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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终焉

十四颗光芒四射的佛珠在城中穿梭着,晕厥在地的普通人被佛珠的光华所照,淡淡的灵魂便散着光晕从肉体中脱了出来,飞升成佛(注1),盘坐调息的修者被光芒扫过,灵魂不稳的苦楚也消去了,一时之间,整个奈良城空中都是成佛上天的幽灵,汇成一片光芒的海,倒卷上天,梵音颂唱未歇,庄严肃穆,为这些死去的人们送行。

八云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静静的蹲在幽幽子身边,看着幽幽子静谧的容颜,脸上表情不悲不喜。

脱力的修士们也慢慢的互相搀扶着爬了起来,突然出现在幽幽子身边的那个金发女子身上的气势逼人,隐隐如凶兽择人而噬,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息,众人本要找幽幽子算账,却在这迷之女子的面前止步,此刻奈良城的天空中万灵飞升成佛,光华漫天,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众人议论纷纷,默契的将幽幽子的事先放在一边。

“青叶君,奈良城中的人们,是都死去了么?”慧音仰头看着天空的光流,喃喃的说道,“你终不肯救他们呢。”

“缘起缘灭,皆有定数。西行一家守护了奈良百年,如今幽幽子小姐舍身祈生,从此世上再无西行家,受西行一族庇护的人们,也都去向往生了。”青叶悠悠叹道,“这是幽幽子小姐自己的选择,我并不好过多插手。”

“那些无辜的人们有什么错,为何就要去死?她幽幽子身为一方守护,却不能保护信赖自己的人们,”慧音有些愤怒的质问道,“如此做法,让信赖自己的人们死掉,与那些妖怪有什么两样?”

妹红看看慧音,又看看青叶,抓着自己的衣袖,不知道说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

“被妖怪杀死的人类,可是不能成佛的,”青叶苦笑道,“而且你看,城内所有的居民都成佛升天了,善良的,恶毒的,无辜的,有罪的,剥去他们此世的罪业,幽幽子小姐可是放弃了转生的机会。”

慧音转头,看着躺在那边似乎是睡着了的幽幽子,眼神复杂,情绪莫名。

“应该说,幽幽子小姐舍弃了西行一族所有故去族人转生的机会,永眠这西行妖之下了。”青叶赞叹的说道,“此等魄力和决心,实在令人叹服。”

那边议论纷纷的修士们终于推举出一个人来,正是之前与妹红慧音一队的命莲和尚。命莲上前来先是恭敬的见礼,方才出言问道,

“青叶大人,不知那妖女是个什么情况?这么多人成佛上天,又是为何?我等修为浅薄,参悟不得,还请大人指点。”

“你们不必担心,幽幽子已死,之前那阵法的效果,便是超度这城中居民成佛升天,幽幽子她舍身祭天,并不是妖女。”

命莲讷涩的告退,心中明显不信,然而不好出言辩驳。

“青叶君,幽幽子小姐为何要这么做呢?好好的守护着大家不就好了,非要如此偏激的行事?”慧音并不能理解,“不管什么事,活着才有希望不是么?”

“可能幽幽子小姐所求的,再无所望,所以才选择了这样一条路吧。”妹红心有所感,轻声说道,“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呢。幽幽子小姐或许是有什么求而不得的悲愿,所以才选择了这条路吧。”

想起妹红曾经轻描淡写的言语中的沉重过去,慧音不再言语。

八云紫突然出手,将还滞留在院中的修者们打了出去,她冷漠的走到三人面前,

“少年,你可会召魂之术?”

青叶看着一反常态的八云紫,戒备的问道,“不知道紫小姐想做什么?”

“幽幽子还欠我一个解释,我所要的可不是一座空城,我要你唤回她的魂魄!”八云紫冷声道,之前幽幽子运行阵法的时候天空中响起的梵音很是让她难受,便收回了窥视这边的隙间,想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奈良城中的活人都死掉成佛了。

“请恕在下不能从命,幽幽子小姐是位值得尊敬的人,纵然她不能转生,也不应该打扰她的永眠。”青叶严词拒绝。

“我自己也会招魂之法,然而我毕竟是妖怪,召回来的魂魄要是变成怨灵什么的我可不管哦,少年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你要是不出手,我可是不介意亵渎死者什么的。”八云紫微微笑着,然而眼神冷冷的,说出的话也让人感到寒意阵阵。

“在下会阻止紫小姐的。”青叶正色道,满脸严肃。

“少年,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可是救过你的命,你还欠我一个条件。你们修道之人,可是最重承诺的吧?”八云紫捏紧手中的扇子,有些不耐道。

“这……”青叶一时无言,据青娥所说,确实是眼前的妖怪施法保住了他的肉身,他才得以复活,不然散落的灵魂没有肉身的羁绊指引早已消散在天地之间。

“我现在就要行驶这个条件,要你召回幽幽子的魂魄!”八云紫紧紧的盯着青叶,无形的压力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气氛凝重,慧音妹红都想不到平时一副嬉笑懒散的八云紫也有这样的一面,被她的气势所逼都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眼看着两人。

青叶毫不退让的和八云紫对视着,“紫小姐如此执着于复活幽幽子小姐,究竟是为何?”

“你管不着!你只要复活她就行了!”八云紫见青叶这么强硬,有些暴躁,身为大妖怪本以为胜券在手万事皆在掌握之中,想不到最后却被一个人类玩了一把,纵然对计划的影响不算太大,但她咽不下这口气。

“紫小姐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在下于情于理不得不还,然而紫小姐若是利用幽幽子小姐的魂魄做出什么有违天理之事,在下即使身死也会追究到底。”青叶凝视着八云紫良久,眼看大妖怪忍不住就要去转身去动幽幽子的尸身,终于松口应了下来,“还请紫小姐好自为之。”

注1:这里是日本人的生死观中的成佛,这里写上天堂什么的显然不好。再说上天什么的。。群里有个作者叫天堂,每天我都上天(诶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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