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年六月夏天，小学还没有开始放假，王清明已经十一岁了。九二年清明节王清明就十一岁了。而王清明的十一岁这一年家里发生一件改变一生的事。爸爸生病了，不是一般的病。按农村的说法就是“神经病”。对于农村家庭来说，这是天灾，这是人祸。在学校上学的王清明被爷爷带回家里，看望自已的爸爸。
望着自己父在那里大声大吼的叫道“有人要来抓我，有人要来抓我，你们这些坏人。“拿起揙担，就朝周围的令居打去，吓的大家一哄而散。
大家都看着他，而妈妈在那里死死拉着。喊着”开书开书你看大娃儿回来了。“
王清明看着爸爸那种神态与妈妈无助的眼神。王清明就感觉心里酸酸的，眼睛里的泪水再也包不住了。走到自已爸爸妈妈面前喊”爸爸、妈妈“
王清明拉着自已的爸爸妈妈。又喊道”爸爸我们回去了，都五点过来，我饿了。煮点红苕稀望来吃。“
王开书看了看儿子道“淑仙，走我们回去煮。”
刘淑仙看着丈夫要回去的样子赶忙到“走，回去煮希饭，大娃儿饿了。”
王清明拉着爸爸的手向家走去。几间土瓦房，进门是堂屋，有两个石柜，里边放的谷子和包谷。一年的产的都放在里边。爷爷也跟着倒了王清明家里，坐在堂屋边上用木棒搭的一个床上抽着烟。
爷爷看倒儿子和媳妇去煮饭了。使对王清明道“娃儿，看见没有。你爸爸今天就成这个样子了。我看这个家是要散了啊。”
听倒爷爷这样子说，王清明更是在那里流泪。虽然没有哭却在那里流泪。王清明感觉是心里像有什么咬了一下，就是痛。现在王清明知道什么叫伤心、什么叫痛、什么叫无足。
爷孙两人就在堂屋坐着，也没有说话。王清就看在爷爷在那里一支烟接一支烟在那里抽。王清明看着爷爷接出的烟雾，在那里慢慢散发，一会儿一个样，想着爷爷说的话。也没知道怎办好。
直到刘淑仙出来喊“娃儿你去山上摘点菜回来吃。”
王清看倒妈妈看倒喊自己去摘菜“妈妈这个天摘哈子，只有吃丝瓜或滕滕菜了。你看我去摘点哈子。”
刘淑仙“你爸爸喜吃丝瓜，你摘点丝瓜回来炒。”
王清明就打个空手去山上摘菜了。
刘淑仙便对王清明爷爷“保保，明天要带开书去城里看哈哦，我一个人带不走啊。下午本来说带去看，你看这还没出院子就这样了。”
王清明爷爷“肯定要看，开书弄没年轻。明天一家人都去，这下清明回来好像很听清明的话。我先去场上取点钱再来。你们带倒在车站等我。”
刘淑仙”那要得，保保你多取点钱。屋头得哈子钱的。后边房子修了一半，山上这石头都打起，不晓得那年子才修得起房子了。哎!“
王清明爷爷“当保保也不晓得咋子说，哎！你妈妈去叫仙娘不晓得喊倒没有。喊倒起了晚上肯定要来的。”
王清明爷爷说完就回去了。刘淑仙看他保保走了，就呆呆的坐在那里等娃儿回来。
等王清明在山上摘了丝瓜回家时，看倒妈妈呆呆的坐在那里流泪。王清明赶紧喊倒“妈不要哭了，爸爸都这个样子了，你再哭出毛病屋头啷子办。“
刘淑仙听倒娃儿这样说，擦了擦道”你要早点长大哦娃儿，妈就靠你了。”说完就从王清明手中拿着丝瓜到里屋去了。
王清明听倒妈妈这样一说，眼里也是泪水。不过擦了擦就就跟着去厨房看爸爸煮饭。看倒爸爸坐在那里烧水，希望已经快好了。这下正在烧水洗锅儿，妈妈在切菜。王清明就倒烧火的爸爸身后抱着。
王开书就问“娃儿，咋子了弄没伤心。”
刘淑仙现在又感觉丈夫又挺正常的，可以关心人。刘淑仙道“娃儿想你了嘛。你烧大点我菜切好了，晚上吃炒丝瓜。”
王开书道“这哈丝瓜都没长大就摘来吃了，好可惜啊。”
刘淑仙道“娃儿还不是想倒你喜欢吃，我喊他去摘菜就摘的这个回来。不炒丢了说。”
王开收道“那好嘛！”
王清明看到爸爸能正常说话，还关心自已心里一下又高兴起来了。王清明还是太小了，才十岁根本不懂。
晚上刚吃完饭，王清明爷爷与奶奶就带着一个中年妇女走到王清家来。
王清明爷爷就道“开书呢。喊他出来仙娘来了。”
刘淑仙就赶紧到里屋把王开书叫了出来。
王开书道“保保喊仙娘来咋子屋头又没得哈子事。”
王清明爷爷便道“还没得事，上午你和下午做了哈子你记不起不嘛？”
王开书在那里想了一下确实想不起来。王清明爷爷便道“你碰了邪，躺倒床上去喊仙娘跟你做个法，把邪气去了。”
王清明就看倒爸爸躺在床上，仙娘上去就在包里抓了把米出来在那里倒处撒。嘴里念的什么完全听不清楚。最后听倒仙娘大叫一声“还不滚出去”。王清明爸爸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仙娘道“你那个地方的就回那里去，不要在这里耍。阴阳相隔，阳间不是你待的地方。”
王清明看看爸爸再次躺在身上。仙娘道“去抓只鸡来我要点血，喊他娘婆去院子外头，点七根香、烧三堆钱纸。一句话都不要说，拜三哈，不管听倒那个喊都不要回头”
仙娘把鸡冠掐了一下，就在王开书头上画符。画完就把鸡丢在一边。等刘淑仙回来时。法事已经做完了。
仙娘使道“没得哈子问题得，明天你们带去医院查哈，开点镇定剂就好了。”
王清明爷爷就跟着仙娘出去了。王清明和刘淑仙在床边等了有半个小时，王开书才醒来。
王开书问道“仙娘走了啊。“
刘淑仙没好气道“还不走，等倒喝沱茶说。”
王开书也没有再问，便道“那烧水洗澡早点睡。”
刘淑仙道”仙娘喊你明去天医院看哈拿点药吃就没事了。“
王开书道”那要得，明天我们早点去。娃儿在小嬢那里住，难得回来哈。明天早煮两个鸡蛋边走边吃。“
刘淑仙道”那要得。“
本来安排王清明一起去的，结果现在王开书看到又像正常人，刘淑仙晚上还专门去跟王清明爷爷商量了一哈。第二天一早就没有叫王清明跟去，而是叫王清明去上学。
早上王清明喝了点希饭。手里拿着妈妈煮的鸡蛋。王清明见妈妈与爸爸已经走了。把门一关，就走路去上学了。王清明一个人走在路上，看倒天气越来越热，穿着凉鞋都在出汗。王清明一个人一直走着，东看看西看看。从六点过一直走，直到八点半钟才到学样。班主任看他跟昨天完全两个样也没有问他什么事。
王清明中午放了学就把昨天没有拿回去的书包背到小嬢那里，看到有人背冰羔出去卖。王清明就也想卖冰羔了，想挣点钱。中午吃饭的时候王清明就跟小嬢讲”小嬢，我要去卖冰羔。“
王清明小嬢问题”清明，你这么小背得动几砣。还没卖完就化完了。“
王清明道”我背皮背蔸，背个几十砣肯定没得问题。“
小嬢又道”那你晓得在那里进冰羔不嘛。晓得你就去，我给你十块钱，零钱也跟你准备好。反正你放了假也在耍。“
王清明”我晓得，在冰羔厂进，我吃了把东西准备好。我看们背来卖个，就是在皮背蔸在周围放下，下边还要垫毛巾，毛巾要把冰羔抱倒起上边和下边多两张，再放个大胶口袋紧起就得行了。我还是也喊得来。“
小嬢看王清明是铁了心要去，再说可能是受到哥哥生病的影响。也就帮着王清明准备东西，小店里什么东西有都有新毛巾准备了六张。当王清明把东西准备好已经一点半了，王清明就拿着小嬢给的钱，背着卖冰羔的皮背蔸去冰羔厂进冰羔。走了十来分种，王清明走到冰羔厂，看着没有几个人。就去就喊进冰羔。
里边伸了个头出来道”小娃儿你进哈子冰羔，买来吃在外去吃买。“
王清明道”大爷，我来进冰羔卖，你看我皮被蔸都准备好了。我要进四十砣，十砣雪羔，好多钱砣。”
那人看王清明确实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便道“冰羔四分五一砣，雪羔一角，你说好多钱。”
王清明便道“你麻不倒我，二块八。”
中年人道“把钱拿来，我去给你提货。”
王清明把钱给了中午人三块钱，找了王清明两角。等了有五分钟就把冰羔雪羔拿了出来，王清明先把毛巾放最下边，放了一层冰羔，再第二层边上也放上冰羔，中间把十个雪羔放中间，最后全部放冰羔，放了两张毛由在最上边用胶口袋捂紧。在胶口袋上再上了一张毛巾。盖上硬纸壳，王清明就背着冰羔出去开始人生第一次个人的生意。
六月份天气很热，王清走在路上看不见一个人，头上带着一个草帽，这个小嬢怕王清热着了。非要王清明带上的。王清明背着冰羔感有些重了，不过现在却还没到开妈卖的地方，因为还没有到有人家的地方。王清明，边走过几百米喊上一句“卖白糖冰羔哦！卖奶油雪羔哦！”王清叫得非常大声，想让在地里做活的听倒。万要一买呢，再说一句话又不亏钱。
王清明看倒前边一家人房前很多人，就更加卖力气喊“卖冰羔雪羔哦！卖白糖冰羔奶油雪羔哦！“
前边一群人却实听倒有人在叫卖，可是又听倒声音是一个小孩子在叫卖。其中一个大人就在叫小娃儿是不是你在卖冰羔。
王清明看倒有人叫自已赶忙道”是我在卖冰羔，叔叔你们要买啊，我马上背过来。“
王清明把冰羔背过去就把东西放在长板登上”叔叔、嬢嬢你们一个人一砣啊。我还有雪羔卖，要不要雪羔？”
其中一个女的道“你娃儿嘴巴还多甜的哈，叔叔、嬢嬢张口就来，一上来就喊我们买雪羔。是不是雪羔要化了，要化了的话肯定要便宜。”
“那里会化哦，我弄得好得很，不得化，那叔叔、嬢嬢你们每个人来砣雪羔哈。我数了哈你才八个人，一个人一砣哈！”王清伸手就开箱子，把雪羔拿出来，一个散了一砣。又把胶口袋封好，等着收钱，可看了一会儿没人给。王清明在那里就不自在了。不过还是喊着“叔叔、嬢嬢雪羔没有化噻。那个叔叔、嬢嬢把钱给了，二角五一砣，八砣二块钱。”
这哈几个人就笑了道“我们没说要买哦，是你自已给的哈。”
王清明就不干了“我看你们在这里又要牵猪儿的又拉人，像是搞计划生意的，你们不给钱就算了，我去卖冰羔了。到时我到区政府去收钱。说你们搞计划生育那个几吃了雪羔不给钱。”
其中刚才说话女的在那里笑得哈哈大笑。便对其中一个人道”吴主任，快点钱给了，要是再等哈真走了，去区政府要钱那我们几个的脸就好看了。“
吴主任便笑道”真的有可能，本来还说逗哈子。来小娃儿钱拿去。你要是收不倒钱咋子办。”
王清明道“我卖冰羔倒处走，要是去区政府要不倒钱，卖冰羔的时就跟别个讲，那几个搞计划生育的，吃了我的雪羔钱都不拿。“王清明说完就嘿嘿的接笑。
吴主任”你们这些小娃儿，真的是摸不得哈。快点去卖了，不要化了。对了你是不是中心校的，我看你有点面熟，肯家看倒过。”
王清明“我是中心校的打，难道你要给我老师讲，不跟你说了我去卖冰羔了。”
王清明相当开心，雪羔一下就卖出去八砣。王清明一路走一路叫卖，山上有人在摘海椒，听见叫卖王清又背倒半山腰上去，虽然只有卖了两砣，但是还是很开心，冰羔一砣卖一角钱，要赚五分五两砣就是一角一。
王清就这样走走停停的卖，到四点过时还有二十五砣冰羔，二砣雪羔。王清实在有点口渴但还是啬不得吃冰羔与雪羔。王清明想多赚一点钱，看到路边有清水，就用手弄点起来喝。不再口干了再走。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打湿完了。汗流从头上流倒颈子又流倒胸口一直在流，全身上下全都湿完了。一边走一边叫卖，一边吞着自己的口水。王清又走了二三里地，看倒前边一个大院子。
王清明就边走边喊，越喊大“卖冰羔雪羔哦！卖白糖冰羔奶油雪羔哦！“声间拖得长长的。就听倒有小孩在喊，妈妈我要吃冰羔。双听见骂声，你个短命娃儿，一天得黑吃这样那样的。王清明不管这些，只要卖得出去。
王清明一到大院子就跑来一群几岁十来岁的来买冰羔。“卖冰羔的背过来。”王清明把背到房檐，开始卖。拿一砣收一砣的钱。王清明在这个院子卖了八砣。王清数了数钱又开始背着到下一个院子去卖。直到六点种，王清才卖完最听到一砣。天气没有下午这么热了，身上的衣服已经是东一块西一块的汗般印。
当卖最后的冰羔，王清明全身上下都感觉轻松了多。现在离小孃家要走四十来分钟。王清明就边走边跑，半个小时左右就到小孃家。看倒小孃都开始做饭了，王清明干紧把胶口带和毛巾拿出来洗干洁。小孃看倒王清明回来就问，今天卖完没有。
王清明道“小孃我卖完了，赚三块九。“
王清明洗完东西就开始洗澡。再然吃饭，做作业。做完就睡觉。
王清明在梦里梦里自己背很多冰羔雪羔在一个院卖，很多人来买。一直卖不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