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在纠结那件事?”莫忧出声问。寒白没有说话,他不想承认,但又的的确确在想,在想,在想。。
“那种事其实是没有意义的啦~”莫忧笑嘻嘻的向寒白靠近,拱了拱他的肩,像一只讨好主人的小猫。“有意义。”寒白肯定地说,黑暗中,他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如果我没有力量,很多事情都得不到改变,如果我没有力量,我见不到我的亲人,如果我没有力量,我复活不了何芳。”寒白喃喃地说着,它的眼睛大张着却毫无神采。即使黑暗中,莫忧也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你想复活。。何芳?”莫忧本能的对复活这个词语敏感。寒白一愣,“对啊,我要复活她,我要那个女孩回到我的身边,我要实现她的愿望,我要和她永远在一起。。”
寒白说到这里,冲着莫忧笑了笑:“在此之前,如果有人阻止我,那就都去死好了!”莫忧狠狠地打了个寒战,对寒白这个笑容很是震悚。寒白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是这么想的。”
寒白说出这句话,眼中熊熊的火焰又熄灭了。“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我有力量。换而言之,这一切都建立在力量的基础上。”寒白恨恨的将头埋进了双手中,“我做不到。”他痛苦的说。
莫忧坐在一旁,看着寒白对自己打上了标签。她张张嘴,却也不知道说什么。
“寒白。”莫忧轻唤了一声。寒白抬起头来,看了看面前绝美的女孩,她的银发银眸,与寒白一般无二。“怎么了?”
莫忧轻轻一笑,令寒白有些恍惚,这是个好女孩,寒白暗叹道。如果何芳还活着,也和她一样吧。
“今天可是狂欢节!”莫忧用手在寒白的脑袋上敲了一下,“狂欢节不跳舞怎么行呢?”莫忧牵上寒白的手,想把他拉到自己的面前。但寒白的手无力垂下,他并不想跳舞,他想活在自己的世界。
寒白的眼神黯淡无光,嘴唇紧抿着,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愿相信自己的星力不能在动用了,滞涩了,退回了原点。
莫忧见寒白依旧忧郁,换了个话题。“你今年多大了?”“你应该看过病历。”莫忧笑嘻嘻的,“真是瞒不过你。”
寒白又将头深埋了下去,“喂喂,你才十八岁啊,十八岁的人有这么消极么?”莫忧用长者的语气教训他,但学的不太像,听在寒白的耳朵里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是啊,我都十八岁了。”寒白目光更加黯淡了,修炼星力从小开始,这样才能打下扎实的根基,寒白便是这样,从小活在老爷子的训练之下,他获得的痛苦和他的收获是成正比的。
更甚的,有些大家族的子嗣,在娘胎中就开始修炼了,他们底蕴雄厚,不怕这种消耗。
十八岁的宇宙中,不知有多少少年高手了,寒白不说稳压他们一头,抗争总还可以,但哪怕浪费一天,甚至一小时,自己都有可能落后一大截,他不能辜负爷爷的期望,同时,他也渴望这种力量。
莫忧见寒白神色更加黯淡,已经明白了,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听到寒白的耳朵里会被深加工,哪怕说得像是天堂圣母的光辉一般闪烁,达到寒白的脑海中时已经变得像一堆臭气熏天的垃圾了。
“来跳一曲吧。”莫忧坚持说,寒白选择沉默。“来跳一曲吧。”,寒白沉默。“来跳一曲吧。”语气有些可怜,寒白依旧沉默。“我们来跳一曲吧。”女孩拉起寒白的手,脸上带着微笑挂着泪水。
“跳一曲吧。”寒白苦涩的说,“跳一曲吧。”寒白重复了一遍,语气有些轻松,好像甩掉了什么担子。
“我们没有服装啊!”寒白哭笑,自己身上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莫忧则一身粉红色的休闲装。“不要紧。”莫忧眨眨眼。“我的身体还没好啊。”寒白哭笑不得,自己的身体好了一部分,仍然坏着的还有一部分。“不要紧。”莫忧眨眨眼,“舞步能让你忘掉一切。”
寒白被她说服了,牵着她的手站了起来。“真疼啊。”寒白微笑着说。“不要紧。”莫忧将二人拉开了些距离。
“我们没有音乐啊。”寒白学着莫忧眨眨眼。
“有的,何芳唱的歌。”莫忧轻声说道。“可那是爱的忧伤啊。”说道何芳,寒白有些落寞。
“不要紧。”两人同时说道,而后相视大笑。
两人舞动了起来,寒白没说,莫忧也不语。——寒白不会跳舞。
他的样子有些像笨拙的狗熊,被莫忧牵着鼻子。莫忧就像只欢快的精灵。外面歌舞升平,屋子里只有脚步轻轻踩踏的声音,二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没想到,暗室中也会有美丽的风景。
寒白没有使用何芳唱的歌,他还不想与过去道别,莫忧这个暗示已经很明显了,但寒白不愿去戳破。
“想和过去说再见了么?”旋舞中,莫忧问寒白。
“还没想好。”寒白轻快答道。
“你的时间还很长。”莫忧一句话,包括很多。
“我的时间还很长。”寒白微笑。
二人很有默契,谁都没有再说话,他们彼此眼神火热,就像寒白慢热型的舞步一般,终于达到了巅峰。
轻快的踩踏声一直持续着,谁都没有率先放开彼此的手。
“希望这是永远。”莫忧注视着寒白。
“希望这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