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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梦中夜传道

夜色如墨,月光如瀑,天空之中星光流转。如此良辰,何等美景,却是无人欣赏。整个世界静到了极致吧,万物寂寥无声,风停了,浪止了,光影弥漫下世界似真似幻。

“凝念成魄,聚意成魂,清欲宁神,魂魄初成……”

“洞晓阴阳,深达造化……攒簇五行,和合四象……”

阵阵梵音传来,萦绕在岳风耳畔,不断震动岳风心神,陡然间好似被谁推了一把,岳风猛地睁开眼。这几日久经磨砺自以为已近天塌不惊山崩不惧的神经,再一次陷入了茫然。

“青风,师祖身为道祖,开坛布道万年才得一次,机会难得,快点收敛心神专心听讲。”岳风身旁一个身着青衣,面容肃穆刚毅的青年轻声说道,那声音虽轻却好似有魔力一般直接穿过耳朵直入大脑转瞬间便如洪钟一般,然而盘坐在岳风身旁的其他人却似毫无所查,只有那前方高耸的法坛上身着紫金道袍正在讲道的‘师祖’的目光似有意又似无意的一扫而过。

而此时岳风的脑海里已是一团乱麻

“这特么什么情况,做梦?穿越?这个世界怎么了!”岳风只感觉以前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什么唯物主义,什么无神论都见鬼去吧。所有以前坚信的不可能都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如果说经历了地球巨变之后岳风还能自行脑补,强行接受,那么现在他是完全混乱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穿越亦或是其他状况,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身处地球还是其它地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岳风试图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身体,哪怕一点声音也无法发出,只能静静地做一个旁观者。无奈之下眼睛还能看的岳风开始观察四周,这是一片巨大无比的广场,一眼望不到尽头,与天际相接的地方只能看见无尽的云海,云海之后似有仙宫朦影,霞光微露,又似平白无奇,一无所有。广场之上无数人影皆是盘膝而坐,面朝远处的道坛一副凝神倾听的样子。从前往后,皆是一身道袍,只不过却是不同颜色分别是紫、金、银、青,岳风自己和身边的人都是青衣道袍,也是穿着者最多的服饰,最少的则是紫色道袍,他们盘坐在最前方,最接近道坛的地方,每一个看起来都如山如岳,深不可测。至于自己身后是否还有其他颜色的道袍岳风则不得而知。

广场的最前方,是一座高耸的道坛,道坛上只有一个身着紫金道袍的老者,这老者一眼望去便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岳风推测这便是所谓的道祖了。因为此时唯一发出声音的便只有这老者,只见他双唇开合间清晰洪亮的声音便回荡在岳风耳畔。

岳风不知这所谓的道祖讲道是什么,要持续多久,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然而这声音好似有魔力一般,能够让人静心宁神,渐渐地岳风的心沉静下来,迷茫、焦虑与不安也慢慢的消失,思绪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前不可知,后不可闻,吾道上下而求索……”

随着阵阵道音传来,岳风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开始回忆起往事种种,从出生后第一次睁开眼,父亲脸上的笑容,母亲额头的汗水都清晰可见,之后自己成长的一幕幕,岳灵的出生,自己开始上学,小学,初中,高中……无数亲人,朋友,老师,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都出现在眼前。岳风的记忆从未如此时这般清晰。

“感周天之灵气,奉己身之不足”

“以身融元,气行周身,内视微毫,外察乾坤……“

随着声音转变,岳风眼前的画面也是陡然一变,记忆画面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尊人体,岳风冥冥之中感觉到这就是自己的身体。他可以清楚的看见自己身体上每一根毛发,每一寸肌肤。慢慢的,岳风的视线透过皮肤,看见了肌肉,筋骨,每一条纤维都纤毫可见。渐渐地肌肉骨骼开始变淡,露出了包裹其中的血脉、心脏、内腑。岳风看见鲜血从强劲有力的心脏中流出,顺着纵横密布的血脉流经五脏六腑,流向全身每一个角落,形成一个周密稳定的循环最终又流回心脏。随着岳风的视线深入,血脉,内腑也开始消失身体之中只剩下一条条近似透明的经脉,经脉中一缕缕有着淡淡颜色的气流从丹田出发,游走全身,形成一个不同于血脉的循环,最终又归于丹田。

最终,所有的画面消失,岳风的视线也由内而外。岳风发现空气中不再透明,而是变得五彩缤纷,虽然颜色极淡,几乎微不可查,但他却真真切切的看的见,感觉得到灵气的存在,虽然以前没听过也没见过,但这一刻岳风敢肯定这便是‘周天之灵气’。

慢慢的,岳风再次睁开眼,所有的一切消失,仿佛刚刚只是一场幻觉,却又真实无比,让岳风见识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新奇世界。

岳风意识到这或许真的是一次万载难遇的大机缘,把握住自己也许就能踏入一片崭新的天地,那是一个与自己以往20年所接触的截然不同的世界。

如果说之前是那道音在引导着岳风感悟,那么此时则是岳风自己主动融入其中,他学着其他人一样,双眸微闭,静心宁神,认真的聆听每一个字,在静静感悟其中真谛的同时并将其牢牢的记在心底。岳风以前只是个普通人,虽也称得上聪明却远没有过目不忘的记性,也没有一点就通举一反十的悟性,那种小说主角的必备技能是岳风20年来从未感受过的。抱着能记多少是多少的心态的岳风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轻轻松松就记住了所听到的每一句话。虽然有很多不理解不明白,但并不妨碍他记忆,留待以后再慢慢搞明白。沉浸在感悟中的岳风不知道的是印入记忆只是这声音的附带而已,更重要的是提升悟性增加感悟。可惜的是对岳风却没有太大帮助,因为他连很多字面意思都无法理解更别说感悟深层的道与理了。这就相当于把一本绝世典籍用白话文注解后给一文盲一样,白搭!

天上无日月,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岳风从那种玄之又玄的感悟中醒来的时候,耳畔的声音不知何时已消失。他没有立刻睁开眼,而是努力的回想刚刚所听到的每一句话,并加以整理。

最终一条模糊的修炼之路出现在岳风的脑海中,尽管所能理解的东西不足所记的万分之一,但结合之前脑海中呈现的种种过往以及自己身体筋骨、血脉、经络的画面,岳风对如何踏出修行的第一步已经有了一个比较初步的想法。

确认已将所有的一切深深地印在心底之后,岳风缓缓地睁开眼,却发现哪里还有什么广场、道祖,这分明还是自己的房间。房间里的东西也还是入睡前的模样丝毫未变。

“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梦么……”岳风喃喃道

再一次闭上眼,静静的回忆刚刚经历的一切,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每一点感悟,每一个想法都清晰的印在脑海里。试着按照自己所理解的开始摈除杂念,凝聚心神,用心去感知外界的一切,渐渐地梦中的那种感觉再一次出现,岳风感受到了身边的灵气和浓浓的生机。或许是过于激动,不由自主的睁开眼,那种感觉又立刻如潮水般退去。

深深的吸了口气,再缓缓的吐出,略微的平复了一下心情。岳风披了一件外套便下了床,打开房门看到其他人都还未醒便一个人走上了阳台。此时,西方还能看见那圆月淡淡的影子,而东方那通红的旭日才刚刚露出了头来。

“哥……哥……”后面传来开门声和岳灵的兴奋的叫声。

“什么事,一早大呼小叫的。”岳风转过身来看见岳灵穿着睡衣便跑了出来。

“嘻嘻,你猜我昨晚梦见了什么。”岳灵轻轻一笑,却是卖起了关子。

岳风心中一动,看着岳灵和自己刚醒来时几乎如出一辙的表情,心里已经有了猜测。看来这一夜不只是自己,还有其他人获得了机缘传承。只是不知是人人都有份还是仅仅有一部分幸运儿。

岳风还未开口兄妹俩就听到了父母房间的开门声,瞪了妹妹一眼便向客厅走去。岳灵吐了吐舌头也跟了过去。

“爸,妈,你们昨晚有没有梦见或是经历一些奇怪的事?”岳风率先开口问道。

“什么奇怪的事啊,小风你在说什么呢?”岳母显得有些茫然,显然昨夜对她来说只是平凡普通的一夜。

“我昨夜梦里确实有些奇特经历,难道小风你也遇见了?应该只是梦吧。”岳父有些迟疑的说道,在他心里唯物主义早已深入骨髓,很难接受一些超出科学认知的东西。

“不只是我,岳灵应该也经历了,看来只有妈妈没梦见。虽然难以置信,可我们不得不承认世界真的变了。变得未知、陌生、不可思议。”岳风静静的说到。

一家人看着的窗外的一日胜似一日的风景,却没有一日胜过一日的心情,也许以前看似平淡的生活,将成为他们遥不可及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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