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碧春给徐瑾煎好了药,端来给徐瑾。
看着黑乎乎的药汤,徐瑾皱眉,抿了一口。
好苦!
虽说良药苦口,可是这也太苦了吧,徐瑾好怀念前世的药丸子。
“把药喝完,奶奶奖励你一块糖。”徐碧春看到徐瑾踌躇,催促道。
早喝晚喝终究是免不了要喝的,徐瑾一咬牙,闷头一口喝完碗里的药,一张小脸顿时皱成苦瓜脸,苦哈哈的。
徐碧春递过来一碗清水,“润润喉!”
徐瑾赶忙接过喝光,还是觉得苦。
徐碧春把一个糖块塞进她嘴里,甜味在舌尖漾开,徐瑾这才觉得好多了。
见徐瑾喝完了药,徐碧春叮嘱她好好躺着休息之后,也跟着出门去给老伴帮忙去了。
院子里静了下来,徐瑾砸吧砸吧苦涩的嘴,沉吟了片刻,盘腿而坐,屏住神念,心无旁骛,默念‘进’。
看这依然白皑皑的一片大地,她这回没有彷徨,对于眼前的白雾也不放在心上,慢悠悠走着开始巡视自己的领地。
逛了大半天,徐瑾终于把笼罩在白雾下的空间都摸得差不多了,这空间蛮大,将近一百多亩地的规模,不是很宽,但是很长!空荡荡的什么也没种,除了她一个活物之外再没什么活物了。唯一种有东西的也就是屋子旁边种灵芝的地方,好像开辟出来的菜园子,不大,三米见方,零零散散散落着屈指可数的药草。
徐瑾看着身下的那一簇灵芝,两眼冒金光,神秘小瓶空间的发掘,让她恍然有一种中了彩票的兴奋感,她甚至已经想像到自己一夜暴富的样子。
好在她心性还算沉稳,并没有被冲昏了头脑。
她低头沉吟了一下,蹲下身子,有些迫不及待地挖出一棵较小的灵芝,清理了上面的泥。
心神一动,身子瞬间出现在了床上,徐瑾低头看着静静躺在手里的灵芝,嘿嘿笑出了声。
放好灵芝,徐瑾穿好鞋子下了床,找到昨天她放在角落里的布袋,布袋已经干了,打开一看,里面的金银花还是湿的,上面的一层有些蔫,此时外面的白雾被半空中的阳光驱散了。
徐瑾拿来一个麻袋,把摘回来的金银花铺开。
中午老两口回来,见徐瑾在院子晒太阳免不了又是一顿唠叨。
饭后,老人照例给她端来一碗汤药,
“奶奶,我已经好了,能不能不用吃药了。”徐瑾想为自己争取福利。
“不行,烧退了不代表完全好了,还要把剩下的药都喝完,回本固元,马虎不得。”徐碧春想都不想就驳回了徐瑾的无理要求。
徐瑾有些颓丧地低下头,任命了。
看到她可怜兮兮的样,老人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徐瑾喝了药,拿过布包,就要打开。
徐碧春见状刚想拦住她,“你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安分。”
“奶奶,这是我在山上看到的,觉得很奇怪就拿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您看看!”徐瑾打开布包,掏出紫黑灵芝,佯装好奇地问道。
她之前就想好了借口,在不暴露神秘小瓶的情况下,将里面她能认出的灵药拿出来。
“这……”徐碧春接过徐瑾递过来的东西,眯着眼睛打量了好半天,模模糊糊有些印象又一时说不出来,赶忙叫来梁启然。
梁启然同样翻上翻下看了看,忽然神色大惊,双手也有些颤抖起来,“这是从哪儿得来的?”
徐碧春一惊,“这是豆芽从山上发现的,怎么了?看你紧张兮兮的样子。”
“不得了啊,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可是灵芝啊!是宝贝啊!”梁启然声音都带了些颤意。
徐碧春听了大惊失色,“你没弄错吧,这真是灵芝?”
“虽然没见过,可是从书上看到过关于灵芝的描写,应该是错不了。”梁启然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但觉得八九不离十。
“豆芽,你真是咱家的小功臣!”徐碧春喜笑颜开地抱过徐瑾。
徐瑾自然也高兴,本来她还有点担心家里认不出这灵芝呢,看来还是有些小看了她这个爷爷。
“老头子,这灵芝我们怎么处理?听说灵芝是灵药,一般只有权贵之人消受得起的,据说活骨生筋,延年益寿呢!”
“灵芝没有你说的那么神奇,不过确实是非常名贵的东西,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肯定能卖个好价钱。”梁启然道。
“这下好了,家里的难关算是不用愁了。”徐碧春更加喜不自禁。
梁启然沉吟了一会,才道,“明天一早我进一趟城里,去那回春堂看看,既然是难得的灵药,去药堂更能卖个好价钱。”
“这样也好,赶紧处理了,省得放家里晚上我睡不着觉!”徐碧春点点头。
“爷爷,我想跟您进城!”徐瑾狗腿地抱住梁启然的的大腿。
“你这孩子,你爷爷是去办正事,何况你还生着病呢!”徐碧春皱眉。
“奶奶,您看我都好了!”徐瑾转了几个几圈,又蹦了两下,抱住老人的大腿,“奶奶,晚上我会乖乖吃药的,您就让我去吧,我保证乖乖听话,到时候我跟着爷爷,不乱跑!”
徐碧春看着她活蹦乱跳的样子,有些头疼。
“让孩子去吧,去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而且这灵芝还是孩子发现的,这丫头懂事,从来没说什么,好不容易有个心愿,怎能让孩子失望呢,到时候我看紧点就是了!”梁启然摸了摸徐瑾的头,有些怜爱地说道。
徐碧春想想也没再反对。
既然有了打算,下午,两人把下午和明天的草提前割好,徐瑾也跟在后面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老人赶了几次没用也就无奈让她跟着。
第二天还没亮,徐瑾跟着爷爷出了家门,为了避人耳目,他们没搭乘村里的马车,而是步行到差不多五里路的驿馆,那里有专门有人经营载客的马车。
徐瑾自然是乐见其成,有段徐瑾还想跟着去逛一逛梁承睿小朋友口中的郾城,不过后来徐瑾一看村里专门载人的平板车就傻眼了,吵吵嚷嚷满满是人的车,就立刻打消了念头,十几个人挤在一辆马车上,车上熙熙攘攘的挤得都没有落脚的对方,更别说动弹了,车上吵闹之声不绝于耳,一会这个嚷被谁踩到脚了,一会那个又嚷被谁拐了。徐瑾还看到车上一个小孩,被人挤得脸都有些变形了。这样明显超载的车徐瑾绝对不会上车的,这样光看着就不寒而栗了。再听老人说到县上要四个多小时的路程,那么长的时间待着无法动弹的车上,即使没被寒风给冻着,也被压得肢体僵麻了!这简直是活受罪嘛。
驿站里的妇人头也不抬,径直说道,“拼车大人一百五十文钱,小孩一百文钱!包车两吊钱”
“这么小的孩子也用吗?”梁启然问。
那妇人这才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打量了下徐瑾,硬邦邦地重复道,“拼车大人一百五十文钱,小孩一百文钱!包车二两银子。”
梁启然有些肉痛地交了二百五十文钱。
既然是拼车,马车上已经坐满了人,梁启然抱着徐瑾挤上了车。
赶车的马夫一扬马鞭,马车开始轱辘轱辘走起来,徐瑾靠在爷爷的怀里,跟着一起摇晃。
马车上拼车的人互相不认识,大眼瞪小眼,徐瑾往爷爷的怀里缩了缩。
“豆芽,累了就靠我怀里休息一下吧,要走四个时辰才到,到了爷爷叫你。”梁启然心疼地看着徐瑾,他们一大早出门又走了那么远的路,这孩子不叫苦不叫累,也没让他背。
徐瑾仰头乖巧应道,“知道了爷爷。”
梁启然抱着徐瑾的双臂紧了紧,不再说话,马车摇晃着往前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