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戈道:“别傻笑了,该你说了。”
“你才傻笑呢。”莫樱白了荆戈一眼,慢慢止住笑声,过了会儿,才缓缓道:“二师伯还是鬼修的时候,便与我爹认识,二人虽一正一邪,彼此却惺惺相惜,常常一同天下行走。这件事师祖也知晓,却因为二师伯为人光明磊落,师祖也从没有阻拦二人相交,后来二人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修士,却因为顾念兄弟情谊,彼此间你推我让,结果到了最后,女修士却嫁了别人,两人便生了别扭,谁也不愿意搭理谁。过了许多年后,女修士与丈夫遇到危难,我爹和二师伯得到消息后,一起赶去救援,却因种种原因耽搁了时间,等他们赶到时,女修士与丈夫已一同陨落,女修士陨落前将女儿托付给两人,两人因耽搁时间而互相埋怨,从此彻底翻脸。后来二师伯渡到冥巫门下,二人也是互看不顺眼,女修士的丈夫便是风云宗上代宗主,两人顾念旧情,一个做了宗主,一个做长老,却是从不往来。”
说道此处,莫樱已是泪光盈盈,“我就是女修士的女儿。”
荆戈愕然,“你不是大师兄的亲生女儿?”
“嗯,“莫樱默默点头,大颗泪珠“吧嗒吧嗒“滴落下来。
“都怪我不好,勾起你的伤心事,咱不说这些了。”荆戈连忙劝解道,
莫樱抽泣了一会儿,心绪渐渐平静下来,又道,“最可怜的是我师父姬云,她与二师伯本是同门师兄妹,一直便暗恋二师伯,二师伯当了宗主,她就一起跟到风云宗,这么多年,却没个结果,所以师父的脾气才变得越来越古怪。”
荆戈张大嘴巴,“还一一还有这等事情?”
“哼,我要是喜欢一个人,绝不会再像他们,我想怎样便怎样。”莫樱捏紧拳头道,
“那是,那是,咱们樱儿是什么人,那里能受那份委屈。”荆戈胡乱应付道,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冰峪谷口,众人远远看见,“呼啦‘围上来,七嘴八舌道:“怎么样?怎么样啦?”
“你们这群没义气的家伙。”荆戈哼了声,随即又高兴道,“姬长老已经收倪雪为徒了。”
众人都为倪雪姐弟高兴,又说笑了一阵,随后,荆戈正色道;“传大师兄口喻,从明日起,冰峪谷封谷,五位弟子闭关苦修,不修练到两珠境界,一个也不准出来。”众人连忙称是。
“那你呢?”楚玉问道,
“咱们修练法门不同,我得四处历练。”荆戈道,
三郎笑道:“天生的流浪命。”
莫樱笑嘻嘻看着三郎,“三郎哥,别老跟着小师叔到处瞎跑,有时间,还是多陪陪你的雉妹妹吧。”
“雉一一妹妹?”,三郎愣了片刻,接着醒悟过来,哇哇暴叫,“荆戈!你个挨千刀的,什么都往外说,什么都往外说,我跟你拼了一一”
入夜,荆戈和三郎回到自己修练的禁谷,荆戈盘膝凝神,从法囊中取出金匾,慢慢将神识注入其中,片刻后,荆戈面上便露出惊喜的笑容,金匾中记载的竟然全是冥帝当初修练的入门功法。
荆戈越读越觉得奥妙神奇,手中时不时比划几下。三郎看了荆戈几眼,便不再留意,躲在一旁自斟自饮。过了一会儿,荆戈口中开始喃喃念咒,双脚不由自主的游走起来,他越走越快,越走越玄妙,闪电般的幻化飞绽。到最后他的身形越来越古怪,一会用膝盖四处游走,一会又用手四处游走,再后来竟然用头四处游走。
“你怎么啦?”三郎瞧得目瞪口呆,忍不问道,
荆戈恍若未闻,依旧自顾自的到处游走。
三郎喃喃道:“难道是练功练傻了?”
三郎目不转睛的盯着荆戈,生怕他出什么意外,到后来,三郎越看越觉得有意思,情不自禁开始有样学样,跟随着荆戈的动作游走起来,三郎开始还东磕西碰,慢慢地也走得似模似样了。两人一快一慢,在禁谷内幻变飞旋;每走一个方位,身上的魂力使积聚一分,越走魂力积聚越多,半个时辰后,荆戈终于停了下来。
三郎随即跟着停下,心中禁不住欢喜,没想到刚才一阵游走,自己的修为不知不觉又上了一个台阶。
荆戈调息凝神,想将四肢百骸的魂力融回气海中,却不料,隐在手臂内的灵文突然涌入脑海,荆戈只觉得脑袋仿佛要炸裂一般,无数的信息纷至沓来,足足过了一个时辰,荆戈才睁开眼睛,悠悠吐了口气。接着呆呆地傻笑起来。
三郎心中一惊,急忙道:“大哥,你到底怎么啦?”
荆戈回过神来,眉飞色舞道:“我得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和机缘。”
三郎见他说得玄乎,好奇得追问道:“快说说,怎么回事?”
原来,据灵文记载,冥帝在世时,曾将自己最喜爱的几件法宝和一些修行功法放入一座神殿中,并施展绝大法力将神殿送入冥界的地心之中。
随后,冥帝又将自己穿过的一件玉甲分成四块,融炼到东冥,西冥,南冥,北冥四部的山脉中。龟鼓原来是玉甲的一支手臂,作为线索留在圣殿中,后世的有缘人如果得到这个秘密,便可根据灵文的记载寻找玉甲,找到玉甲后,用南明丙火将融入山脉玉甲重新炼出,只有穿上玉甲,才能抵御地心之火,找到神殿,得到冥帝的传承。”
三郎两眼冒光,高兴的直嚷嚷:“我的天哪!冥帝的传承。这要是真得到了,地下天上还有谁人能比?到那时,咱们还不得横着走。”
“你能不能小点声?这要是传出去,想杀咱俩的人恐怕得数以万计。”荆戈低声喝斥道,
三郎伸了伸舌头,连忙捂住嘴,两人互相望着,“嘿嘿”一个劲儿偷笑。
过了许久,两人心情这才平复下来,荆戈道:“咱们也别高兴的太早,万千年过去,冥界沧海桑田早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要想找到玉甲,恐怕不是件容易事。”
三郎信心满满道:“老天不负有心人,只要我们慢慢找,一定能够找到。”
荆戈点了点头,忽然神色又忧虑起来。三郎纳闷道:“你又怎么啦?”
荆戈忧心忡忡道:“那天龟鼓幻化成灵文,道珩也记住了不少,一旦他也弄明白这个秘密,那可就麻烦大了。”
三郎安慰道:“按你所说,这小子记得并不完全,等他费尽心思弄明白灵文的秘密,咱们早已经把玉甲弄到手了。先下手为强,咱们明天就去找玉甲。”
荆戈点点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不过你个大舌头,可千万别出去胡咧咧啊?”
“你才是大舌头呢,”三郎不满道,“我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嘛。”
第二天,荆戈与众人告别,取出大师兄交给自己的镇符,将冰峪谷用禁制封闭。
接着,荆戈和三郎来到副宗主处,望着已成了两珠修士的荆戈,车恪欢喜中带着惊叹,笑道:“哟,他姐夫来了?”
“呃?”荆戈顿足道,“谁这么爱乱嚼舌根,这事儿怎么都传您耳朵里啦。”
“这又不是什么坏事,我正想夸你这事做的好呢。”车恪微笑道,“这趟圣殿之行如何?”
荆戈也不隐瞒,将圣殿之行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只是略去了得到龟鼓中秘密一段。
车恪慨叹道:“圣殿飞升后,冥界恐怕从此不得安宁。对了,莫长老有什么安排吗?”
荆戈道:“他临行前嘱咐楚玉他们五人从今日起闭关苦修,不突破两珠境界不准出冰峪谷。今天早上我已用禁符将冰峪谷封隐了。”
车恪点了点头,“那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荆戈道:“我想见见二师兄。然后遵师命行走天下。”
“宗主已经闭生死之关了。”车恪道:“他闭关前曾吩咐,一年后,无论你身在何处,一定要赶回风云宗,他有事情要你办。”
“一年后我一定回来。“荆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弟子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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