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素昔不得不承认,这通俗而平凡的答案,却让她冰冷的心不可控制的轻轻震动了一下。有一种又酸又涩的感觉袭上心头。
还不等素昔从这种陌生的感觉回过神来,脸上忽然一湿,素昔回过神,见司徒极月不知何时又附身低下头,正用舌头舔着自己的脸,素昔偏头看去,正好将自己的那双嫣红送入对方的口中。
完全不明白自己在占别人便宜的圣猫大人只感觉这个位置的口感比任何地方都还好,忍不住又舔了几遍,这才拿自己的脑袋蹭了蹭素昔的脖子,一边傲娇道:“媳妇自力更生,表示相公的失职。”
被糊了一脸口水的素昔被圣猫大人这么如此有猫性的表现给蹭得没有脾气了,妥协地叹了一口气。已经没了钳制的手缓缓地放在对方的脑袋上,一下下的抚摸着他顺滑的发丝。
“我尽量......不出手。”
司徒极月对这个回答还是有些不满,不过也知道,这是目前素昔给的最大的让步,也不再得寸进尺要求,好心情地又蹭了蹭。
这感觉不错,没事可以多蹭下。
两人互相拥抱着躺在床上,男在上女在下,男的还是时不时磨蹭一下,看在外人眼中,怎么看都像是妖精打架的开头。
所以刚端着药进来的司玉卿看到这一幕,脸色忽青忽白,差一点儿就打翻了手中的药。狠狠地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司玉卿努力控制自己做出一副淡然的表情,故意弄出一个略大的声响,一边走进去。
“素昔姑娘,该吃药了。”
素昔闻言,拍了拍身上的人,示意他起身。
正蹭得起劲的司徒极月这么一打断,又狠狠地蹭了几下才不甘不愿地爬了起来。
将药放在桌上的司玉卿也发现了两人之间根本就不像自己所想的那般,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儿。
“天天喝这鬼东西,又臭又苦,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不要喝?”司徒极月捏着鼻子退到了窗前,死都不靠近一步。
司玉卿瞥了避之不及的人一眼,心情瞬间转好,上前为素昔把脉。心中开始在考虑要不要去弄一点刺鼻性气味的东西。
司徒极月余光瞥了一眼司玉卿微勾起的嘴角,顿时眯了眯眼,正要发作,忽然眼中一冷,人已窜出了窗外,一阵哀嚎响起。
司玉卿下意识地用身体挡在了素昔的面前,下一刻,一个人从外面被丢了进来,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又是一阵哀嚎。
司徒极月飞身进来,一脚踩在那人的背上。
“闭嘴,再叫就杀了你!”
“怎么回事?”
司徒极月指着地上自己踩得完全直不起腰来的人,一副邀功的模样。“这个人刚才在墙上偷偷摸摸往这里看。若不是我发现的早,这家伙早就去通风报信了。”
素昔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司玉卿,看着地上的人风尘仆仆的装束,完全不是平民百姓的着装,以方便为主,有的细节也处理的很随意,不该是那些所谓的近侍,暗卫。唯一的可能应该就是那些所谓不拘小节的江湖人士。
“应该是听到消息跑来莫都想要分一杯羹的江湖人。”素昔端起碗,将未喝完的药一饮而尽。“这里不宜久留,明日黄昏,我们便离开这里。”
“那这家伙怎么办?”司徒极月指了指脚下不停求饶的人。
司玉卿抢先开口。“交给我吧,不会让他说出去的。”若是让他们两人来处理,依照他们的风格和心性,这人绝对是死路一条。
司玉卿上前一步,将一根银针刺入那人的脖颈中,只见那人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皇帝寝宫。
莫宸翼站在寝宫门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挂在腰间的玉佩。直到寝宫内传来召见的声音才漫步走了进去。
“你好久没来朕的寝宫了。”皇帝借着贴身太监的力靠在床头,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莫宸翼。
“父皇可是冤枉儿臣了,明明不到半个月,怎么能说是好久?”莫宸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儿臣这里可是记得很清楚的,父皇少诓骗儿臣。”
“呵呵......也只有你会这么数日子。”看着自己的小儿子,皇帝显得十分的高兴,脸色也不像之前那般难看。
莫宸翼笑了笑,走上前极为自然地坐在皇帝的身边。“身体怎么样?”
“好多了,池彦请来的神医医术不错,朕感觉比之前好很多。”皇帝像是像父母炫耀的小孩,对着莫宸翼比来比手指。“今日喝下了两碗粥,胃口前所未有的好。”
“那就好。”
“朕猜得不错的话,翼儿专程来这儿是想问朕下的那一道捕捉妖孽的圣旨的吧?”
“父皇这么直接,儿臣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莫宸翼也不否认,支着下巴笑了笑。“那么......”
“你想问朕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怕死?”皇帝打断了他的话,笑着摇了摇头。“人总是避免不了死亡,这个朕知道,而且朕活的算是够了,倒是没有什么不甘愿的。但是,你的皇兄,朕的太子不一样。”
“太子的病情拖不得,而神医却束手无策,只要有一丝希望,朕都不会让太子有事。”
太子皇兄......么?
莫宸翼低垂着眼,想到之前在司玉卿口中得知,太子活不过冬天,而现在已经是冬天了。
“翼儿,朕知你对于那一道圣旨不喜,但是朕绝对不会放弃一丝希望。你可愿意帮朕?”皇帝看着莫宸翼的脸色,似没有看出他的意愿,又道:“难道你想看着你的皇兄就这么病死么?他还这么年轻......”
“父皇,你打算让儿臣怎么做?”
“朕只想问你,你的皇兄和那传言中的妖孽,孰轻孰重?”
莫宸翼抬头,面无表情,直视着皇帝,此刻的莫宸翼,更贴切那个在大莫皇朝上那位杀伐果断的王爷。“父皇,你这是让我做出一个选择是吗?”
皇帝一愣,半箱点点头。“朕希望你能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莫宸翼抿了抿唇,忽然对着皇帝缓缓绽放一抹妩媚的笑容。“自然,那妖孽之余儿臣而言,也只不过是陌生人罢了。”
皇帝冷冷地看着熟悉的笑容,明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明明该是高兴的,然而,却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却泛起一丝丝的凉气。皇帝心头隐隐有一丝悔意,不等他理清楚这种怪异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就见莫宸翼站起身。
“儿臣定会将妖孽的血取回来,父皇安心养病吧。”
莫宸翼看着皇帝的不犹的脸色,目光暗沉,半响转身离开寝宫。
莫宸翼斜靠在车厢内闭目修养,眉头轻皱,车轮咕噜噜的转动,身子跟着一晃一晃的,让他更加烦躁。眉宇间的冷意越渐明显,好不容易到了自己的府邸,便大步地往书房走去。刚外出办事回来正准备复命的耿霖见他几乎是绷着一张脸的表情,忙跟了上去。
王爷心情不好,有人要遭殃了。
“素昔姑娘,现已入冬,你的身体还未全好,保暖这工作还是马虎不得。”司玉卿拿出素昔从翼王府带出来的雪白裘衣,披在她的肩上,一边道:“特别是黄昏快入夜之时,寒气更重。”
“恩。”素昔淡淡的应了一声,躲过了司玉卿伸出的手,自己动手将披肩带子系上。
司玉卿似没有察觉到她的拒绝,十分自然地收回手,端起桌上早已熬好的药。开始每日的把脉。直到一切结束之后,司玉卿才感觉到身边似乎少了什么,疑惑地左右张望,才惊觉司徒极月居然不在旁边左右蹦跶着,这可是一件稀奇事。
“司徒公子怎么不在?”
素昔放下碗,完全没有在意。“大概是还在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