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战争的残酷
转眼已经临近新年,陆韶倾站在刚刚经历过一边大战的城池上,俯视着城墙下的一切。冬日的西北很是萧条,刚刚经历过战争的土地上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战火烧过的硝烟味和浓郁的血液和味道。战场还为处理干净,遍地都是尸体,战士们在众多尸体中游走,将还有存活气息的士兵送到军医处,已经死亡的士兵却是堆在一起,就地焚烧。
陆韶倾冷眼看着一切,她初时也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将将士尸体掩埋掉,可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死去,便觉得自己的想法越发的可笑。每天都有人在死亡,大量的尸体和每时每刻都可能打响的战斗让人根本没有力气和时间去掩埋战友的尸体,只能堆在一起焚烧,将所有人的骨灰装在一个大坛子里。
东陵轻言不知道何时来到了她身边,陪她一起站着,看着。陆韶倾回神,舒展蹙起的眉头,伸手将春归谷的信鸽接下,接下绑在信鸽脚下的纸张。
陆韶倾垂目微笑,眼眶却微微有些泛红,蹲下来看着城墙看东陵轻言,“师父说今年除夕准备的红包发不出去了,也没人陪着他守岁了。在信里埋怨你将我们拐走了。”
东陵轻言伸手抹去陆韶倾脸上溅上的血液,目光柔软的看着她道,“是本王对不起你们。本王回去跟容师伯赔罪。”
陆韶倾轻笑,目光看向远处,“文生也快要回来了,这次西陵来势汹汹,怕是所图不小。陆哥哥昨日来信说是西陵已经与南诏结成联盟,怕是过几日便会向西陵派兵协助了。这一丈,又不知道要牺牲多少人了。”
“落落,打仗总是要死人的。他们的死,是为了求更多人的生不是吗。”看着陆韶倾眉宇间的疲惫,东陵轻言难受的紧。落落,是本王拖累你了。
“报!”两人的对话被打断,一名将士火急火燎的跑来向两人禀报,“王爷,王妃。我军二十里外岗哨来报,说西陵不知从何处调来了二十万大军,估计明日便会到达信阳城下。”
陆韶倾拧眉,伸手将地图在地上摊开。陆韶倾盯着地图看了许久,执起笔在地图的某处重重的画下一道,沉声道:“立刻传令西北兵士原地休整兵马,靠近西陵南路军的全部往西北集结。必须在日落之前感到信阳。”
“是。”
陆韶倾深吸一口气,“看来此次大战西陵确实预谋了很久。不然的话怎么会在西陵与南诏的边关调出二十万的兵马出来。”
东陵轻言微笑,“可是有主意了。”
“自然,不过二十万兵马罢了,还是有应对的方法的,可是可惜了这刚打下的城池了。啧,还真是舍不得。”陆韶倾挑眉,脸上却是没有一点舍不得的神色。“你呢,如何想的?”
东陵轻言抬眸看着西陵京都的地方道,“自然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两人目光高深莫测,目光却是一致看向西陵京都城的方向,目光坚定流露出一种那早晚是囊肿之物表情,如同一辙。
傍晚,所有兵士集结在信阳城下。陆韶倾吩咐立刻弃守信阳,退守洪州。众人闻令一片哗然,信阳城是他们多少兄弟用命攻下来的,就这么说弃就弃了。
陆韶倾脸色平静的看着有些不安分的人群,冷静的道,“信阳城三面平川,易攻难守。而且如今也只是一座空城,死守此处毫无意义,这是其一。其二,将士来报,西陵二十万大军明日就会兵临信阳城下,诸位刚刚经历过大战,可有信心能够将西陵的二十万大军,悉数堵在信阳城外,即便你们能,可是二十万大军怕是包围也能将我们困死在信阳城里,诸位可是做好了跟一座刚打下来的城池同生共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