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予站在床边注视了一会，忍不住伸手触摸她的脸，压抑而痛苦地喊着她的名字：“阿凝，阿凝……”
迷迷糊糊中，柯凝感觉有一只冰凉的手轻柔地落在自己脸上，仿佛在抚摸一件珍爱的宝物，原本蹙着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看她没什么大碍，宋时予放下心来，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
柯凝的手忽然动了动，嘴里含糊不清地喊了句什么。
“嗯？”宋时予以为她要醒了，凑近她的脸，问，“阿凝，你说什么？”
两个字轻盈地飘进他的耳朵：“怀瑜……”
宋时予如遭雷击，僵硬地站在原地。
原来，原来在这种时候，她心里想的还是苏怀瑜！
拳头缓缓在身侧捏紧，宋时予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意。
在车里时，听她那么冷淡地说“苏副总”，自己心中还存有一丝侥幸，或许苏怀瑜对她来说早就没那么重要了，或许有一天自己能够取代那个人。
然而现在，幻想被彻彻底底地打破了。
宋时予不再纵容自己的留恋，转身走出病房，对等在门口的封逸说：“打个电话给苏怀瑜，就说柯小姐在这里。”
见他脸色不太对，封逸答应了一句，也没敢多问。
“司机那边怎么说？”
“找人打听了下，初步判断当时情况是行人有意碰瓷，但司机临时变道要负全责，人暂时被警方拘留了，具体处理结果还要等通知。车倒是有保险公司，只是维修零件都得从国外调，需要等不少时间。”封逸犹豫了下，又说，“当时现场围观的人挺多，还有人拍了视频……那款车本来国内就没几辆，以后怕是不能再开了。”
宋时予淡然道：“这种小事你看着处理吧。”
他如果在离开前回头，就会发现病房里的柯凝仍没醒来，只是用手指紧紧抓着床单，继续之前未说完的呓语：“怀瑜……别再出现了……求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柯凝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手被紧紧握在另一个人手中。她顺着手的方向看过去，正撞上苏怀瑜关切的眼神，连忙甩开他。
苏怀瑜神色微微一黯，脸上关心不减：“小凝，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她刚刚清醒，脑子还有点糊涂，四周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分明是在医院里。可苏怀瑜怎么会出现？难道是他把自己送来医院的？
不对！她依稀记得有人在自己耳边焦急地喊着：“阿凝，阿凝。”
他不会这样喊自己。
苏怀瑜指了指她衣服前胸，紧张地问，“你这里有血，受伤了吗？”
柯凝低头看了看，茫然地摇头：“没有，不是我的血。”
她忽然想起在车祸发生瞬间，是左侧的人扑过来护住自己，不禁猛地坐起来，声音颤抖道：“宋总呢？他有没有事？”
苏怀瑜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你坐的车……是宋时予的？”
刘总监到聚餐地方时说并没看到柯凝，他以为她又找个借口溜走了，没想到后来突然接到封逸的电话，说她出了车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