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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所谓怒血,是实力的象征

老道盘腿而坐,闭目运气,好一会,终于有了些精神,缓缓道:“外面那只巨蝎,可能是一种试验品,或许是牺牲品。”

夏长云道:“是鬼道的试验?”

老道点头道:“应该是用蝎怪,强制附身到人体,看鬼道对于人的作用究竟有多深,而这里的附身是指融合,将人身体的某些器官强制换成精怪的。从而变成一个人与妖怪或人与精怪融合而成的怪物。”

“竟如此残忍。”夏长云震惊道:“那鬼道也需要外力唤醒吗?”

“不错,只要是怪,都需要外力唤醒,不论人道或鬼道。鬼道的特殊之处,便是怪与所持有者,在进行心意相通,附体之时。怪侵蚀并霸占了所持者的身心,从而变成了一个被怪控制的怪。当然,鬼道也可以被人为的刻意制造出来。”

“比如说外面的巨蝎?可为什么要制造这种东西呢?”

“制造者的目的,无法确认。但其结果都是注定的,必然是悲伤与恐惧。而若要人为的制造鬼道,必须用精怪或妖怪,来与人体进行融合,而绝不是普通的怪。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确保精怪或妖怪与被融合者,完美的结合,从而得到其强大的实力,大量吸取精华,进行快速的物化。而一旦苏醒,但其结果往往都是被融合者,失去其本来的意识,甚至连作为人的意识都不复存在。”

“外面那只巨蝎,是苏醒的,还是沉睡的?”

“这个还无法判断,判断鬼道是否苏醒,唯一确认的方法,便是看其能否爆发怒血,既通过瞳孔的颜色,来作为分别。”

“瞳孔的颜色一旦改变,成了血红,便可确认其苏醒了?”

老道继续点头道:“而鬼道一旦苏醒,爆发怒血,瞳孔便不再是血红色。而是黑色,是那种深不见底的漆黑,整个眼珠都是,一眼便可认出。”

夏长云沉思片刻,道:“有没有一种可能,鬼道苏醒之后,自己作为人的意识,又将身体的控制权夺回来了呢?”

老道严肃道:“你这种想法可是相当的危险。外面那只蝎子,也许正是被用作,你刚刚那个想法的试验。”

夏长云倒吸一口冷气,道:“原来他们在进行这种试验,可却是以活人精血为食。那蝎子体内之怪若还未苏醒,已让我们无力还手了。而一旦苏醒,究竟会有怎样的实力,真让人无法想像。”

应紫晴冷冷的道:“人道只是与怪心意相通,而鬼道却是变成了怪,实力自然不同凡响。”

道长接道:“这是自然,人道便是普通的怪。鬼道却是被怪控制,或者是被人为的与精怪或妖怪融合,一旦结合,意识必定被其侵蚀,身体被霸占,难以再成为人。”

“可人道,为什么一定要选普通之怪呢?”夏长云问道:“选择精怪或妖怪,不是一样可以心意相通吗?”

“当然不可以!”道长语气加重,摇头道:“与怪心意相通,是一种机缘,更是一种天资,是相互的选择,乃至羁绊。换句话说,死物或活物,当物化之时,都将面临两种选择,是物化成精妖,还是物化成怪。”

“这有什么不同吗?”

“天渊之别!物化成精,乃是戾气所为,物化成怪,才是纯良之性。每一个怪都怀着一份炙热之心,等待着知己之人,而一旦相遇,便永不升华。这不是你想选择就选择的,这是心意相通,是相互的选择。它们有着它们自己的尊严,坚持着它们自己的原则,都在等着自己想要等到的人,并且至死不渝,永不背叛。”

道长叹了口气,又道:“除非它们失望了,放弃了,或被天地间所充斥的戾气所污染了。还有你千万也别忘了,妖精同样可以物化成精怪或妖怪,那是戾气的集合体,是暴虐的象征,无法成为人道。”

“既然如道长所言,怪忠诚不渝,为何却还有人被自己所持之怪控制,堕入鬼道呢?”

道长显出悲伤之情:“那是因为他们自己心术不正,将所持之怪的能力,当作杀戮的工具。从而被戾气侵蚀,杀气污染,终坠鬼道,永受万劫。”

夏长云沉沉点头道:“道长所言在理,晚辈受教无穷。”一转念道:“而现下唯一需要确认的,便是那只蝎怪究竟有没有苏醒,而没有苏醒,其苏醒的条件又是什么。对吗?”

老道笑道:“不错,不错,这只是能让你认清对手,知道对手是个什么东西,需要什么方法将其击败。或它还有什么可变的招数,我们加以抑制,仅此而已。现在最需要做的,便是想办法看到夜空的星星,对吗,应姑娘。”

老道说着便看应紫晴左手,竟空空如也,再看右手,捏着火折子,忽的起身,将其上下看遍,大惊失色。

应紫晴凄婉的道:“我将星芒弄丢了——掉落在蝎巢之内,也不知具体方位,是摔下来时丢掉的。”

夏长云眼见其泪欲滴,惊慌失措的道:“紫——紫晴姑娘,你别难过——”

应紫晴眼泪瞬间划落,哭道:“一直守护我的星芒被我弄丢了,父亲送我的星芒竟被我弄丢了!我真是没用!”应紫晴泣不成声,低头痛哭。

夏长云立足,痴痴的望着她,一转身,便向蝎巢走去。老道惊呼道:“你干什么?想去送死吗?”

夏长云低着头道:“可——可星芒——可我们总要得出去,这条路已经被封死了。”

老道正色道:“出去也行,你可得如实告诉我,你修习的那门功夫,究竟是什么来头。”

“功夫?”

“白天你将黑蛟打死的那一掌,可大有来头,我那时是装晕,我可看的清清楚楚。”

“道长所指的是那乐谱吗?”

“鸾凤和鸣!没想到小兄弟你真的学会了,江湖早有传闻,说鸾凤和鸣虽看似普通乐谱,其内却隐藏着极大的秘密,世上所有人都无法洞悉,其一便是这绝世的武学。”

“武学?不是延年益寿,驱毒疗伤的法术吗?”

“不错,江湖还有一种传闻,说这乐谱听一听,可以延年益寿,驱毒疗伤,奏一奏可以长生不死,羽化成仙。”

“可,可这两种传闻——”

老道笑道:“两种?鸾凤和鸣的传闻,可不止这两种,只老道所听闻的,便不下十种之多!”

“竟有这么多——”

“鸾凤和鸣,十年前突然消失无踪,再无音讯,如今又重现天日,令天下纷扰,此间必有重大变故。小兄弟你吉人天相,于机缘巧合之下习得此谱,竟还能悟得武学,岂不是天意。你现在能自如使出谱中的神功吗?”

应紫晴伤心欲绝,只顾痛哭,听闻他们说起乐谱,便突然抬头道:“夏长云,江湖险恶,知人知面不知心,莫要轻信人言。”

老道哈哈笑道:“老夫叶飞华,江湖人称,蓬莱仙剑,师承仙剑门。生性喜爱云游,以玩世为乐,怎会觊觎晚辈的东西。小兄弟莫担心,老夫只是猜测你不能将此神功,收放自如,所以想作指点,如何偷学。”

夏长云道:“紫晴姑娘,道长绝不是那种人,刚才蝎巢一战,道长舍命相救,让我逃生,又怎会害我。若真要害我,我这命也是道长救的,算是还他。”

应紫晴怒道:“我也救过你命,你不先还我吗?”夏长云哑口无言。

老道摇摇头,道:“小兄弟这番话说出,老道纵有害你之心,也不敢下害你之手啦。”

夏长云道:“道长大仁大义,晚辈自是信服。晚辈白天之时,闭目沉思,将那萧曲于心中,一遍遍的默奏。不知不觉间出手,失手打死了黑蛟,也记不起经过,与如何出的手。正如道长所言,的确不能控制,恳请指点。”

夏长云此时只想再找到那时的感觉,出去寻到星芒交与应紫晴,也算是报其相救之情。

老道捏须笑道:“你心中默奏着萧曲,是不是一遍快过一遍,以至一个念头闪过,便奏完了一曲?”

“正如道长所言。”

老道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我们逃生有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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