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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山野野路茫茫

马尾寨的西头,是王寿财的砖厂,也是乌江唯一的企业。

王寿财是五福有的三儿子,王家也只有王寿财最有商业头脑,前几年买下了十亩地,开起砖厂,不到五年时间,就成为了全镇最大的砖厂。砖厂有五台机器,工人有二十五个,临时工有时一百多人。

乌江的砖厂很多,自从王寿财带头后,沿着乌江而上的村寨,发展到近二十余家砖厂。砖厂多了,外村人也多了,还有几个四川人长期在砖厂打工。

前不久,电力公司在换高压线,指挥部就设在马尾寨,而埋电缆线的一批工人,也在马尾寨扎营。所以,表面上看起来马尾寨很平静,实际上人很杂乱,加上有一帮像花狗这样的乌合之众,也就把一个村寨弄得乌烟瘴气了。

孙小海在林雨的陪同下,在马尾寨开展新一轮的调查。

花狗把马尾寨的混混都叫到了段天明的屋子,让孙小海一一的讯问。但大家并不是冲着孙小海是派出所的民警而来,而是冲着林雨而来,一是仰慕林雨的才能和美丽,二是想为林芳的案件提供线索。所以,这些人在回答孙小海的话,却面带笑容的看着林雨。

花狗和段天明坐在边上,看孙小海记录。段天明突然说:小海,光查我们马尾寨的人,怎么不查那些外面来的?

正准备查,不过先得把内部调查清楚了再查外部。

孙小海微笑着说。

这么说凶手是咱们马尾寨内部的了?

花狗猜测着。

有这个可能。孙小海说。

记录完毕,大伙就和林雨聊起了家常。

林记者,你说我们马尾寨会不会上电视报纸啊?

是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政府应该关注下我们马尾寨了吧!

小雨姐,你有男朋友了没?

……

林雨一一回答了问题,和大家嘻嘻哈哈的打成一团,然后就在大家的带领下去了王寿财的砖厂,找一个叫卢老二的人。卢老二是王寿财的舅舅,砖厂的工头,负责所有工人的管理。林雨认为砖厂长驻的外地人多,应该从里面进行排查。

众人刚到砖厂,王寿财就风风火火的来了,非要拉孙小海和林雨到他家里坐坐,二人不好拒绝,就到了王寿财家里。卢老二拿来花名册,厚厚的一本册子记得满满的,每个人都有身份证号码。

我就是怕出什么事,就把他们的身份证拿过来了,结账的时候再还给他们,临时工也一样。

卢老二解释着。

林芳出事的那几天,砖厂里有什么动静吗?

孙小海问。

我们砖厂天天都这样,那几天下雨,砖厂的人都回家了,外地的也回去了,我们也知道端午这雨一下就是几天,反正他们在开工前能赶回来。就说我们砖厂吧,天太干了不能干活,太湿了也不能干活……

王寿财在一旁介绍着砖厂的事。

林芳有跟砖厂的人来往吗?

孙小海问。

要说这来往也有来往,她经常来砖厂看的,大家都当她是疯子,也没人正经的和她说话,在我们砖厂干活的都是成家了的人,没有谁和她有真正的接触。

卢老二说。

她天天都会来吗?

也不是,有时隔三差五的来,有时说几句话就走,有时就傻傻的看那些机器。

她出事前来过吗?

前三天来过,很开心的样子,还替他们挖了一会儿泥巴,谁想到她会出事,这么个好端端的人,就是平时愣头愣脑的,也不见疯癫到哪去,哎——

砖厂里的人都有不在场证明,也就不存在着嫌疑,孙小海和林雨怀着失望的心情从王寿财家里出来,两人望着茫茫的白马山,不由得都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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