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娇被他的动作吸引住并没有发觉他的用词有什么不对。“是的,老师我知道这件事真的很抱歉,医药费可以算在我们的头上,只希望你能够不要再追究了。”
“张娇,”江玄墨的语气还是温和平缓的,甚至没有任何起伏,但他下面的话却引得张娇出了一身冷汗,“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聪明?”
张娇疑惑地抬头看他,她的脸上是茫然的,可内心的慌乱只有她自己知道。而她这样做,不过是希望江玄墨能够否定他自己的判断,但是,江玄墨背对着她,无论她如何做,他都看不到的,看来他是笃定了。
张娇奇怪,她也是心虚的。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江玄墨居然会怀疑到她的身上来。
“你不用觉得奇怪,也不用怀疑自己,你的演技很好,唯一做错的就是你把我拉进了这个局!”
张娇有些撑不住,但还是继续抵抗着,“老师,你乱说什么呢?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学生罢了,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你这样说我?”
江玄墨站了一会儿许是觉得累了,他又坐回了椅子上,他依旧没有看张娇一眼,仿佛多看她一眼是脏了他的眼睛似的。他双手交叠置于胸前,目光投射在窗外的远方上。“我比较喜欢诚实的人,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清楚,你确定要我说出来吗?”
张娇拿不定主意了……江玄墨这变脸来得太突然,她一时半会儿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急了,猛地一跺脚,大声道:“那你就说啊!我到底做了什么了!”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她做的一切也不可能留下证据,她怕什么!
“挑唆孙晓,这个够明白吗?”他似乎很累,有气无力的,手指还不停地轻揉着他的太阳穴。
怒吼过后的喉咙很不好受,可更不好受的是心理上的。她好像是一个浑身****的罪犯,可是法官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这种刻骨的蔑视啊!张娇交叠在身前的双手对掐着,她感到了羞辱,却不知道如何辩驳。
“好,就当……就当你说得对吧,”她略带颤抖地说,娇俏的脸上全无血色,“你有什么证据吗?没证据,你就不要信口雌黄!”
江玄墨向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你知不知道你做这件事最大的矛盾是在哪里吗?”
张娇死死地盯着那人安静的面庞,她还是没有想到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她甚至以为自己是天衣无缝的。
好在江玄墨并没有吊她的胃口,很快就给出了答案,“理由有点小儿科,不过谁叫细节决定成败。孙晓也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了,而你又是他的表妹,入校也都一个多学期了,就算你之前不知道孙晓他在追求习安,那在认识习安之后你说你再不知道这件事恐怕就说不过去了,更何况你去查过她不是吗?”
“那又如何……”张娇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了,她捂住自己的嘴巴,瞳孔缩起……她终于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一步走错了。
“是啊,你明知道孙晓一直喜欢习安,还跟他说我和她有多么般配,你不是故意挑唆刺激他是什么?”
指甲越陷越深,她紧闭着嘴巴,还差一步,但是以他的聪睿,恐怕最后一步他恐怕已经解出来了。
“我推断出你是故意的之后,我就在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没有为什么!”她声大,但是气虚,刚说完她就蹲在地上了,头埋在膝盖里面,怎么办,她难受得要死,被压制着,感觉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就要被掏出来了。
“人是利益至上的动物,做任何事情都有着目的的,怎么可能会费了大半心思去做无用功的事情呢?更何况很早以前柯南道尔就有句名言‘去掉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也是真相’,我想你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吧。”
他的声音缥缈着,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张娇只觉得自己身上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的她喘不过气来,这简直比凌迟还难受,“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江玄墨一点都不着急,他慢条斯理地讲着,“你喜欢孙晓,并且要想彻底毁掉孙晓在习安心中的形象,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