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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舍身(完结章)

煌仁终于见到了自己哥哥的武力,满是好奇的围着煌魁转,煌魁无奈一笑,有些溺爱的摸了摸煌仁的头。

煌魁独自一人来到了大殿,这里曾是煌皆一句话让他的兄弟,爱人们失去意义的地方,煌魁走进了大殿,即使已经过了早朝,满朝大臣都没有走,都在等着煌魁的到来。

煌魁看和王座上五年来变的苍老的煌皆,终究还是心里一丝不忍。

“煌魁,你,可愿意,再次为离煌国出征?”煌皆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更多的是期望。

满朝大臣们都憋足气,等着煌魁的答案。

“五年来,时间弥补不了过去的一切,我也不会追究过去,我还是一句话,离煌国百姓,就是我的意义。”

煌皆大喜,满朝大臣也松了一口气,可是接下来煌魁的一句话,让他们顿时闭嘴。

“可是,她,也是我心目中要守护的百姓,权利联姻我并没有反对,我怕她会受伤,会怕她抵挡不住整个王室的摧残,可是,你们给我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让我痛不欲生。”

煌魁说完,转身离去,所有人的心里再次提了起来,只听大殿之外响起一道声音:

我自叹不如神仙百般强,流落红尘情谊百年不息。

煌魁出征那天,国度二十万百姓全部早早的侯着,安静的看着年轻的王室公子抱了抱自己的母后和年幼的弟弟,随后骑上马,带着军队缓缓出征。

离煌国史记,这一次就是煌魁最后一次出征,浩浩荡荡的军队发出沉闷的响声,更像是战争前的祈祷。

半路,一位老仙人拦在路中,煌魁认得,正是那名帮助自己的老仙人。

煌魁下马,恭敬的向老仙人拱手一拜。

老仙人看着一身重甲的煌魁,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心里的话,“你天生牵连俗世,却在爱人死去的一瞬间悟道,即牵连人世,却又洒脱世间,跟我修炼大道,你终究可以达到长生大道。”老仙人说的很真诚。

煌魁一笑,“我既然已经洒脱,我还会在意什么长生?”

“你不怕离煌国沦陷?”

“无用,中原的气数早已濒临散尽,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放不下,如果放下,那我就没有了意义。”

“什么是意义?难道死为那些百姓毫无意义的死在战场上就是存在的意义?”

“有没有意义,不是我们说的算,就像是凡事都有因果,你也说不清中间的牵扯,我出生注定为天下百姓一战,没想过能赢,也没想过中原可以继续维持下去,那样的中原也没有意义继续维持,但是我想让那蛮族之王明白一件事,这也正是我兄弟白鹭生想表达的事情。”

“如果可以,请您帮我转告蛮王。”

“..可以,你说吧。”

..

这一次,战争持续了一个月,蛮族始终没有将离煌国的边界城池占领,一个月来,煌魁与黑崎独战了三次,重伤两次,濒临死亡一次,但是也保证了蛮族退兵。

蛮王见一个月也没有夺下城池,终于忍耐不住,亲自率兵上阵,两位弥撒蛮紧随左右,煌魁没有害怕,独自一个人握着刀走出城池,一身厚重的血甲,整个人仿佛杀神。

蛮王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整整一个月没有成功占领城池,他在煌魁的眼神里看到的不是强烈的求生,也不是誓死的精神,而是那股的洒脱。

煌魁的洒脱不是一切不在意,而是对于红尘的强烈眷念形成的洒脱,是不再受外界干扰的执着和对于生命的洒脱。

蛮王叹了一口气,“明明深陷红尘俗世,却想是仙人一般洒脱,以天地为心,红尘为情,这就是人。”

蛮王不战退兵,临走前深深的看了那个依旧握刀站立在城池前的年轻将军。

三日后,大战再次爆发。

即使煌魁已经尽力,但是整个军队如今只剩下三分之一,而李瑶那比那也传来了噩耗,煌仁被蛮族夺走,李瑶那边所处的北方离煌国边界终于崩塌。

现在的煌魁可以说是独自守着一座已经不再重要的城池。

煌魁遣散了所有军队,只留下他自己一个人,一匹马,一把刀,一壶酒。

煌魁也不在顾军队士兵们的撕心裂肺的乞求,独自一道孤影满满的冲向了草原的中心,蛮族大营。

浩浩荡荡的十万蛮族王牌浮屠军造诣守候多时,强烈的肃杀气息足以将任何人吓死,但是煌魁不语,只是狠狠的将壶里酒一口气喝完,已经殷红的刀缓慢拔出。

一道奇异的景线出现,一道孤独的独影与密密麻麻的黑影猛烈的碰撞。

..

一座小山皮上,煌仁被迫骑在马上,蛮族之王站在身边,深深看着眼下那道被吞噬的影子,终于说出了两个字:“英雄。”

“蛮王也好奇他跟我说什么吧。”老仙人正坐在小山坡上,看到那道终究隐没在黑影中的人,脸上是一副淡淡的悲伤。

“仙人几百年来,这是第一次您感到自己的失误吧?”

“是啊,谁都没有想到,那个小子已经可以想到了那个地步,却并没有迈入大道之位,就连我,也被他那句话点醒了。”

“嗯?”蛮族的好奇心顿时被勾起,等着老仙人继续说下去。

“煌仁,你觉得你哥哥这么做对吗?”

“..真的,真的是可笑,呜呜.。。”煌仁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他不明白,明明已经失败,明明可以逃走逍遥过一辈子,甚至迈入大道,但是却为了简单的有没有意义,独自一个人来到了这里送死。

“你哥哥这么做固然可笑,可是,如果他不这么做,百姓的心怎么会安稳?”老仙人一笑,这让蛮王也是一愣。

老仙人继续说道:“他只要不死,那么百姓的心里就会一直有想要起兵反抗的念头,不是夸大,他的信念早已影响了人心,他知道蛮王也是一位仁君,即使手段狠烈,但心里也有为民两个字,只要他死,潇潇洒洒的战死,可以让那些百姓彻底死心,再要十年时间,中原和满足就会统一融洽一心。”

蛮王沉静了下来,“他一个中原人没什么会同意我这个蛮人,他就不怕我大肆残杀中原!”蛮王的双眼闪过一丝狠辣。

“他最后一句话,让我想了很多。”

“嗯?”

“他说这几千年来,可有什么人成仙得道?我说有,那可有什么神仙降临拯救苦难的百姓,我说没有。他最后就说道,那么,何谓成仙得道?是舍弃红尘,到达虚无缥缈的境界,成为虚无的存在,追求蛇呢无上大道?还是成为一个实实在在的红尘凡人,有情有意,在人世间潇洒度过百年,即使顿短百年,但是是一个真实存在过的人?”

“何谓道,既然成仙无情,封神无义,都不如舒舒坦坦的活出实实在在的一辈子。”老仙人的目光闪了闪,不知道在想什么,“老头子承认,我也想不明白,我也忘了我为什么去追求所谓的大道,那,何谓道,那里又是归宿?”

蛮王沉默了,陷入了沉思。

“路不尽,茫茫千百道,不如百年一笑。”老仙人笑了起来,“******,道不道,谁说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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