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后,我们是否都曾经感慨,敢爱为何却不敢说出口;多少年后,我们是否都曾经遗憾,一个人错过,便是一辈子。从我们的世界里走过的那个人,终究没能留下。我们写下的故事,最终飘散在了岁月里。情字何解,怎落笔都不对。
梁逸景不像梁逸轩那样有太子令,可以随意出入宫禁。他先去了清宁宫,本意是找母后讨块后宫的令牌,结果路上还没见到母后便见到第一次出宫时领着他们的那位总管,在经过一番简短的洽谈后,拿到了他那里的令牌,离开时,这位总管已经是鼻青脸肿。
在去丞相府的路上,梁逸景不停地在安慰自己:不可能的,亭染不可能会嫁给梁逸轩的。这一定是梁逸轩自闭了几天后,精神疯癫了。也有可能是故意诓我,逼我来给亭染表白。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找亭染问个明白。
丞相府内,楚亭染经过一天的歇息,上了些跌打损伤的药,身体稍微恢复了些,虽然仍然有些酸痛,但不至于无法行动。此时正在丞相府的庭院内活动,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忽然看到了梁逸景出现在了面前,也是有些惊讶。梁逸轩说过会来找自己,但他还没来,梁逸景怎么来了。
“亭染,你是不会嫁给梁逸轩的,对吗?”梁逸景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楚亭染刚刚回过神来,又再次失了神。梁逸景在说些什么,什么嫁给梁逸轩?
“亭染,你怎么了,你说话啊。梁逸轩说他会迎娶你,婚期与原来的不变。这不是真的吧。”看到楚亭染久久不回话,梁逸景不禁有些着急。
此时的楚亭染脑海中只不停回响着一句话:梁逸轩说他会迎娶你。他果然没有骗我,给了我交代。虽然连父亲都没有知道这个消息,但看到梁逸景此时的表情。楚亭染直觉地觉得,这是真的。梁逸轩要娶自己,而且是刚刚决定的。她从来都把嫁给梁逸轩当作一种奢求,尤其是雪儿姐姐出现后,更是不敢想象,可如今这一切,竟然要成真。想到这里,楚亭染不禁潸然泪下。一切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她如今终于要嫁给自己心爱的人。
而梁逸景不明所以,看到楚亭染半天不说话,然后忽然哭了,却是喜从中来,以为楚亭染果然不愿意嫁给梁逸轩。
“亭染,没事的,你不愿意,我不会让任何人勉强你的,我这就带你进宫去面见父皇,让父皇给你我赐婚,父皇若不同意,我就带着你离开这里。”
听到这话,楚亭染又是一愣。赐婚给她跟梁逸景?梁逸景今天是脑子哪里不对吗,忽然跑到这里,跟自己说这些东西。
“不,我愿意,我愿意嫁给逸轩。”
“不,你怎么可能愿意,你怎么可以愿意,你怎么可以嫁给梁逸轩那个贱人。”楚亭染终于开了口,所说却是我愿意,让梁逸景疯狂了起来,神色中化出了狰狞,双手用力按住了楚亭染的肩膀。
“啊,梁逸景,你弄痛我了。”楚亭染本就没彻底恢复,在梁逸景用力按住下,又生出了痛意。梁逸景此时的狰狞也是吓住了他她,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傻傻的,笨笨的梁逸景吗。他为什么会这样。
“对不起,亭染。你刚刚是骗我的,对吗?你不会愿意嫁给梁逸轩的,对吗?”梁逸景手上稍微轻了一些,缓和了一下语气,充满期望地再次问道。
“你怎么了啊,逸景,我说了啊,我愿意。只要逸轩哥哥愿意娶我,我就愿意嫁给他。我喜欢逸轩哥哥,跟雪儿姐姐一样,不,比雪儿姐姐更喜欢。为了逸轩哥哥,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哈哈,什么都愿意。凭什么,凭什么他梁逸轩从小就高高在上,受人喜爱,而我永远都只是他弟弟,像是他的一个附属品一样,被别人当作不懂事的孩子。如今,连你都喜欢他。他梁逸轩根本就不喜欢你啊,最爱你的人是我啊,是我梁逸景啊。”听到所爱之人当着自己的面,阐述的却是对另一个人的感情,梁逸景彻底疯狂了,大声笑了起来。
“逸景,你。。。。。。”梁逸景这次忽然出现,带来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让楚亭染一次又一次地难以消化。她一直当自己是个可怜人,深爱着梁逸轩而不为梁逸轩所知。今日却发现,有人比自己还可怜,深爱着自己。情之一字,实在是太复杂,太让人匪夷所思。
可就在楚亭染还在愣神的时候,梁逸景突然用力将楚亭染揽入了怀中,吻了上去。毫无经验可言的梁逸景这次却是霸道而又贪婪,直接撬开了毫无防备的楚亭染的唇齿,向内索取着。
楚亭染回过神后,便开始反抗,想要把梁逸景推开,却被梁逸景牢牢地固在了怀中,小拳头打在了梁逸景的身上,梁逸景也不为之所动。可怜楚亭染初吻和初夜都稀里糊涂地给了梁逸轩。如今连第二个吻也是稀里糊涂,还是给了另一个人。
稍过了一会,梁逸景或是吻够了,才缓缓地将楚亭染从自己怀中放了出来。此时的楚亭染已是面无表情。
“亭染,我。。。。。。”梁逸景也是在一吻后,心里面的火宣泄了出来,稍微冷静了些,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过分。
“啪。”楚亭染没有给梁逸景多说些什么的机会,一巴掌打在了梁逸景的脸上。就这样,梁逸景一边脸上还稍微泛着红,另一边脸就又红了起来。
“滚。”楚亭染面无表情,简简单单地一个字出口。
“我。。。。。”挨了楚亭染这一巴掌,梁逸景却没法像对梁逸轩那样,生出什么怨意。低着头,极为可怜。
“滚啊,我让你滚啊。”楚亭染再次开口,声嘶歇底地吼了出来,怕是将庭院周围的下人都要引了过来。
梁逸景也是不再说些什么,黯然离去。答案已经得到,却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以为自己喜欢的人,也会喜欢自己。深情付出,总会得到回报。现实的回答,却是如此残酷。他还有什么理由,再留在这里。
下人们赶来时,梁逸景已然离去,楚亭染也回到了房间。此时的楚亭染,内心是喜悦也是复杂的。喜悦的是自己的逸轩哥哥终于要娶自己,不再是别人,是她楚亭染。复杂的是,她今后又该如何面对梁逸景,她总以为自己被别人辜负了一片深情,最后却是自己辜负了别人的一片深情。可不管如何,梁逸景都不该那样强吻自己。
林雪下葬还未至一周,梁逸轩、梁逸景、楚亭染三个人便已经分崩离析,关系复杂,曾经四个人和睦相处的日子,怕是再也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