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旭和赵敏目送着基德·罗宾教授(也即谭欣美教授)离开,赵敏转身问弥旭,“你是怎么认识谭教授的?”
“你是说基德·罗宾吗?我不认识他。”弥旭诚实的答道。
赵敏一想也对,如果他当真与谭教授熟识,怎么自己刚才叫出谭教授中文名字的时候他却不知道,居然还很可笑的纠正自己。
“既然你不认识谭教授,怎么会跟他在一起的?”
“我站在这里看这张杂志社成立之初拍摄的照片的时候”,弥旭指指墙上那张大照片说:“他就突然出现了,可能是来杂志社找什么东西,正好看到我在比对照片中的人和名字,便停下来问问吧。”
赵敏相信与那些在已各自负责的领域有所建树的先驱者们对话能发散她的思维,她热衷于此事,也为此而来,甚至在一个月之前就开始计划上了。可是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轻易的机会她竟没有把握到,这让她十分抱憾,“可惜我来晚了,卢教授讲的太细致,我不舍得那么快走。”
弥旭觉得她话中的‘细致’既有喜欢又是埋怨,他不想让她太过于纠结,“说不定那个卢教授讲的那些深奥的物理学原理还更有帮助呢。”
“但是谭教授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够轻易见到的,一会儿的杂志社主编见面会他不知道会不会参加。”她双眼看着弥旭,像一个最会刺探信息的间谍一样。
“我想应该会的吧。”弥旭毫无底气的说,他们没有聊到这些,他甚至不敢告诉赵敏他们聊了什么。
“只好这么期待了,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呢。”
弥旭从她的话中听出了她对基德·罗宾教授的出现不抱什么希望,这个问题也不用细说,下午一看便知,转而问她,“你准备了很多问题要问吗?”
“也就几个”,赵敏心不在焉的说:“全在我脑子里。”
“我说,他到底是叫基德·罗宾还是谭欣美呢?”
“两个都是。”
“可是——一个人怎么可能有两个名字呢?”
“一个英文名,一个中文名,并不冲突。”赵敏边说边走到墙上悬挂着的那幅大照片前,飞快的将之与那张写着人物名字的纸比对着,不一会她用手指点着照片中的一个人说:“呐,这就是他,这张照片中的他用的是中文名。”
弥旭走过去极力辨认。
那张照片拍摄时间较早,还是黑白的。弥旭在那充满旧时代落后与粗糙、放大之后每个人的脸都像是乐高积木拼凑而成的照片上辨识,值得安慰的是基德·罗宾教授好像没怎么变过,照片中的他仿佛就是现在的他走了进去。弥旭看了纸上对应写着的名字:谭欣美。
“怪不得我当时找了半天找不到”,弥旭恍然大悟,后面的话没有直接说出来,“原来他有两个名字。在2楼那间会议室中卢教授也误导了我,他只说了一个英文名字,而没有说起他还有一个中文名字。”弥旭在那张照片中“大海捞针”的时候,其实要找的已被他预先滤掉了。
“我当时只知道他叫基德·罗宾,因此只看英文名字,中文名字一概略过,没想到他恰恰是在我略过的那些里面。”
“嗯,他以前并不知名,而且也在国内,肯定是用到中文名的时候多,后来出名后英文名成了主流,可能人们现在对他的称呼更多是基德·罗宾了吧。”
“可你为什么叫他的中文名呢?”
“我更多的是出于习惯吧,称国人英文名,总让我觉得不适应。”
“他好像不太喜欢别人叫他的中文名,你当时叫出口的时候,我看他那样子都不想承认呢。”
“怎么会呢”,赵敏说,“名字伴随着一个人的一生,像烙印一样一世都别想祛除,但是说到底也只是个称呼,我想他应该没时间耗费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