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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杰夫的委托

离开了东樱城,炎一行人又先后经过了一些乡镇和村落,先前他们因为赶路,将马匹都变卖给了红莲矿山的地精们,在东樱城一役后,朔夜馈赠了一比可观的酬谢金和不少的上好马匹给范特西骑士团,甚至她还给他们安排了一辆专门用来装载军备的敞篷式拖车,有了这辆拖车,那些骑士们就不用老是穿着那副沉重的铠甲一路颠簸了。一路上他们都没有遇到什么凶险,就一路顺利地前行着,直到抵达了罗克城外,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起先炎只认为那是个恶劣的玩笑,因为卡里姆与他说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可随之接二连三的对话让他意识到,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他和他们的语言不通了。

当然,意识到问题所在的不只有炎,与之同行的范特西骑士们也注意到了,只是他们也弄不明白原因,只好指望进城后找些人问个明白,毕竟这里已经离魔界很近了。

在走过一道荒废已久的关卡,范特西骑士团来到了罗克城内,不过这里的人似乎不怎么喜欢外乡人,又或者他们有意避着他们似的,每当他们上前搭话,那些住民们都冷漠地回绝了,随后躲到不远处与人窃窃私语。当地人排外的特性,让骑士们感到有些束手无策,正当他们为此发愁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鲁兰斯的面前走过。没过一会儿鲁兰斯便认出了他冲他大喊道:“杰夫!杰夫·兰蒂斯!”

杰夫回过头,看到鲁兰斯正在他背后向他招手,诧异了一下问道:“你怎么跑来这里了?”随之他又一眼瞥到了一旁默不作声的炎。“还有阿萨斯家的小鬼。”

炎没有理睬杰夫,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

“咦?你怎么好像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是这样的……”鲁兰斯压低嗓门将这一离奇故事告诉了杰夫,谁知道杰夫居然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在他笑过之后,他又立刻变得谨慎起来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跟我来。”

骑士们狐疑地打量了一下杰夫,在他们眼里那些戴巫师帽的,都是一些异教徒,极端份子又或者是一些黑魔法狂热者,他们这些人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或是他们所谓的信仰,不惜将灵魂出卖给恶魔,甚至随意去伤害他人的性命。总之这些人在他们的眼里,都是一群戴巫师帽子的混蛋,是绝不可信任的一类人,只是他们碍于现状,也只好跟了上去。

对于骑士们的这种眼神,杰夫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如果换做以前,他或许会仍两瓶爆破药水,给那几个自以为是的骑士一些小小的教训,甚至,他还可以把他们的眼珠给挖出来,用来提炼药剂。不过那也只是以前,现在他已经完成变成了一名商人,至于那些所谓的尊严和面子,根本不能用来填饱肚子。

在穿过一个大型的废品回收站后,一行人来到了黑市,这里的气氛还和炎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到处都充斥着诡秘和低语。他们一路穿过几家破旧的店铺,来到了“死亡之吻”的药店。

走进药店,杰夫在搁满了药剂和试管的桌子上摸索了一番,从桌子底下拿出一管透明的药剂,乘炎一个不注意,猛地灌入他的口中,炎只感到一股黏黏的十分恶心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肺腔,当他推开杰夫时,那管药剂早已灌入了炎的体内。

炎伏在地上咳个不停,口中骂骂咧咧地说道:“好臭!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东西,那么恶心?”

听到这番话在场除了杰夫以外,所有的人都震惊了,还是鲁兰斯第一个开口道:“炎,我能听懂了……”

“鲁……兰斯?”炎这才发现他和他们的交流恢复了正常,他一脸惊愕地看着似笑非笑的杰夫。

“味道怎么样?”杰夫问。

炎苦着张脸一个劲地摇头,“这到底是什么啊?这么神奇?”

炎那副天真的模样倒是把杰夫给逗乐了,“你真那么想知道吗?有些事不知道的要比知道的好。”

“哎呀,你快说吧,我什么都能接受的。”炎镇定地点了点头。

“好吧,这可是你说的。”杰夫怪笑了下说:“刚我给你喝的是语术者的痰液。”

听到这里不止是炎,就连他在场的同伴们也感到一阵恶心。

“你小子居然……”

“嘿,是你自己说你什么都能接受的。”杰夫反驳道。

炎想要说些什么,可却又无法反驳,毕竟是他要求杰夫说的,而且杰夫同样治好了他的语言障碍。

“我说杰夫,你是时候该和我们说明一下了吧?”鲁兰斯问。

看着周围的人群一副茫然的表情,杰夫不屑地歪了歪嘴角说,“可悲啊,你们这些自命清高的骑士,却忘了你们最初的信仰。”

“你说什么?”索华德怒道,当然被激怒的不止有索华德,在场的大多骑士都涨红着脸,除非杰夫能给他们一个合理的答案,不然他们一定会甩出自己的手套,当场找杰夫决斗,因为他已经深深地伤害了他们的自尊。

杰夫没有回答,只是脸上一直挂着嘲弄的微笑,半晌,一旁的默不作声的卡里姆突然睁开眼说道:“你说的是神灵?不……”卡里姆停顿了片刻恍然大悟地说出了三个字,“通天塔!”

听到这里,杰夫微笑地点了点头。“不错,这里已经接近魔界了,远离了通天塔,你们的语言被打乱也不奇怪。”

通天塔?炎似乎也听说过这个名字,虽说炎在之前的那个世界里,是一个不爱学习的小混混,但他毕竟还是一个受过教育的人,所以有些让他感兴趣的知识点他还是知道一些的。那还是在他上第一堂英语课的时候,英语老师居然没有教他们ABC,而是和他们讲了一个宗教的故事,现在想来,那个老师应该是一名虔诚的教徒。

天下的语言,原本只有一种,但在通天塔出现后就不一样了。神用洪水淹死了他所创造的人类,只留下了诺亚一族得以延存。可诺亚一族怕神再将他们用洪水淹死,便打算建造一座通天之塔以求自保,谁知他们这一举动惊动了神灵,神灵对人类作出如此不信任他的举动十分愤恼,于是他下凡混淆了人类的语言,通天塔的建造也就半途而废了,才导致当今人类的语言不统一的局面。

可如今炎从杰夫口中听说的是,通天塔已经建成,那么也就是说人类的语言没有被神所打乱?又或者说正因为通天塔,人类的语言才能够得到统一?炎原本以为他之前所在的世界与这里是完全独立的两个毫无关联的独立空间,可现在他总觉得在冥冥之中,这两个世界似乎有着某种联系。

“语术者通常在施展魔法时,会将魔力集中在咽喉,所以他们的唾液是治疗语言不通的最好的药剂。”杰夫补充解释道。

原本大怒的索华德听得哑口无言,就连那几名原本想要找他决斗的骑士们,也渐渐对这名戴巫师帽的混蛋刮目相看了。

“好了,先生们,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你们对我的回报了。”杰夫拿起手中那紫色的烟袋,抽上一口,悠悠地吐出了一口长长的绿烟。

炎勃然大怒道:“什么,你居然还要收、收……”

“收钱是吗?”杰夫满不在乎地说道:“既然我付出了成本,要一些回报也是很正常的要求,还是说,你们所谓的骑士道精神,根本就是让别人为你们免费服务呢?”对于一位在黑市混迹多年的老道的商人来说,他已经磨练出一对唬人的嘴皮子,把那些骑士们都说得一愣一愣的。

“好吧。”最后还是炎硬着头皮说,“你要多少?”由于一路的颠簸,外加上他们离开奥克帝国时过于匆忙,导致他们手上没有多带多少钱币,要是杰夫开的价格稍微偏高点儿,那么恐怕他们范特西骑士团就得连自己的家当也得贴进去了。

杰夫看着炎微微地笑了起来,笑的颇有深意,以他在道上的多年经验,他早就看出炎脸上的难色了,多半是这小子囊中羞涩,拿不出几个子儿来,想到这里杰夫从柜台的抽屉里翻出了一张黑白相片笑道:“你不用那么拘谨,我无非只是想请你们帮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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