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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陌路

第二天,林风没有像从前那样习惯地等着若曦一道去学校。相反,他早早的就一个人走了。来到学校,径直走到了老师的办公室,有些尴尬地和班主任聊了一会儿。然后,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走出了办公室。

和往常一样,他走进了教室。他轻轻地瞥了一眼,若曦已经坐在那儿开始晨读了。他朝着自己的座位走了过去,轻轻地坐下,拿出了英文课本准备开始晨读。这时,若曦转身朝他倾斜着靠了过来,冲着他的调皮地挥了挥手。

“嘿!干嘛呢,早上不等我就一个人先走了,你干嘛去了呀?”

林风抬头看了看她,什么也没有说。然后又低下头去盯着课本了。

“喂,你怎么了?生病了嘛”若曦有些着急了。

林风还是一直看着他的书,没有和她说一句话。

若曦撅了撅嘴,转过身去突然大声地读起了课文。

早自习结束了,老师不觉间走了进来,同学们抬头看了两眼又接着做自己的事了,毕竟课间休息时间是那么地珍贵。老师慢慢地来到了若曦的身旁,然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若曦有些尴尬地笑着抬起了头。

“陈若曦同学,老师有点事想和你说。”

若曦突然认真地看着老师,轻轻地眨了眨眼睛

“老师想帮你调整一下座位,换一个新同桌。老师知道你学习一直认真,特别希望你能好好帮助一下陈静同学。可以吗?”

若曦突然惊愕的看着老师,“啊?”心中肯定是一个不乐意啊。

“怎么样,可以吗?”

“我,我,,,,,,,”

若曦回过神来,微微地扭头朝林风看去,这时她瞥见林风正看着她们。

老师又问道,“可以吗?”然后朝林风看去,“林风同学,你有什么意见吗?”

林风没有丝毫的犹豫,说道“换就换吧,我没有意见”。

听到这儿,若曦惊呆了!她只觉得自己听错了。试想从前,他两在初一时曾经因为不能坐在一起而大闹课堂,弄得班主任老师头疼不已。现在,她没听错吧,林风居然对换同桌这事儿无动于衷。顿时,她生气极了!只是碍于老师在场,她依然假装矜持耐心地听着。

“我,?老师,一定要换吗?我觉得我坐在这儿挺好的“若曦用了一种近乎乞求的语气。

“若曦同学,老师也不想让你搬来搬去,只是。。。。。。“

这时,旁边的林风突然立起身来,大声的说道:

“老师,不然我搬过去吧?我在这个位置也坐得挺久了,那边离门口还近些呢。我愿意过去和陈静一起相互学习,互相帮助。“

顿时,若曦惊呆了!

还没等她说话,老师微笑着说道:

“嗯,好的!老师希望过一段时间能够看到你和陈静同学的进步“

说着,老师招呼边上两个男同学,把林风的东西搬到了教室的另一边。林风起身来偷偷地瞄了一眼若曦,他看到了若曦失望的表情,眼眶红红地,顿时他觉得心里难受极了,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装出一副冷漠的表情,捡起拐杖径直走到了他的新同桌面前。

这一次,他甚至还微笑着和新同桌主动聊了几句,并表示自己将会尽力帮助她。这时,坐在教室另一边的若曦正直直地盯着他们。林风却没有回头,他忙着整理自己的东西。

很快,老师宣布开始上课了。

终于挨打到了下课,若曦以为林风会过来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她正在生气地坐在那儿。不过,林风似乎没有要过来和她说话的意思。相反,他直接站起来出门去了,似乎是要去洗手间吧。第二节课下了,第三节课,第四节课,上午的课就这样结束了,而林风却完全没有要过来说话的意思。

终于,忙碌的一上午就这样结束了,出乎意外的是,林风居然很积极地提起拐杖抢先出了,准备一个人先去食堂了。甚至,他还厚着脸皮邀约他的新同桌一起吃午餐。若曦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她的死党们纷纷走过来叫她一起去吃午饭,不过她却面无表情的小声拒绝着。她就在哪里呆呆地坐着,看着林风和其他同学有说有笑地离开了教室。

接下来,整个下午对于他和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终于,放学时间到了。林风很快地整理完东西,马上走出了教室,快速地用一条腿跳着下了楼梯。当他走出了教学楼,看着傍晚夕阳的流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时,若曦突然从后面追了上来。她满腹委屈的说道:

“小林儿,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啊?“

林风本来想很冷漠地回应她,不过当他看到若曦已经红了眼眶,他犹豫了。他没有说话,朝篮球场旁的奶茶店走了过去,若曦静静地跟着他。到了柜台旁,他叫了两杯奶茶,接着递给了若曦一杯她习惯喝的“没加珍珠的原味热奶茶“。接着,他们走到空无一人的球场旁,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

林风深深地吸了一口奶茶,然后侧过身去看着若曦。

“其实,是我找老师给我们换座位的。“

若曦愣住了,她缓了缓,回过神来说道:“为什么啊?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啊?“

林风突然用一种很严肃的表情说道:“陈若曦,我是想告诉你我们都上高中了,我们已经长大了,不能再那么任性了。我们坐在一起,上课会讲小话,已经影响了大家的学习了“其实,这个理由实在是太牵强了。尽管他们两一直是同桌,但是在学习上从未妨碍过彼此,在上课的时候两人几乎从来没有说过与课堂无关的闲话。不过,她已经不想反驳了,只是撅了撅嘴,继续看着他。

“马上就要高考了,我们应该把精力都用在学习上了。“

“呃,我们不是一直在认真学习嘛。你还好意思说我,是你自己最近怪怪的“

“好嘛,好嘛!不坐在一起就不坐在一起嘛!走吧,我们回家吧“若曦已经不想争辩了,她也不想分出个对错了,便主动示弱了。说完,起身示意要一起回家了。

林风并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他又一次用那种严肃的表情说道:

“以后你就不用等我一起上下学了,我以后要早一点到学校。大家自己顾好自己吧,别把时间这样就浪费了“

若曦听完呆住了,她觉得他一定是生病了。正当她想继续说下去时,林风突然站了起来,碰到了身旁的奶茶,他没有理会,径直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了。若曦想追上去,“哎!你干嘛呢?”林风头也不回的走着。若曦僵住了,她就站在那儿,保持着那个转身的动作,看着他一上一下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林风已经消失在眼前了。终于,她失落的离开了。

。。。。。。

后面的日子,为了避免尴尬,林风特意换了条回家的路线,这让他几乎多绕了整整两条街。每一天,他都告诉自己学习,学习,学习。每一次,当他抬头瞥向教室的另一边时,他都痛苦极了。这时,他总是强迫性的让自己去回忆去父亲的样子,想象着那一天父亲离去时的样子。他就用这种近乎残忍的手段逼迫着自己,告诉自己不停的学习。

接着,他把一摞摞的练习册做了又做,后面整一个学期,他没有再画画,也没有再弹钢琴,似乎除了不停的上课,写作业,做练习册,他什么也不想干。

至于若曦,从那天起,她一直心不在焉。与林风不同的,她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一开始,她依旧每天坚持地等着林风一起上下学,不过吃了几次闭门羹之后,她开始失望了。再加上每一次林风总是一副异常冷漠的表情,无疑又在她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后来,她开始放弃了,开始尝试着一个人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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