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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那一世的诺言

在云星大陆流云国偏僻的一个山林中,这里林立茂密充满大自然美的气息。清晨花草树木上沾着露水,小鸟儿在树梢上鸣叫,小动物们在树林间嬉戏,一片祥和。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欢笑声,只见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从远处跑来。小孩一副圆嘟嘟粉嫩的小脸蛋外加胖胖的小身材,包裹着一身兽皮,显得格外惹人疼爱。小孩身边还有一只伶俐的松鼠,这一人一鼠正朝林间跑来。小孩的嘴角上翘,双眼闪烁着带有稚气的光芒,不知在想着什么开心的事。林间的小动物们好似对这一人一鼠很是熟悉,对于小孩的到来并不惧怕,反而很快跑到小孩身边与之玩到了一起,追逐打闹着……

不久后,小孩带着松鼠来到了山顶。坐在草地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没心没肺的笑,小松鼠爬到小孩的肩上吱吱喳喳叫着。看样子小孩是玩累了,顺势一倒躺在草地上。随后从怀中拿出来时已经准备好的大饼,撕下一块给分给松鼠,便大口的吃了起来。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的,渐渐太阳就要落山了。小孩坐在草地上看着天边的云彩,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微风拂过脸颊,夕阳洒落在他们身上,映出一人一兽的倒影,似成为了此刻唯一的画面。渐渐的,小孩眼里充满了迷离,忘着那天边的云彩一时间竟望呆了,嘴角间喃喃到

“云彩上面有什么,住着神仙么……哎……爹爹是不是也在看着这云彩啊……”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却也没有影响到此刻遥望天边的他。不知何时开始,小孩身后多出一位女子。女子头上一根白色的发簪,样貌不算美丽。身着一身朴素的衣裳却不能掩盖女子独特的气质,只是偶尔紧琐的眉头和眼角的那几丝皱纹,看得出焦虑常挂脸上,但在看向孩童时,女子精细的脸庞上带着亲切的笑容和眼神中透露出的温柔,让人倾刻就能感受到那温暖,似可忽略一切细节。

“悔儿,又来这山顶啦”女子开口,同样望向天边,那里似乎有着他们共同的思念。

这时孩童才回过头,惊喜从脸上出现,随后指了指天边的云彩

“娘,你看天边的云彩好漂亮。爹爹是不是此刻也同样在看着那片云彩呀?他是不是也同样在想着悔儿和娘呢?”

女子闻言,微笑着抱过孩子,一脸温柔的看着他说道:“嗯嗯。你爹爹也一定在看哦,也想着悔儿的哦。只要悔儿听话快快长大,他很快就会回来了。”孩童只是没有发现母亲那笑容里略带的苦涩,因为很快便被那更温暖的笑容所掩盖。

“我已经很久没见到爹爹了,我好想他。。他不是还说回来时要给悔儿带礼物的吗?”

女子抱得更紧了些,轻柔的拍拍孩子的小脑袋笑着点了点头“嗯。你爹爹答应悔儿要带礼物回来就一定会的,所以悔儿要快点长大,等你爹爹回来时要看到一个男子汉一样的悔儿哦。”

听到这话,孩童拳头一握,露出坚定的表情,重重的点头大声的开口“嗯嗯,我都快五岁了,已经是男子汉了”

女子欣慰的笑了笑“小肚子饿了吧,来悔儿,回家吃饭。”

孩童眨巴着小眼睛摸了摸肚子点头“嗯,娘亲,悔儿饿了。”

女子这才抱起孩童往山下走去。

不时,便来到山腰间一间简易的茅屋中,屋内简单的四方木桌上早已摆放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女子把饭端到孩童面前温柔一笑“悔儿快吃吧”

“嗯嗯,娘,我肚子好饿呀”而孩童不等多说什么,端起碗筷便大口的吃了起来。

看着孩童吃饭开心的样子,女子脸上的笑容更浓,也端起了碗筷。虽然桌上简简单单两个菜,但却让人温暖,屋内时时还能听得到孩童的欢笑声。

环顾四周,这座山上就一间房屋坐落与山腰上。这是一间绿树掩映之中简陋的房子,房间四角由四根木头支撑而成。四周的墙壁全是杂草编制而成,房间之中摆放简单明了,一张木床一床锦被和一张木质的梳妆台,铜镜置于梳妆台上。昏暗的墙角立着一张古琴,古琴上精致的雕刻着花纹,一看就知不凡。但这样别致的古琴却与房间显得格格不入,古琴上布满了灰尘,看来古琴主人很久没有碰过。屋外篱笆围成的一个小院,小院中开满了一种蓝色的花,淡淡的花香时而飘进房中,使得满屋子都是那淡淡的清香。

晚饭过后,孩童也许是因一天的玩耍累了早早就休息了,很快就进入了梦想。有时还喃喃到听不清的话语;有时又嘴角挂着笑容,不知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有时又嘟上小嘴像是和谁赌气一般。女子面带着微笑静静的守侯在床边,看着床上熟睡的孩子很久很久……

璀璨的夜空上已繁星点点,月亮已升至半空。流星不时划过天边,而夜空下的女子却无心欣赏。女子静静的遥望远方,眉头微皱着眼角的皱纹此刻清晰可见,不知何时女子眼中的光芒渐渐朦胧。站在这里,似乎是她每晚都会做的事情,她在等,等着那思念的人归来的一天。

许久后,女子转身回到屋内,月光照射着女子的背影显得是那么的清瘦、修长……

此时,远在六千里的一个地方,这里是流云国与风凌国的边界。这里硝烟弥漫,随处可见的是尸体与残破的兵器和污秽的血迹。在这尸横遍野的附近驻扎着流云国的帐篷,灯火通明,四周有穿着战甲的士兵往来巡视。

在一大帐外,一男子坐在地上抬头望着月色,干涸的血迹布满了他一身的战甲,让他八尺身材显得更加英武。脸边的血污和尘土似还没来得及擦拭,但却掩盖不了男子俊冷的外表。一双剑眉下的眼睛时而透着锐利的光芒,男子望着天边月色,不时抬起手中的酒往嘴里送。眼中闪过忧色,但很快就被坚定所取代,一口烈酒喝下后男子猛握着手中的酒袋。

“月儿,等我……等着我……很快我就回来了。”

又一口烈酒喝下,男子目光中带着追忆,那是九年前的一个冬天……他如今的妻子含泪跟随着他离开了自小长大的家族,来到了荒山定居。男子明白那是因为妻子爱他,为了他愿意放弃一切,离开那生活了十几年的家族和亲人。

没有长辈,没有亲朋好友的见证,没有贵重的聘礼,也没有华丽堂煌的装饰,他们就在月亮的见证下成了婚。他还记得那一辈子的誓言“我莫云啸发誓!我会爱刘月希生生世世!不会让刘月希受一丝委屈!不论这世间有没有永恒,我们的爱也会是永恒!这世间如果有轮回,不论你轮回千遍,变化千万模样我依然会去找到你!然后,我们永远在一起!就算天崩!地陷!星辰碎灭!我也会为你把他挡住!就算我死……”

正在这时,一根手指放到莫云霄嘴边,堵住他要说下去的话,女子温柔的看向他“云啸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嗯,月希我爱你”他抱住她,深深的吻了下去……

从此,他莫云霄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他此生的命!是他生生世世的守护!

成婚后,他为妻子盖了属于他们的家,院子里布满了妻子最喜欢的花,蓝色的花,花瓣白透映着蓝色,晶莹剔透很是漂亮。那是他们途径雪山时看到的,是他亲手为了她摘来,他们给这花取名叫映蓝花。他们一起走过许多美丽的地方,一起种植这些花草,一起相互依偎看着那山川,看着那夕阳,看着夜空,看着彼此……

虽然每日粗茶淡饭,但与妻子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那么的快乐,那么值得珍惜。一年后,他们就有了爱情的结晶。还记得当时一面激动自己要当父亲,一面又担心自己的妻子的情形。当走进屋看到那白白胖胖的孩子和虚弱的妻子时,他握住月儿颤抖的手,看着月儿苍白的脸,他心里很痛。月儿却微笑着温柔的看着他,他明白这是不想自己为她担心。还记得,她看到孩子时的那种满足,那种充满母爱的眼神。看着他们母子,莫云霄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今后他们母子就是他的命,最后,他们给自己的孩子取名无悔,他们的相爱无怨无悔……

随着孩子一天一天的长大,一家人幸福的生活着。白天外出打猎,晚上和妻子看着孩子静静入睡,有时静静听着妻子舒心的琴音,一家人看看月色看看晚霞。莫云霄觉得就这样看着妻子和孩子都是那么的满足,每一天一家人过得都是那么温馨,那段日子是他们一家人过得最开心的时光,真希望一直这么下去。

但当莫无悔一天天的长大,对其他孩子的羡慕的目光中,他的思想慢慢发生了转变,虽然知道妻子从不抱怨,总是那么温柔体贴,但他知道自己委屈了自己所爱的人。孩子需要的自己给不了,妻子和孩子不应该陪着自己受苦的,这是责任!亦如当初她的家族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就是因为他莫云霄是个穷小子一文不值。但她因为爱他,所以不顾一切,所以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愿和他在一起便好。

可是如今他不能这么自私,所以他要努力!他要让家人过得更好!不要别人看不起,更不要爱的人受半点委屈!在孩子两岁的时候,毅然决定去从军,只有那里才是最快能使自己达到目标的地方。

他还记得那日妻子强忍着泪水咬住下唇,怀中搂着哭泣的孩子的模样。在他决定转身的那一刻,他的心在刺痛……不敢回头……他害怕……害怕一回头自己的决心就不复存在了……害怕家人看到他悄然落下的泪水。只能沉默着,一步步朝山下走去,唯有心中的承诺在呐喊……

“月……等着我回来。等着我……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带着这份承诺就是他坚持下去的原因,每一次的出征,在战场上以命相搏,拼命去战斗不断立功不断往上爬,再累再苦受伤了又有什么关系,想想家中等待的妻子和孩子就什么都值得了。

在一场又一场的厮杀下,最终得到赏识的他,渐渐的地位越来越高,如今已是将军。

“哎,转眼悔儿今年就快五岁了。”

放下手中酒袋,莫云霄暗叹一声,想起走时孩子哭着脸委屈的模样就是一阵苦涩。抬起手把剩下的酒一口饮完,随后一扫忧愁站了起来。

“来人!传令下去!大军明日整装出发,返回帝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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