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将我上下打量了许久,嘴角咧开。“这位公子好眼光,我们虞歌绝对值公子给的价儿。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子玄。”我轻轻点头,报上姓名。
老鸨在问过我姓名之后,又上前一步,对着在场所有的男人们说道:“在场的各位公子,有没有比这位子玄公子出更高的价格了?”
场内的男人们在窃窃私语,似乎这个价格高过了大多数男人们心里的估价。
“好,如果在场的各位,没有比子玄公子出更好的价格,那么我就要宣布这次梳拢的结果了。”
“一万两。”
只听见一个浑厚而洪亮的声音穿透了在座的每个人的耳膜,还有一个足以震动每个人的数字:1万两。
一个**梳拢的价格:一万两,可谓之最。
我转过头,看向北周的康王:楼伯箫。
好大的手笔,不愧是北周的皇长子。
在我看向他的同时,他也在慵懒不堪地看我。姿态确实懒散,但目光却透着无比的凌厉。
我向他微微一笑,从容的收回自己的目光,低声对着身边的虞歌道:“姑娘,在下今晚是救你不得了。”话音刚落,我便迈步想走回雅间,却在下一步听到了一个更新、更大的数字:“一万两千两。”
我猛的抬起头,看向尹寻,只见他早就走了出来,一手扶着门边,另一只手却向我伸出。
我紧快了几步,将右手递给他,心底暗自琢磨:这人,干嘛要趟这次的浑水?
“贤弟,若是要玩,可要带着尹大哥才好。”他轻轻地扯过我的手,小声在我耳边呢喃。
尹寻一面将我扯到身后,一面将眼光定在了楼伯箫的脸上。
属于两个男人的刀光剑影在这里即将展开。
“一万五千两。”声音气势如虹,这是楼伯箫报出的新价码。
“一万八千两”这是尹寻的回应。
“二万两。”
当尹寻将要报出新高的价码时,我一把拽的他生疼,他惊讶的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何要阻止他。
他今晚出手,多半是为了我才和楼伯箫耗上的。他原本就是为了在这里探察一下南兴最近的情况,原本就该在暗地里静静地观察着每一个人。
尹寻,怕是连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所以,我更加不能连累于他。
“贤弟,你现在如此,这是为何?”
我将他拖回了房间,让他坐下,语气颇为语重心长:“尹大哥,子玄刚才是闹着玩的,你莫要为了置一时之气,而坏了自己的大事。”
尹寻的眉毛一挑,忽觉得有些意外我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对我上下打量,似乎对我如此识大体颇为满意。
“既然贤弟如此说,那今天的事便作罢吧。”说完,他向门外的云翔使了眼色,然后云翔再次将门口的珠帘放下,帘内帘外两个世界,帘内只有我和他。
“2万五千两。”
“哗……”
如此高价,语惊四座,在场的所有人都为这个数字感到惊愕。我自然感到惊讶,但是我惊讶并不是突如其来的数字,而是叫价之人居然是袁恒。
就在刚才,我明明没有看到袁恒进到这里,他怎么会突然冒了出来。
白日,在大街上,我和他已然见了一面,对于我这个表妹,他该认得的,只不过,当时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近,我又扮着男装。但是,经过刚才那么一闹,我就不敢确定他是不是知道我就是玄鸟了。
此地不宜久留了……
我突变地态度似乎被尹寻感知到了,他竟然将他的大手覆在了我的手上。而此时,我才看到自己的手早已紧握成拳。
“贤弟可是觉得这里闷了,想要离开。”
我抬眼看他,将手抽了出来,抱拳:“尹大哥,今日天色已晚,未免家人担忧,小弟想先行一步,告辞!”
我转身便要离开,他几步移到我的面前,拦住我:“我送你。”说完他谨慎地看了一下珠帘外面,又云翔交代:“你在此处等候。”
“大哥……”
“莫要推辞,你不是不愿让别人知晓你在此地么?我们从窗走。”话音刚落,他竟搂住我的腰,半怀抱着我跳了出去。等我再回过神的时候,我们已经在褚凤楼的外面了。
他的人不简单,功夫也不简单,轻功出神入化,几步的轻点,我们已经离开了刚才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