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间,我已经不知过了多久,再次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模糊,感觉周遭一片湿冷,四周黑黢黢的,但我十分清楚,这不是黑天。
我头上不到2米的地方是一扇窗,从那扇窗外透进几缕阳光,不到半刻时间,我归于清醒,我……没死吗?
我低头打量着自己,细嫩白皙的双手很脏,上面有黑色的灰尘,但我十分确定这是一双成年人的双手,我以为我再次投胎轮回,看见的应该是属于初婴的一切,然而,现在的种种又是何情况?!我记得父亲,记得沈昰,记得朋友,记得一切……我如今,到底是谁?
我穿的是一件肥大而不相称的素衣,衣服的上面写了一个斗大的字“囚”,这件衣服应该是白色的,但是这样的环境,它早已失去了原来的纯白,上面有大块的污渍,血渍、汗渍、甚至是尿渍。我打了一个冷战,这不是现代,现代的牢房绝对不是我身处的环境,这里究竟是哪儿?
我身边没有其他人,只能通过木质结构牢门看见对面同样关着另一个人,且无法确定他的性别。这样的境遇,这样的变化让我觉得极度不安。若我是再世为人,为何带着前世的记忆?
很冷,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双手交叉摩挲着自己的胳膊。忽然觉得头疼,不由得抚上额头,那触感让我清楚的明白自己受伤了。值得庆幸的是,我并没有感觉到身体的其他部分有什么不妥之处。
“嗒嗒……嗒嗒……”由远及近的传来一阵不规则的脚步声,再一回神,一行人已经来到我的牢房门前。
我面前的5个人的装扮,让我觉得发蒙,后面2个,看其打扮该是狱卒,古代的狱卒。可前面这三位……男士?怎么看都是雄性激素分泌过少,一副副油头粉面的嘴脸,为首的这一位,穿着土黄色的外衫,上面绣有凡鸟及花卉,年纪看似有40大多,头戴的官帽确为古代的,但我不能确定我现在遗留在哪一个朝代,但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慌。
“郡主,皇上有旨意,宣您到紫宸殿一叙。”老太监微微颔首,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情绪,连语调都没有一丝起伏。“随老奴走吧。”
我抬眼看向他,面无表情,不过内心却惴惴不安,不由自主的在一旁揣度。
“郡主,你……”他看到我如今的糟粕模样,显得十分吃惊,回首厉声责问狱卒道:“是谁给了你们这帮狗奴才的胆子,敢对郡主用刑?”
身后那两名狱卒立刻下跪,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连连否认:“于公公,奴才等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郡主不敬,适才,我们也是刚看到郡主头上的伤。”
两个狱卒磕头如同捣蒜一样,我平静地看了一眼,温和地回应:“于公公,这伤是我自己不小心碰的,与他人无关。”
“今日且饶了你们,还不叩谢郡主的恩典。”老太监交代完这些话,转而面向我,恭敬道:“郡主,事不宜迟,请随老奴来吧。”
我如今的情况很被动,在没有弄清任何情况下,我只能选择沉默应对将要面对的一切。出了牢门,再回首果然看见上面写了“天牢”两枚大字。
试问,一个郡主犯了什么样的错,能被关进天牢?
在觐见皇帝之前,我被安排到了一处饰馆,清洗了自己的身体,换了衣服,又由宫里的太医包扎了伤口。服侍我的宫女也不多说话,所以我不能主动开口,在这样陌生的地方,一步行错,都有可能万劫不复。
半个时辰左右,我被人引到了紫宸殿。我万不得已,只能跪下行礼,而我对面坐在龙椅上的那个男人,正微笑的注视着我,不过,我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笑容里没有任何温度,冷漠的如同沈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