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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情不知所起

入夜,整个药王谷华灯初上,这座藏匿在密林深处的世外桃源,与自然相互融合,共同休养生息。

被萤火灯照耀的明晃晃屋子,小扇正在整理行李,“这个是师哥教我唱的《汤头歌决》,将治病救人的方子编成了歌谣,朗朗上口,好记又实用,虽然对内容不感兴趣,但这个,还是一定要带着的。”

翻开书页,带着一股幽幽的墨香混合着竹叶的清新气味,嗅入鼻中居然有提神醒脑的神奇功效。估计师哥在设计这书时,还是花了点心思的,怕自己看书犯困,就加了提神的药草加在书页与墨水中,可以就可以防止看书的人头脑昏沉,目光呆滞了。再细细翻阅,这一整本歌谣都是白附子亲自手写记录的手抄本,在世间绝无仅有,这上面的内容不仅字迹清晰,而且在关键点,还仔细配好绘图,批注不同部位不同用法不同疗效等等……小扇随便翻了几页,上边儿写着:

“天王补心丹

天王补心柏枣仁,二冬生地当归身。

三参桔梗朱砂味,远志茯苓共养神。

或以菖蒲更五味,劳心思虑过耗真。

虎潜丸

虎潜脚痿是神方,虎胫膝陈地锁阳。

龟版姜归知柏芍,再加羊肉捣丸尝。

河车大造丸

河车大造膝苁蓉,二地天冬杜柏从。

五味锁阳归杞子,真元虚弱此方宗

……”

不明所以的小扇将书小心地放入包裹,轻轻地拍了拍,如此宝贝,到不是因为这里面记录的各种药方,而是每当看到这书,就想到师哥端坐在桌前,认真提笔记录的模样,真是让人无限神往。

再翻了翻旧物,又找到了一份好几年前的手抄本,书页已经泛黄,信手翻开,依然是白附子飘逸潇洒的字体:

“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

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

三尺剑,六钧弓,岭北对江东。

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

两岸晓烟杨柳绿,一园春雨杏花红。两鬓风霜,途次早行之客;一蓑烟雨,溪边晚钓之翁……”

原来是《音律启蒙》,想起儿时顽皮放跑了师傅用药将养着的穷奇,当时只是觉着这动物好生奇怪,明明长的像牛,却又有翅膀,说是鸟吧却发出的是狗吠。大眼瞪小眼了好几天,最终还是趁师兄睡着的时候偷来了钥匙,放出了穷奇。

乘着这异兽踏走海天一线,翱翔山水天边,一路欢畅,最后穷奇送那时三岁的我回了药王谷,一跺脚一溜烟儿就没影了……

事情暴露,连累一众师兄弟共同受罚,据说,那穷奇是吃人的恶兽,是师傅联合了好多武林高手才将它擒了来,囚在这峦谷之巅。师傅知道穷奇跑了都气昏死过去,派众人打探穷奇的消息,这恶兽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无处探寻。

师哥被罚在藏经楼抄写药书三千册,作为罪魁祸首的混世小恶魔当然是要陪同一起受罚的。那时师哥罚小扇背的就是这《音律启蒙》,一同关了一个多月,每天都从“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开始有口无心地念经,以至于就是到现在也只背会这一句:“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

突然想起的种种往事,件件涌上心头,生出许多蛛丝般缠绕的不舍。当即,决定去找师哥好好再聊聊,单独好好告个别。拿起桌上亲手做的桃木驱邪书签,就迈开小短腿,“蹬蹬蹬蹬”地跑去白附子的太戟殿,熟悉的雨花石路就是闭着眼都不会跑错方向。

“荆芥师兄,附子师哥在么?”没有在大殿找到白附子,刚好遇到掌门的另外一位得意弟子,小扇立马扯着荆芥的大宽衣袖追问。荆芥仰头用细长的食指点了点下巴,仔细思索了片刻,突然想起来了:“我刚刚遇到冬葵师姐她也问我师兄的动向,估摸现在两人应该在书房议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可以跑过去看看。”

“谢谢荆芥师兄!”话音还在,人却早就没个影了。伫立在书房前,刚要敲门,却被里面的说话声吸引,没有敲下手去。

一个优雅婉转的好听嗓音:“我之所以一直甘愿留在这茅塞不开的地方,全都是因为这里有你,白附子,我一直喜欢你,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小扇紧紧地捂住嘴巴,瞪大了一双眼睛,药王谷长的最好看,脾气又好,为人亲和善良的女神东葵师姐居然也喜欢师哥!(咦~我为什么要加个也……)

小扇拽紧了小拳头,紧张兮兮地等着白附子的回答,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有任何的回音……似乎是写完了最后一笔,“哒”的一声毛笔被轻扣在桌上,白附子才幽幽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急的红了眼的女子。女子身穿白色半透长裙,上面绣着金丝蝴蝶,在阳光的照射下每一步都流光溢彩,煞是好看。天使般单纯无害的美丽容颜,玲珑的身段被包裹的若隐若现,该露的全露,不该露的一分不多露一分不少露,却总让人心痒痒总想探究被包裹住的神秘地带。看得出是精心打扮过了。可惜不解风情的白子附就瞟了她一眼,就低头整理东西,干自己的事情,嘴里冷漠地客气回绝:“多谢师妹抬爱,可惜在下没有这个福气,请回吧,我要工作了。”

豪不气馁的冬葵坚信没有她引不上的大鱼,一个旋身就倒进了白附子的怀里。“附子师哥,”她轻贴白附子的耳侧喃喃低语,“天水国丞相是我爹,你的身份其实我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做,你自己慢慢衡量。”芊芊玉手轻刷过白附子云淡风轻的脸庞,冬葵娇俏的小脸上笑地几分得意,抓住他的命脉,还怕抓不住他的人。

此刻,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你们!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小扇不可思议地指着面前姿态暧昧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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