑,长一智。当静候上弦月时,自有人来与你等知会,那时将此信交给来者便可,可保汝等一命!
借着那微弱透进来的淡淡月光,看完这锦囊中内容,几人皆是目瞪口呆,心中皆是升腾起一个念头:那先生难道真不成是神仙吗!竟是将一切都算定了!
凭借前几次的预言,几人已经不敢对这锦囊是否能就自己性命持半点怀疑态度。虽然心下还仍有些疑惑,刘志还是选择了相信,毕竟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真的是超乎了自身的想象。
众人抬头仰望,透过那小孔观察月亮的变化,只见月亮越升越高,上弦月已经好几个时辰了,眼看就要进入下半夜了,众人的心不由提了起来,莫不成那先生的预言终于出错了。
夜很静,坑外已经听不到巡岗士兵的说话声,地上的蟋蟀声,青蛙的咕叫声,清风拂过草地发出了轻微响声都是落在刘志几人的耳中。
突然坑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只听那喽啰的一声:“宋将军好!”
那人轻嗯一声,找了个理由将这看守士兵支开,径直走向这地牢。透过那铁孔看下来,却发现刘志几人皆是倒地呼呼大睡。
“地下的几位,明日便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在这呼呼大睡,宋某真是佩服啊!”那人朝下面几人揶揄道。
几人哪里是睡觉,不过是逢场作戏,怕来人发现麻绳尽解,装睡罢了。
“将死之人,哪里有那么多的心思。”刘志见来人话锋不对,陡然睁眼,哪里还有半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