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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他死了

那些人,都因为掌门的伤势而担忧,当时他们都在白曾青的卧房外,等候大夫的诊断。

他们不顾十七星的眼伤,是很好理解的,因为十七吃里爬外,竟然帮着盖千秋,出谋划策,害得掌门损失了一条手臂。

但如果盖千秋真的听了十七的,那么白曾青将是自废武功,而不是断一条手臂。

穆公任没敢到那里去看望白曾青,因为他不是星相派的弟子,在外人的面前,他不是;在星相派的弟子面前,他也不是。

晚饭的时候,他向旁人问起,才知道掌门已经安稳了。

穆公任想让白曾青去看看十七,可是却没办法靠近他。

很多人都围着,围在他院子里,他显然还不能走动。伤得厉害。

十七现在肯定没吃吧。他盛了一碗饭,想要送去给她吃。可是却被人打泼了。

是潘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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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公任去看她的时候,她正好出来。

“他呢?怎么没有来?”她问穆公任。

“我也没有见到他。”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想你饿了,我烤了一条鱼。”

“我不饿。”但是这并非现实,“我能撑。”

她说着就出去了。

穆公任怕她去找白曾青理论,又会和那些星相派的弟子发生争执。

虽然知道她的武功高强,对付那些弟子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但是毕竟身单力孤,而且又刚受了伤。

但是她出了山谷,是往外走的。

穆公任紧紧跟着。

她是去到了她哥哥的坟前。

也没说些告慰的话,而是动手挖坟。

她不是要挖出哥哥的尸体,只是坟前,埋了一把剑。那是她哥哥的剑。

“你从跟着哥哥那时,就开始练功了么?”

“他才是我的师父。”

但是后来,他才知道,其实节十八也并没有教她多少功夫。都是她在一旁看着学着的。

就和他学武功差不多。只是十七,是在事后回忆,从中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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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十七号,白曾青终于醒来了。

他问十七怎么了,弟子气愤地说,她好着呢。白曾青也没有生气,让人去把她叫来。可是大家都不乐意。没谁主动去。

白曾青便点名让文道成去叫她。可是出了门,他却被禹清信给拦住了。

她是无需伸手阻拦的,也没有说什么话。

有些气氛,是需要感受的。说,反倒说不清楚。

文道成出去了。然后回来告诉他:她不肯回来,非要你去。

大家都觉得她太过放肆,但白曾青还是决定去看看她。

是自己误会了她,打伤了她。

他的身体并没有想象那样好。也不让弟子搀扶,而是让打扫操场的穆公任跟着,去找十七。他知道,那些弟子,都不喜欢十七。

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是自己对手托付的人。就连几个师弟,也曾劝过他。

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她的眼睛坏了,我说找个大夫,可是她说,非你不可。”穆公任在身后说着。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他连说了两遍。

“你伤得厉害吗?我听说那天是你救了我。”

“我还好。”

穆公任依然不放心两个人,毕竟现在,他已经知道十七并不想他以为的那样弱,而且,她手里还有剑。

果然,她一剑刺向了白曾青,他也没能躲开。

穆公任怕尴尬,躲在远处,发现危险,已经来不及阻拦。

接着,她扑倒了他的身上,差点将他扑倒。

那一剑,只是刺穿了他的衣服。

“你的眼睛?”

“最近我的眼睛很奇怪,总能看到奇怪的东西,之前我看到你胸腔渗血,又见心跳在移动,一股黑气淤积体内。我想我的眼睛只怕已经出了问题。现在瞎了,也好。”

“你没有看错,你的眼睛……是我的错。”白曾青很懊悔。

他猜想,十七拥有着透视眼,但是却被自己给弄瞎了。

“瞎了就瞎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穆公任跑过去,才发现,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她松开了他,他却有些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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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山外那个农夫打扮的男子,靠近了。

穆公任看到了,便告知白曾青。“他一直都在山下,我想都三天了。没有离开。”也没有人注意。

那人已经进来了。穆公任见他不过四十左右,面色冷淡。

“还记得阿加山上的天井么?”

“你是阿布?”

“你跟着龙威将军的时候,可比现在威风。”淡淡口气,听不出感情。

“大家都还好么?”

“托你的福,大家都还有命。只有阿枝姑姑她……”也许是顾忌到身边的自己,那人没有说更多的话,而是往里走。

白曾青紧跟着。

“小心啊。”十七拉着他,怕那个阿布不安好心。

“没事。没事。”白曾青松开她的手。

她自己还有些生气,不愿跟去,便让穆公任跟在后面,去偷听。

他是心软之人,看她受了伤也不好拗着她,便跟了过去。

这才听得了一些话。

当初白曾青做过龙威将军的参军,为了剿灭反抗,白曾青伪装滚落山下受伤了,进入了那男子所在的翠云山大寨。骗取了当时身为寨主的爷爷的信任。最后,一个寨子的人,听了白曾青的话话,躲避起来,白曾青却用李代桃僵之计,瞒过了军队。那个大寨,被攻克了。那些族民,便转移到别处定居了。

“姑姑一直等你。”

“她,还好吗?”

“两年前,她就过世了。她希望,你还能去看看他。”

“我现在也没有这个体力了,走不了了。”他又换了个口气,“不用了,很快我就会见到她了。希望她手里没有柴刀。”

“她手里,只有一支竹笛。”

“他还留着呢。”白曾青喃喃地说。

“前日,我本来想要出来杀死你的。”但是终于还是没有趁机下手。

他又说出来很久了,要回去了。然后就告别。白曾青想要留他,却也留不住。

那个叫做阿布的男子离开了,白曾青也没有送他。而是转身去到一棵树前,伸手摘了一片树叶,放在嘴边。

穆公任看得出来,他行动已经很艰难了。

一弯乐曲从他的嘴边流出。愉悦的调子有些迟缓,清响的声音显得艰难,他也许并不擅长,也许只是生疏了。谁也不知道。

她让穆公任出去送那人,免得被山里的弟子给为难了。

果然有人,好在穆公任及时出现,免了猜疑,才没有争执动手,失却了待客之道。

为免得冲突,当纪成问起,穆公任谎说是掌门让自己出来,确保阿布安然离开的。纪成问那人是谁,穆公任说自己并不知道。

因为那是他偷听来的。

他回去,她看着白曾青的后背,还在那棵树前。她让穆公任把刚才听到的两人的谈话告诉自己。

三人的距离并不远。白曾青只要没睡着,肯定都听得见。

突然一阵咳嗽,声音断了。山谷里来人了。

是大弟子于冠中。好像是山里出了事。

穆公任要她一起出了这个山谷。发现她盯着地上一片带血的叶子,鲜艳的,红的、绿的。

路上问了原因。原来是有些弟子气冲冲地,要下山去找人报仇。李问道厉声禁止,但是大家很是不平。虽然不敢明言顶撞,但是已不服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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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都在面壁,“自觉”地。

一时间,伙房里,挤满了人。

带着刀剑,不说话。

看来于冠中是出言阻止的,所以现在,也成了大家发泄怒气的对象。

然而于冠中的身后,就是白曾青。

“听说你们要给我报仇?我说过你们不准报仇的。你们不是给我报仇,是给你们自己报仇。你们准备找谁报仇呢?”他显然动怒了,说完两句,就忍不住咳嗽。

“我们在山下……”

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地盘,当然有些耳目,而且那日来者不善,所以在白曾青重伤之后,还是有弟子暗中跟踪那群人离开的。所以,也会有些线索。

“好了。我说过说也不许再计较。你们再敢私自胡来,便是让我食言,被人耻笑了。”

大家默不作声,不敢顶撞,但也不甘心。

“你们都回去,这里太挤了。老王,你做些饭菜。她还没吃。”

大家都出去了,发现白曾青后面是穆公任和十七星。十七的脸上包着一圈纱带,裹着那只瞎了的眼睛。

大家对他们俩都没有好感。他们害得掌门受伤的。

白曾青发现,人群之中,竟然还有秘门弟子,除了文道成等,还有资历较长的周典、常达等,也都在。就是他们下山跟踪带回来线索的。“你们几个,秘门的规矩,还记得么?”

秘门弟子,不能擅自出山滋事,非是掌门或者铁如意持有者的命令,全不接受。只有保卫本派,才是唯一的目的。

文道成低着头,不敢说话。

“回去,每人抄一遍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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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公任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问的。

“为何要把这面墙,放在这种地方?”

“这是当年我太师父用来思过面壁的地方。他犯了错,就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后来就成了习惯。扩建的时候,特意刷了这面墙。不过没多久,他老人家就走了。师父决定留着给弟子反省己过之用。”

“人来人往的,不会让犯错的弟子,觉得丢人么?”

“是啊。这本来就是我师公的个人行为。我回去让人重新选一个思过的地方吧。”他走了出去。

穆公任跟着,发现他正抬头看着院子的那棵大树。他也不知道白曾青想起了什么。

原来院子里有三棵树,一棵长起来了,另外两棵,就长不大了。

所以才会被移栽去别的地方。

结果被砍了。

想起了那天,那些人,他便觉得自己门下的弟子真的很不成器。

不单单是武功。品行操守,都不足够。

所以那些人成了自己的对手,而他们则是自己的弟子。

“公任,你去拿把斧子来。”

等到白曾青接过斧子,穆公任才知道他要做什么。

“这树,长得不容易吧。砍了可惜。”

“这树没什么年纪,只是特别能长。”

穆公任看着她,她却不说话。

“我来吧。”穆公任看得出,他非常艰难。

慢慢地,有些弟子听见了,出来了。想要斥责穆公任,但是看到掌门也在,便知是他的主意了,自然也不敢多说,只是不知道究竟为何。

树,终于还是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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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白曾青不接受,可是何寻情还是找来了当地最出名的几个大夫。非要给师兄诊断。

“我的医术,也不比他们差吧。”他很无奈。

几个大夫,都看不出受了这么重的伤的人,竟然还能存活下来。虽然手臂已经接上去,但是已经用不得力气了。胸口的刀伤、拳印,让人触目惊心;怪异的脉搏,令他们不能解释。

“他这脉象,我行医三十多年,从来没有见过。”

“我心脏被刺破了,不能大用,只能靠着别处帮忙了。我没事,你们给她看看眼伤吧。”

“我不需要他们医。”

“听话。”他朝几个大夫笑笑,“孩子,都怕大夫。”

“我不是孩子。”

“那就不要任性了。”

她再想要阻止,已是不能。

穆公任知道,她的眼睛,是白曾青弄伤的,如果不能治好她,白曾青一定会愧疚的。

其实她也知道。所以她才不想要治好。

几个大夫都连连摇头,退出去和他说起,眼睛已经瞎了,没用了,再也治不好了。

他还没有开口,她就已经知道了。反倒是很高兴的样子。

送走那些人,白曾青又替穆公任把脉。因为前日,他将掌力传与穆公任,助他抵抗阴阳双煞的那一掌。

他是用后背传功的。

而情急之时,他的功力传得太过,穆公任的身体就难免承受不住。

人就是一副皮囊,一个容器,都有一个容量。对于没怎么修过内功的穆公任,当然这容器也比较有限。

“师兄。你休息吧。我传他一套调息吐纳的功夫,调养数日,也就是了。”

白曾青点点头。这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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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事情已经结束。他想要看的那一战,远超乎他意料的精彩。他已经心满意足了。他该回去的。

可是他体内还有功力在流窜,不将之化解,他也不知道将来会出现什么问题。他也希望化解之后,能够将这经验用来帮助妹妹。

他不知道,当初申有赖将他和妹妹放在身边,是否也有内疚的原因在里面。

但是如果穆公任的伤没有治好,白曾青一定会内疚的。

而且现在文道成受了责罚。

穆公任想等到一切平静,然后再离开。

白天,他和***业学些吐纳的功夫,晚上却是在脑海里继续临摹那天的打斗。

以前,他可以抽离情感、剥离人物,只是专注那些动作。现在,却有些艰难了。

所以现在,他更难学进去了。

有时候,身体发热,感到冲突,他便按照***业教的一套方法,调息一遍。

不知道式仪怎么了。

他没能回去,也因为在这种时候回去,总觉得很不仗义。就好像自己是冲着白曾青来的,现在白曾青倒下了,自己便做猢狲散了。

对了,自己真的就是冲着白曾青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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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十五,本是本派的演武日子。

可是当时掌门还躺在床上,生死难测。大家都牵挂着。

现在,白曾青躺在床上,很多人,呆在庭院,准备着,随时能够照顾他。

“你们去忙吧。不用呆在我身边。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不是还有演武么?去吧。我好累,没办法去看你们了,就躺着听一听吧。”

演武延迟了三天,已经是十八号了。

他就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声响。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时路过的何寻情,看到了操场的情形,便知道了,于是自己带头练拳,身后弟子也不敢懈怠,只能更加用功的练功。

但是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

是直到隔天才发现的,赵春不见了。

赵春是***业的弟子。这两天,***业四处奔波,想要给师兄寻觅一个医术超群的大夫,但是终究没有觅得。回来之后,便听到弟子不见了。

大家互相整理,发觉不但昨日演武,就是前一天,也已经不见他的踪影了。

他们担心赵春是私自去找那些对头报仇了,只是不敢让师兄知道,所以暗中派人出去,务必要在他惹出更大的事端出来之前,将他找回来。

去的方向,泰山,崂山,青州等处。

没有惊动白曾青。

却让十七星听到了。

“你们回他家看看吧。”

虽然很不高兴她在旁边指手画脚,但是终究还是派了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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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公任觉得那套功夫对他体内的功力冲突并没有多少帮助,相反,难受的时候,他更愿意用力。他在柴房前劈柴干力气活,这样让他更舒服些。

还有一棵大树,需要他处理的。

白曾青都会独自来熬些小米粥。

“掌门,你吩咐一声,我来做就好了。”伙房的弟子说道。

“没什么,我就想要动动。”然后和他聊起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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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曾青召集了大家,终于说出了实情。他说自己受伤很重,时日无多。希望大家都要严守戒律,不要惹是生非。又让大家将来,听从掌门的话。

但是掌门是谁,却没人知道。

话说完了,白曾青回去。和李问道等人商量。

“你们可以去找几个师兄弟了。把他们都找来。自己商量掌门的事情吧。你们可以说,我已经死了。那时候,我肯定已经死了。”

几个师弟,都很是感伤。

“我怎么觉得山里少了好些人。”

“我让他们去山里练习阵法了。”李问道回答。

“嗯。是该如此。我也忘了。”

“这些事情,我们能够料理得。你安心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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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知道时间不多了,所以才会更加珍惜时间。

他会到处走走,身边总会有弟子陪同,有时候就会和那弟子说些话。

有时候,只是一个人感受。

穆公任也想听一听,可是听不到。

只有她,陪在他身边,听得一清二楚。

牽著那張老手,陪著一個老人。她纏著他,讓他教自己武功。

“你還欠我一套武功。”

穆公任在扫地,白曾青却是跟不上他的速度了。便让他坐下来。他把十七星打发走了,说是口渴,要喝水。她便回去打水去了。

“申有赖是你什么人?”

穆公任想不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穆公任并不知道。不过他不敢隐瞒,便将事情告诉了白曾青。“我跟了他半年,他不肯教我武功,最后让我来找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那日阴阳双煞出手对付你,你躲闪阻拦的身形手势,我看着眼熟。所以问问。”

其实白曾青并不确信,如果穆公任矢口否认,他也是会相信的。

“你们谁更厉害?”他想问这一句话,很久了。

“我也想知道呢。下次碰到他,帮我问问吧。”

这时候,十七已经捧着一碗水,赶来了。他喝完,说还是口渴。

这实在是太低级的骗术了,就算是式仪也能看得出来的吧。可是她还是没说什么。

“那你可以赶快离开了,要是让人知道你和申有赖有关系,只怕就不好离开了。”

“他也是这样说的,所以不让我暴露那段经历。”

“他要收你做徒弟,教你武功,岂不是更方便?非要转手到我这里来。”

“他说一个师父带一个徒弟。他已经有徒弟了,所以不能收了。”

“哦,也是。你一说,我就记起这件事来了。”

也许是因为他曾经和自己命中的对手有关系,所以白曾青对穆公任格外的亲近。见不到申有赖了,那么同他多聊会儿,也是好的。

“他也是个老顽固了。若是你当初直说,我便是收你一个弟子,也可以了。”

但是已经没有再来的机会了。穆公任是感慨多于懊恼的。

“你知道我这些年,为何都没有收徒么?其实我有过一个徒弟。我常年在外,有空也只是督导他练功。他很聪明,练功很快。可是性情却没有改,后来犯了大错。师父让我按照门规废去他武功。”

“然后呢?”

“我第二天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自杀了。”这也是白曾青不轻易收徒的原因。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山里知道的人并不多,更不会有人去说。

“他说起过我什么吗,申有赖?”

他还记得,申有赖说他喜欢漂亮的小姑娘。但是这种话,他当然不能说出来。“他说你很厉害,他很佩服你。”

“这话言不由衷吧。他还好么?”

“我不知道,我离开已经快三年了。”

“你就没有回去看过他?”

“我只是回去看我妹妹。”

“她叫什么名字?”

“穆式仪。她还小。”

“啊,年轻真好啊。”

她提了一个水袋过来。里面的水,足够他喝了。

她却没有待在身边,而是攀着树枝,从山路边上的斜坡下去了。也不知要做什么。

“你让她和顾清波,王烁,交手,你认为她打得过王烁么?”

“我也不清楚,她和你一样,从来就没有展露身手。我也不清楚。”

“那你就不怕她有危险么?”

“到了那时,我会帮她的。”

他不是要直接出来,而是点拨她。

“那王烁岂不是听见了?”

“听见了,他也学不成。我还可以传音入密。”

“那是什么?”

“申有赖就什么都没教过你么?传音入密,就是我在这里说话,两个人站在跟前,我能让一个人听见,另一个人却听不见。就好像声音是从一个秘密通道经过了一样。”

“那怎么可能?声音不是向四面八方传开的么?”

“所以你要把声音捻成一条丝线一样,传到指定的人的耳中。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我也没看过你的本事。”

“也学不会了。你觉得文道成怎么样?”

“你怎么问我这句话?感觉很怪。”

“他练功那么勤奋,怎么提升不大?”

“练功光是勤奋是不够的。还要用心。他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我也不能和他再说了,只望有一天他能醒悟,想起我说的话。”

“什么才是用心?”

“用心,我也说不清楚。就是坚持你自己。思考,不盲从。不是轻易的接受和否定,而是去实证它,验证它。”

“如果你发现你错了,也要坚持么?”

“那当然要改变。”

这时候,山下的十七,正在挥手。她竟然在草地上摘野花。

“她的眼睛,还能治么?”

“我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也没有听说那个大夫能够治这病。也许有一种方法,可以试试。以前有一本内功秘籍,叫做《抱残经》。也说不清楚是怎么来的。我猜想是一个医生自己琢磨的吧。关于它的传说却很多。刚开始我不相信。”

“什么传说?”

“有一个囚犯,被人陷害关入死牢,可是并不将他处死,而是私底下对他进行很多残酷的折磨。那个人也很能挨,更是遭受更多的罪。为了防止他逃跑,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折断了他的手指脚趾,但是最后,他还是逃出去了。”

“因为他练了这套功夫?”

“这是我第一次听说关于这本书的故事。那人冲破了守卫严密的地牢逃走。我开始不相信。后来又有一个故事。一个人被困在了棺材里面,靠着一本书,在里面不吃不喝呆了三年。最后破棺而出。”

“人,真的能那么久不吃不喝么?”

“天知道啊。我不相信这个故事,因为盖棺覆土了,什么书上的文字,都看不见了。”

“点蜡烛。”

“那空气早就耗尽了。而且他是被反捆着手投入棺材的。”

“他能够用手指触摸文字。”

“我想,也只有这种可能了。第三个人,手被砍断了,却生出了一条手来。如果这武功,真的能够助人修复身体,那么伏余用来将挑断的筋接上,郎令爱废去身体的一部份来维持生存,六指疯丐用它来重生一条手臂,也就可以理解了。”

“这套武功呢?”

“只是记不全了。也来不及教她了。”

穆公任知道十七的眼睛还有治愈的可能,也算是替她高兴。他又问起,十七说她能够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他问,这可能么。

“多去外面走走,听一听,才能增长见识。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那阴阳双煞的师父,叫做识明子,据说有阴阳眼,当初传得很邪乎,能看过往生死,也不知真假。不过识明子四十多岁的时候开眼,然后就悟道了。武学深浅就不再可测,行事也改观良多。”

“式仪也曾经一个多月没吃东西,那是我爹娘死后的事情。”

“感情和情绪,也能让人变得与众不同。至于能不能像饭一样的吃,那我就不清楚了。她应该是在不知不觉间,将身体的一部份,消耗了来提供能量的吧。”

“她小时候常说,会看到一些鬼怪之类的。”

“这是事情,我没有体验,就说不过来了。但只要行为端正,纵有鬼怪,也不用害怕担心。天真的孩子,应该可以和鬼怪玩得来吧。”最后一句话,却是玩笑话。

他也觉得,说这话,实在是有些愚蠢。那只是妹妹的胡思乱想。

穆公任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问他怎么知道朱砂手范陶就是杀害他朱师弟的凶手,他说他找人帮忙调查了;问他最开始对付桑安二人时候,为何手心散发紫气,他说他是为了对付桑田海的宝剑,他曾经空手夺了的剑,但是穆公任竟然没有看见;他问三年前深秋到中州客栈留信挑战白曾青的崂山派对手,白曾青只是摇了摇头。

还有很多,来不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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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又出了问题。是吕剑一来找白曾青的。

“你去扫地吧,让十七在外面多玩会儿。”说罢,就和吕剑一离开了。

后来他才知道,是藏书阁出了问题。

***业说他去翻阅秘籍,看看能不能找到对师兄伤势有益的书,可是进去了才发现,最里面的书,被人翻乱了。不知道是谁有这本事,有这胆量做这样的事情。

甚至是什么时候犯案的,也不清楚。

因为这段时间,没有人,没有空,来这里。

白曾青粗粗看了一遍,问他丢书了没,他说好像没有。

“我看也没有。那就算了。下次小心点就好。”

“就怕万一被人抄录了,也是一大损失。”李问道说起。之后他们还讨论了很多,都不是穆公任所能知道的了。

何寻情猜想,赵春的离开,是否和这藏书阁有关呢?这时候李问道才说起来,山里不见踪迹的,并非只有赵春一个人。还有秘门弟子喻有。

他们猜想,也许两人是一同离开的。白曾青摇摇头:喻有是秘门弟子,轻易不会下山的。是我让他出去帮我送一份信的。

“一封信?”三人倒是有些好奇。

“是给金凤城的。”

师兄没说,他们也没好继续再问。金凤城的城主舞九天是和师兄有交情,不过传闻已死。难道其中还有问题?

这时候,突然有弟子前来报讯。

“掌门,出事了。我们在山里,发现行踪可疑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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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公任还在打扫,又免不得要去看一眼她。怕有个万一。

她可能是发现白曾青不在了。所以就要上来。

她并不像妹妹那样呆在山里,熟悉山路,穆公任心说自己下去拉她一把,刚要下去,看到山下小矮树丛中,有动静。

难道是野兽?

这里倒没怎么见过这样大的野兽啊。

虽然还没有看清,但是从这动静,就可以知道,不是一般的个头了。

他恨不得现在手里就要一张强弓,这样就可以打猎了。

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兴奋了。

那终究不同于武林决斗,毕竟是自己亲自参与。

但是他手里并没有弓弩,甚至连一把匕首都没有。没带在身上。

而十七就要上来了,她现在只有一只眼睛了,可能没看清。穆公任却又不敢大叫,于是站在高处朝她挥手,让她止步。

但是她根本就没有抬头,根本就没有察觉。

急得穆公任慌了,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刚好扔到了她的身边。她停了一下,然后继续爬上来。但这时候,矮树丛中,已经没有了响动。

应该已经路过了。

穆公任已经抽掉了扫帚,中间是一根“长矛”,等到她上来,穆公任让她回去,不要在山里逗留,然后便追随着,下去了。

那是他小时候的梦想,忘记了,却也没有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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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看见什么痕迹。

他终究不是猎人,也没有太多的经验。

不知道来的是什么野兽。

他还在山里钻着,紧接着,直到听到远处有争吵和打斗声。

那并不是野兽,而是两个人。

不过敢闯这里,也是够胆量的。可能是因为听说过之前那让白曾青受伤不轻的一战,才会让人开始对这里产生了觊觎的勇气吧。

他没听见争吵的内容,双方就打斗起来。

但是那两人的身手,明显要好过这几个护山的弟子。

看得出来,那两人是手下容情的,否则,就那几个刚入门本事低微的弟子,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了。

那两人似乎想要解释,可是他们并不听。

“我管你是什么人,竟敢趁火打劫,也要看看你们多少斤两。”他们根本就身处劣势,纵然有四个人,根本抵不住对手。

穆公任后来才知道,还有人,是去搬救兵了。

马上,就来了八个人。包括韩破门、吕剑一、纪成、潘盛四个二代弟子。

“师父,这两人私闯山门。有点本事。”

“别跟我说什么名字,打完了再说。”韩破门还不等两人解释,就已经出手。一把大刀虎虎生风,即便是没有锋刃,被刮了一下,也不是好受的。

是要比当初壮汉李三的拳脚更显功夫了。不过那两人的本事,更是高明。他们的剑,还没有拔出来。

穆公任躲在一旁,没有出来。

也不是有意要躲藏,只是看到了打斗,就忍不住要仔细观看,别的事情就都抛在了脑后。

“欺人太甚。”韩破门见两人都不出剑,已经气急败坏。大刀挥舞,让人不能逼近。好在两人也只是躲闪,并无意与之动手。但是在这样下去,也难免不有闪失。

终于,两个人出剑了。

“好小子,让我来领教领教。”吕剑一的剑,也出得很快。

“等一下,误会了,误会了。”

“误会什么?”

“我是峨眉派的弟子,他是昆仑派的。”

“我管你是哪里的人,你们偷进来,是也不是?”韩破门可没有功夫和那两人费口舌。说话的是潘盛。

“我不知道你们鬼鬼祟祟有什么目的,等我抓了你们,交给掌门发落。”

“等一下。”另一男子显得并不善言语。

“等什么等。”韩破门大喊一声,连挥数刀。

穆公任看过这些弟子练功,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侧重,但是不到实战,这种侧重也没有这般明显。韩破门的刀法,不但气势凶猛,力道极大,而且出刀方位也确实很有讲究。虽然还是有问题,但并不容易被针对;潘盛的剑法,并不像他性格那样锋芒。

“住手。”

“住什么手。”但是话音刚落,韩破门的刀,已经脱手了。

住手,是纪成喊的。他已经记起了这两个人。“你们应该是两天前就来过吧。”

“正是。”

当时王逸曾经将那些前来的人,都给挡住了,不让进山。不想让外人打扰白掌门的休养。他们在山外呆了两天,最后没办法,只好偷偷钻进来。

“那他呢?”纪成早已发现,树丛里,还有一人。

“是我们。”

这时候,穆公任的背后又来了人。为首的,正是白曾青,而说话的,是十七星。

穆公任这才“醒”过来,钻出来。站到了十七的边上。免得多一条偷看偷学星相派武功的罪名。

“晚辈昆仑游适南、峨眉于尘光拜见白掌门。不得已私闯,还望恕罪。”

白曾青只是生气,生气师弟师侄背着自己,竟然不让人进山来。他根本就不知道有人来找他。

“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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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才说起了来历。他们是听闻江湖上有风声,前来告知。不料路上耽搁了。前日上山,却被阻拦。担心有故,这才偷偷潜入。

白曾青虽然知晓并非实情,却还是表示感谢。说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

他们的话,确实有三分是假。这才来也不过是凑热闹的,只可惜错过了机会。

“那是。白盟主武功高强,想必定是手到擒来。”他们尚不知到当时发生的事情,只是知道,他们错过了日子。

“两位是想要见识见识吧。”纪成也看出了两人的目的。

“哪里,不敢。”两人连忙否认。

“你们师父也都是一派尊长,我虽年长几岁,只怕也不是他们对手。”

穆公任知道,他的话当然是客套。但是让他这般客气,这两人的师父,纵然不及,只怕也相差不多,才知道江湖上高手,实在不少。

“前辈客气了。家师在山里常说,您武功高强,人不能测。若是得些指点,必会受用无穷。”那个较为老道的游适南答复道。

“这样吧,你们和我这般弟子比试比试。十七,你们两个先回去吧。”

白曾青是指十七星和穆公任。穆公任明白,自己不是星相派弟子,更是不便在外人面前,让自己看到星相派的武功。十七星不走,白曾青便让穆公任带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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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已经在交手。穆公任也想看一看峨眉和昆仑两派的武功。可是他没有办法。

他带着十七,离开了。

“放手。”

穆公任才发现,自己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曾放下。赶忙松开了。

“你就不想去看么?”

“掌门让我们回去,就是不想让我们看。”

“那我偏要看。”她转身回头。

就在这时,两个弟子跑了回去,不知道要做什么。

马上,就知道了。原来他们是招呼不远处其他弟子过去的。

这些弟子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白曾青身边,但是没有白曾青、李问道等人的许可又不敢靠近。

穆公任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还要白曾青、李问道等在场的情况下,再去召集弟子。对方不过来了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主人却带去了十多人。

“你不去,我一个人去。”

她要跑过去,穆公任试图阻止她又不便拉扯。如此一来,便拦她不住了。

十七回头,他便跟着,在前阻拦。

“你就这样,我们去看看就好。”

等到他们回头,发现好几个弟子,都已经和那两人交过手,看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便知道是吃了败仗。

纵然白曾青身体有伤,但是还有李问道在。有他出手,对付这两青年,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何以会让星相派的弟子,使用车轮战这样卑劣的手段呢。

刚才王逸败下阵来。白曾青似乎还在指点。这时换做纪成和吕剑一与两人交手。毕竟两人是同一派出身,对彼此武功知根知底,也能配合,所以占优。

“游适南的剑法灵活多变,以变幻见长,相差不多的对手,很难取胜,只是多少有些卖弄技巧,反倒容易暴露破绽,还未达孤虚师兄古朴淳厚的境界;于尘光的剑法,迅猛矫捷,没有花招,直来直去,是拼杀的本事,只是比尊师绵长的境界来,还是差些火候。一旦易势,就难于还转了。”

他是这样说着,似乎是在点出这两青年的不足,却又并非是为了帮着自家弟子。吕剑一和纪成,也败下阵来。

“多谢前辈指教。”说话的是于尘光。

可是这时候,那些弟子的脸,挂不住了。竟然输给了两个青年小子,多少让人不甘心。

白曾青又让两个弟子出来和来人交手。这两个弟子,穆公任是不认识的。便是不少山中弟子也不知道孙传和高原的名字。因为他们都是秘门的弟子,年纪比纪、吕二人要大,武功更在两人之上。

四人交手,白曾青却在旁边剖析四人的武功长短得失。但最后依然是这游适南和于尘光取胜了。

现在,就是这两人,也觉得很难堪。若是就这样打败了星相派,导致两派交恶,他们也没办法交代。巴不得出来一个弟子,将他们打败,也稍挽回些颜面。

潘盛想要去找大师兄来,但是纵然是于冠中,他也不确定就能胜得过这两人。掌门若是再不出手,那星相派的颜面就扫地了。

“你二人年纪轻轻,武功已经很是不错。回去多钻研辨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白曾青称赞二人。

白曾青不过是让门下弟子来

本来想要找白曾青挑战的,结果反倒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还请前辈指教。”说话的是于尘光。他只是不想让星相派输了,怕损了星相派的颜面。

十七星知道白曾青还受了伤,但是白曾青出手了。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别人找他,他就很难拒绝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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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公任没有看下去。而是按照白曾青的要求,带着她离开了。

他也不知道后来如何。

江湖上都说,前盟主白曾青最喜欢提携后进。

不过这一次,并不只是如此而已。

他是想借这两人,来给自己的那些弟子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免得妄自尊大,成了井底之蛙了。

第二天,李问道就带着那群人去练功了。

穆公任看到白曾青的时候,他显然比上次更加憔悴了。

穆公任想知道,上次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原因。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要杀害他。那个罪魁祸首,慕容幽,既然是天地盟的主事,又为何要暗害他呢。

“我不知道。”

穆公任只是在猜想,有没有可能和申有赖有关。

十七在山下。穆公任和白曾青在山上。

“我是快要死了。你看十七怎样?”

“很厉害。小小年纪,武功就这么厉害了。”

“我不是说武功。你愿意照顾她么?”

穆公任才想起来,如果白曾青一走,十七星肯定是没有办法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的。

她还在山下玩水。

“她哥哥不是泰山派的么?”而且她跟随白曾青在天地盟呆过很长时间,应该总会有地方可以让她安身的吧。

两人在山路边说着,突然山外来人了。是天地盟的人。

穆公任没见过,但也知道。因为那人开口,习惯了,喊他盟主。

白曾青让他照看好十七。

他和那人有些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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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曾青放下了扫把,也滑下山坡,才发现,她在河里洗澡。看到穆公任,她显得有些吃惊。

穆公任更是脸红,转身回头,发现有人骑马,穿过了那条山路。是上山的。

也许是因为之前白曾青的说法,山下的王逸,已经不再设置障碍。任由人来去。

那条山路,都是台阶,虽然并不坑洼不平,但是蜿蜒盘绕,别说骑术不精的人,就是放马驰骋,任其自由,也未必能够如此健步如飞。

他还没有看清。那人就已经不见了。

“你看到了么,刚才有人……”

“你看到了么?”

“就、后背,一点点。”穆公任也没有解释了,“刚才有天地盟的人来了。这个不知道是谁。我们快回去给他们报信。”

“你快得过那匹马么?”

他当然来不及。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你应该很厉害吧。不要否认,我看得出来。”她已经准备了两只“剑”。

“为什么?”他们并没有仇,为何要交手。

为什么不?不为什么。

穆公任是不会和她动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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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谷里出来,送走了来者。

“沈约行来做什么?”十七问道。

那是天地盟的四大护卫之一。

“上次的事情。都是些客套。鹞子张已经认罪,被关到沉塘牢了。”白曾青叹了口气,“慕容幽死了,但是训芳还是无辜的。她还有个伯父慕容冥。他们决定去找他。”

“找他做什么?”

“照顾训芳啊。何况现在,掌门也没有推举出来,总要有人主持日常事务。慕容家毕竟是辅佐天地盟当家人好几代了。你呢?”她也需要人照顾。

穆公任拾起扫把,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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