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叶青和洛司晨看偶像剧,看得正嗨皮,被虐得眼泪花花的,窗外响起了爆竹声,吓了他俩一跳。“卧槽,什么情况?”洛司晨站在窗前,又是一声爆炸,被夕阳染红的天边盛开了美丽的“花朵”,“咦?快过年了吗?”竹叶青也朝外看去,烟花映在她墨色的眼眸里,熠熠生辉。窗外的烟火持续了几分钟,“真漂亮呢!额,你怎么了?”洛司晨回过身,看见了僵坐在地上,面色不太好的竹叶青。“……没什么……”竹叶青垂下头,柔顺的黑发滑落,正好掩住了她的表情。天光渐暗,竹叶青起身,“人家先上去了。”“哦,哦。”洛司晨看着她上楼的身影,感觉今天的竹叶青很不正常,那种浸到骨子里的冰凉,害他以为哪漏风了。
几天后,竹叶青看着岑崖和谌诩提着行李箱,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你们是要去哪?人家记得这几天好像是休假的啊。”“回家啊。”谌诩检查是否忘带了东西。“快过年了嘛!当然要回了。”洛司晨悠哉地端着杯荼。“啊……那你为什么不准备?”“我?我是孤儿啊!”“哦,这样……”说着,继续看着谌诩试图往那只可怜的小箱子里塞东西。“竹叶青。”岑崖拉着箱子。“嗯?”“跟我回家吧。”“噗!”洛司晨一口茶给喷了出来。竹叶青看着岑崖,半天才开口:“不用了,还有小晨晨陪人家呢。”“不要。”洛司晨毫不犹豫地否决。“为什么?”“我要回孤儿院。”……岑崖看看表,对竹叶青说:“快去收拾衣服和洗漱用品。”“等等,机票呢?”“我买了两张。”卧槽!“你最好快点,从这里到机场要一个半小时。”于是竹叶青足足磨蹭了45分钟。一路哼着小曲到机场,然后非常抱歉地对岑崖说:“哎呀!真是不好意思,都怪人家笨手笨脚的,让你错过了飞机,回不了家。真是对不起啊!”“不用。”“哈?”“两小时前,我让EVA改签了。还有一个小时才能登机。”……竹叶青心头有万头***在四处撒欢。
偌大的候机室,人潮拥挤,四处都是等着回家的人。马上就可以登机了,岑崖检查了一遍东西,温柔的女声响起,他起身,却被一只手给拉往了衣角。竹叶青垂着头,看不清表情,“那个,小崖崖,人家不想去……”岑崖看着她,拽着自个衣角的手在颤抖,“求你了。”你想躲到什么时候呢?竹叶青……就这样僵持着,直到提醒马上要关闭通道,岑崖才开口,“那里什么也不剩了。”岑崖看着她的身体渐渐僵硬,“我们,都早就离开了。”竹叶青的手松开了,“哈,哈哈,这样啊……”最后,岑崖直接拽着她往登机口跑去。
又站在这片土地上了,十年了啊……抬眼望去,四周都是高楼还有着装时尚的女郎,什么也不剩了……“竹叶青?走吧。”“嗯。”岑崖驱车,进了一个高档小区。望着四周美丽的绿化,零星的几个人走在人行道上,竹叶青眼里透着疏离和拒绝。车停在一幢小别墅的车库里,到了房子里,望着眼前装潢富丽的房子,竹叶青眼里只有冷意。“小崖崖,这里就是你家吗?”“嗯。”房子里响起了脚步声,从楼上下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小崖回来了?”“嗯,爸。”原来是岑崖的父亲,他打量着竹叶青,说:“哎?你不是竹叶青吗?”“叔叔好。”竹叶青冷冷地说。“你,你怎么变成女的了?”“爸,你说什么呢?什么叫变成女的了,她一直是女的。”“可是,我记得以前……”“您记错了!再说了,你觉得她会去变性吗?”“哎呀!是叔叔记错了。人一老就爱忘事,你别怪叔啊!”“没有的事,叔叔。”竹叶青看着正拉着自个手,笑咪咪的老头,眼眸深不见底。
年三十,岑崖忙了一下午,做了一桌年夜饭,和他爸一起边吃,边看春晚。“小崖啊,小青人呢?怎么没来吃饭?”“不知道,他让我们先吃,来,爸,吃鱼。”岑崖从中午就没看到过竹叶青的影子了。晚上,窗外开始飘起了碎雪,岑崖早早就睡了,他没有熬夜的习惯。窗外的风吹打着玻璃,似有要破窗而入的势头,竹叶青任由风吹起头发,挡住眼前背对着自己熟睡的人,手中握着的刀散发着阴冷的光。突然狂风大作,碎雪穿过他的头发,冷光闪过,手中的刀已刺向眼前的人!岑崖被外面的爆竹声吵醒,坐起来掐了掐眉心,一阵风吹过,他打了个冷颤,阳台上的一扇窗玻璃碎了,撒了一地的碎渣,沾着血,有碎雪飘落进来,窗台上有一把匕首,冷冷地散着光。
爆竹声渐渐小了,天空中只偶尔闪现一两簇,映亮了天空。竹叶青按照着记忆走,最后停在一堆废墟前,上面已经盖了薄薄地一层雪,在黑夜中发着白色的光,他爬上废墟,在一块地方躺了下来。漫天的飞雪,似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竹叶青慢慢闭上眼,睡过去。“新年快乐,小浅。我来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