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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森林之夜

穿越有三好,美男,美女,美食。

每一个活的风生水起的女主角都是自带主角光环的,可以遇到危险就有人出场救她,可以被好几个人喜欢,可以跟宝一样,被人众星捧月的对待,就算住不了大城堡,也一定可以住别墅,天不怕地不怕,因为她的背后一定会有一个坚实的后盾,女二恨她,女三恨她,女四是她闺蜜,女五会为她赴汤蹈火,不把国家弄个天翻地覆,她都不好意思叫女主角。

不过,从小衰到大的莫恩显然不会自带主角光环,万事还得靠自己。

这是莫恩第一次在独自一人在森林里过夜,虽然以前的时候曾露过营,但那都是个朋友在一起的,而且什么都不用怕,哪像现在,她怕的就跟个柔弱的兔子似的,生怕这怪物般的森林一口吞下她。

换下身上的脏衣服,在河里洗干净后就挂在树干上,等它晾干,那是她唯一的衣服,洗了她可就只剩内衣了,不过幸好这森林里没人,不会发现有个人在这里耍流氓。

入夜了,天气逐渐转凉,这里似乎还是夏季,不会太冷,但为了防止着凉,莫恩找了些大叶子披在身上当被子盖。

在森林里的第一个夜晚,她靠着河边的树睡着了。

饿了好几天,为了能够填饱肚子,莫恩试着抓条鱼吃。

那条被她抓住的鱼死命挣扎,想要从她怀里逃出去,毕竟它也不想死。莫恩被鱼尾狠狠拍了好几下脸,身上沾满了鱼腥味。

抱着鱼上岸后,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鱼狠狠扔在树上。

接下来怎么办呢?

似乎使用石头砸来着。

她抱着一块石头,犹豫地看着那条鱼鱼。

它的眼睛还在动,它还在试图呼吸,它还活着。

她必须剥夺它的生命,这是为了让她活下去。

这就是所谓的弱肉强食。

为了不让它感觉到痛苦,莫恩用了很大的力气咂,仅仅一下,那条鱼就不动了。

然后是要把鱼鳞剃干净,把肚子剖开,把内脏拿出来,洗干净。

她捡了一块看起来比较锋利的石头,用这块石头,她剃干净了鱼鳞,剖开了鱼的肚子,沿着鱼肚画一条线,掏空里面的内脏,再用河水洗净,最后把鱼串在木棍上烤。点火的方法很是麻烦,因为没什么工具,莫恩只能用最原始的钻木取火,这花了她好几个小时才完成。

点燃了一点小火星后,她跟看见宝一样,立马俯下身,盖上几片树叶,小心翼翼地用气吹,使火苗增大,等到足够大时,莫恩这才放了心。

在森林里,她独自一人待了六天的时间,莫恩一直睡在河边,一是因为离水源很近,二是因为河里有鱼。

第七日的夜晚,这座森林的恐怖之处才慢慢向她显现。

那一夜,莫恩因为实在太累了,忘记熄灭火源就睡着了,曾经有人和她说过,在森林里最好不要点火,因为会引来一些危险的动物,动物对于未知的事情具有强烈的好奇心,火对于那些从未接触过的动物来说是个神奇的东西,所以它们一定会循着火源而来,袭击人类。

莫恩一直都谨记这件事,唯独这次忘记了。

潜伏在森林里的狼群发现了一团在黑暗中隐隐闪烁着的橘黄色光芒,远离人类的它们从未在黑夜里见过这东西,狼群仿佛被施了魔法般,身体不受控制,往光芒那里走去。

浓重而带有恶臭的喘息声在寂静的黑夜中回响,它们脚步极轻,就算踩在叶子上也不会有什么声音,贪婪的眼眸痴痴地望着光芒,一路走过。

穿过茂密的树丛,它们终于看见了那光芒的真面目。

那是团火,不过它们并不知道火为何物。

就在狼群被未知的火吸引的时候,站在最后面,全身都是伤疤的领头狼看见躺在篝火边睡着的人类。

它们认识人类。

领头狼低声示意它们有夜宵可以吃了。

狼群不再痴迷火光,幽绿的眼眸紧紧盯住那个看起来肉质细嫩的人类少女。

它们已经很久没吃人类了。

领头狼站在走后面,沉着冷静地对狼群吓指示,但有一匹狼蓄意当上领头者,想着这也许是个好机会,在领头狼专心下指示的时候,它竟猛地扑上去,一口锐利的牙用力咬在领头狼的身上。

领头狼发出一声哀鸣,其它狼纷纷回头,然而并没有人上去帮忙。

这是狼之间的争夺战,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道理就算是它们这种野兽都懂。

一群狼将这两只狼围在一起,默默地看着它们死斗,胜出的就是它们新的领导者。

领头狼毕竟也是生经百战的,怎么可能会因为它的一咬就败下阵来,它也反口咬上,那只狼吃痛地松开口,领头狼一甩头,猛地将它甩出去。

狼发出可怜的叫声。

狼没有放弃,即便甚至领头狼的强大,却依然不放弃,它瞪着眼,龇着牙,从喉咙里发出威胁恐吓的声音,领头狼也摆出同样的姿势。两只狼僵持不下。最先进攻的是那只狼,那样子一看就知是个年轻气盛,没经历过多少事情的新人,若是老手,才不会莽撞地扑上去。

领头狼低下头,用头骨撞击它的头骨,那只狼又一次败下阵来。

熟睡的莫恩被一阵莫名其妙的声音吵醒,她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群黑色的物体,它们围聚在一起,中间有两团东西纠缠在一起。

那是什么?

用手揉了揉眼睛,视线逐渐清晰,她却吓出一身冷汗。

那,那竟然是狼群啊!

一刹那间,莫恩的大脑和眼前一片空白。身体下意识抄起一根烧着的木棍对着狼群,心里害怕的要死,手还抖着,几乎都握不住木棍。

在莫恩醒来的时候,领头者和那只狼的战斗已经分出了胜负,赢得当然是领头者,而那只狼被驱逐了出去。

狼群们全都虎视眈眈地看着人类莫恩,在它们眼里,她不过就是一块可口的肥肉而已。

“滚开!”

莫恩大吼,这是她最大的声音,然而魄力不足,狼群并没有被吓到。

一头狼朝她扑了过来,莫恩一惊,把火把当做棍子用力击在狼的身上,那头狼头一次感受到火的恐惧,那东西看似不热,还发着光就像太阳一样,但烧焦了它的皮毛和肉。

“呜呜呜。”狼惨叫着退下。

领头狼也发现火和光的不同之处,它让狼群把莫恩团团围住,莫恩退到河边,至少她不用担心背后会有狼在。

单个攻击很容易被打,但如果群体攻击呢?

这是个极其聪明的领导者,它不同于一般狼,拥有不错的智商。

“嗷呜!”领头狼仰头长啸,让所有狼一起攻击。

于是,二十五只的狼一齐张血盆大口朝她扑来。

莫恩用棍子不断击打那些狼,但是,被烧了一次后,它们又会扑上来,朝莫恩攻击。

有只狼咬住了棍子靠她手的位置,莫恩吓得松开了手,狼群见她没了武器,更是猖狂,而失掉武器的那一刻,莫恩立刻跳进水里。

噗通,水花溅起,狼群愣了一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摆明是一个都不敢下去,它们围在河边,迟迟不见人类出现。

莫恩的肺活量很好,她能在水里待上很久,而且那些狼应该不会游,只要在河中,它们就奈何不了她。

领头狼走到河边,低下头,往水里看,但乌漆墨黑的,什么都看不到。

死了吗?

它不知道。那干脆一直等着就是了。

于是,狼群围聚在河边,等待可能出现的莫恩的出现。

果然不准备走。

莫恩往对岸游,她并不准备离开这里。

莫恩没自信能在那群狼的眼皮子底下逃掉,所以帮她脱险的方式只有一个——杀鸡儆猴。

她需要那只身上全是伤疤的狼,那只狼一定是它们的领头者,只要能把那只狼干掉,再用它的尸体去恐吓其它的狼,她便能脱险。

不过要干掉一只高智商的狼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莫恩在对岸捡了块稍显锋利的石头,接着游到狼群所在的岸边,领头狼不在岸边,她便潜入水中,捉了几条鱼往岸上不同地方扔,那些不会思考的笨狼自然被眼前的鱼给吸引,纷纷离开,忘我的啃食肥美的鱼。

莫恩在水中直接剖开一条鱼的肚子,让血浸染河面,再把鱼扔到岸边。

看见河面冒血,领头狼轻手轻脚缓缓靠近,结果一只鱼突然飞了出来,狼毕竟是狼,不管多聪明,终究抵不过人的智慧。

领头狼就和其它狼一样,对着眼前的鱼大快朵颐,丝毫没注意正在靠近的莫恩。

莫恩在离水面只有几厘米时停住,漆黑的水面都出现了她的脸,领头狼并没有发现。

莫恩缓缓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把领头狼拽下水,根本不会游泳的领头狼慌了神,发出一声声的惨叫,狼群围过来,可谁也没法救它,莫恩举起石头对着它的脖子刺下。石块刺穿了它的皮毛与皮肉,直接刺入大动脉,鲜血喷溅而出,喷到她的脸上。

狼群呆住了,似乎从没想过那只强大的狼会被人干掉。

莫恩提着领头狼的尸体上了岸。

她不再颤抖,不再害怕,所有的负面心情在刺下的那一刻全部消失殆尽,她现在很冷静,冷静的可怕。

莫恩从不知道自己可以这样的冷静,尤其是在杀了一头狼之后。

摇晃的火光下,只见那张脸上溅满了血,火红的头发与鲜血相互映衬,分不清哪个是血,哪个是头发,漆黑的眼眸闪着阴冷的光,嘴角紧闭,全身散发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狼群本能感受到了危险,眼前的这个人来带给了它们从未有过的胁迫感。

“滚。”

染血的唇轻起,徐徐吐出一个字,却让人寒心三尺。

狼群像只狗似的落荒而逃。

莫恩放下尸体,跌坐在地上。

那一夜,莫恩一直看着那只狼的尸体,久久不语。

她在森林里过了好几个漆黑恐怖的晚上,饿了找果子吃,偶尔也会下狠手宰只兔子,那时候她心痛的在滴血。

第一次杀兔子的时候,莫恩吐得稀里哗啦,吐完后,她给了自己一巴掌,让疼痛抑制自己的所谓的善意,接着宰了那只兔子。

就这样过了大概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莫恩终于决定去外面谋求出路,她可不想在森林里跟个野人一样渡过一生,她想回到自己的世界,所以绝对不能再待在这里浪费时间。

但在出去前,她还得好好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被人这么讨厌。

坐在河边,她十分认真仔细的观察自己的倒影,低下头,低下头,再低下头,当脸靠近水面,红发垂落,触碰平静的湖面,激起细小的涟漪。

莫恩恍然大悟,一定是因为自己的发色,因为这可是古代的欧洲,这个时期的欧洲流行魔女狩猎。

不过,红色有这么稀奇吗?也有人的头发是红的啊,只不过不像她这么鲜红而已。

莫恩苦思冥想了很久,还是没想通是为什么。但为了不再留在这个可怖的森林里,她决定搏一把,她赌是因为自己的头发才会惹人讨厌的,眼睛的眼色是黑色,这肯定没什么问题,所以只会是头发。

等入夜后,莫恩又一次回到那个地方,那是个乡下的小村庄,基本没什么戒心,利用这一点,她潜入农户家中。

她挑了几个看起来比较有钱的,穷的就算了,蹑手蹑脚爬进卧室,打开衣橱,翻到一些衣服。

“喂!”男主人做梦发出的呓语差点没把她吓晕过去,身子一抖,头皮发麻,心脏也给吓差点停了,待发现只是梦话后,身子又一软,有要跌在地上的趋势,莫恩一咬牙,硬撑着站好,抱着衣服翻窗离开。

她来到第二家,那家人没什么可偷的,除了一把挂在柱子上的短刀,她随手拿下。

第三家是最富有有,她偷了些钱。偷钱如此违背良心的行为干的她手直抖,心中发誓自己一定会回来还的。

拿了东西,她迅速跑回到森林里,村庄还是一派祥和,完全没发现被他们叫做魔女的莫恩又回来了,还偷了东西。

借着皎洁的月色,莫恩坐在河边,以河水为镜,望着镜中的自己,割掉惹眼的红色头发。那把短刀很锐利,没费她什么事,轻松就弄完了,刚才还齐肩的长发现在成了乱糟糟的短发。她带上帽子,将头发完全盖住,换上一套男孩的粗布衣服,短刀挂在腰间当武器,钱袋和刀放在一起,披上棕色的斗篷,再带上斗篷的帽子,如此看来就是个普通的小男孩而已。

莫恩摸了摸自己的胸,第一次觉得胸小真好。

一切准备就绪后,乘着夜色,她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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