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果一愣,没想到白衣美男是因为这个才停下来的,让她为刚才脑袋里的想法有点羞愧和不好意思,不过……
下一秒玉卿白的下一句话,让她心中的那点抱歉瞬间荡然无存。
玉卿白像是懂了唐果果的意思,他支着头,目光缓缓挪到她******,眉毛一挑,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你这样的难不成以为可以让本王劫色?”。
“你……”,唐果果面色涨红,伸出手指头指着玉卿白的鼻子,由于两只手被绳子捆在了一起,所以饶是她面色有多么狰狞,此刻看上去还是十分滑稽。
许是被她逗乐了,玉卿白微微一笑:“你还要不要解开绳子上的结了”。
“解,为什么不解”,唐果果说着,毫不客气地就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玉卿白倒也不矫情,认真地解着绳子。
他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的干干净净,像一块上等的玉,手腕时不时传来的清凉感一阵一阵的,没一会儿,唐果果的双手就自由了。
被装在脏脏的麻袋里,唐果果的袖口很脏,玉卿白袖口又属于白得耀眼的那种,以至于沾染上的灰尘异常明显,可是唐果果却丝毫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她秀鼻轻轻哼了一声,还不解气,又故意般伸出“猫爪子”在玉卿白的手上使劲蹭了蹭,看到他的手也变得和自己的一样才算满意。
活该,谁让他刚才嫌弃她xiong小,唐果果窃喜,虽然……真的很小,她低头看了看,又变得有些郁闷。
少女的手娇软滑嫩,让玉卿白有瞬间的恍惚,而这时,一个声音突兀地出现,将他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玉王爷,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这么热闹,说出来不妨让本太子也高兴下”。
透过紫色的帘子,隐约能看到一道明黄色的身影闯了进来,此人正是南安国太子南少陵。
“没什么,不过被猫挠了一下”,玉卿白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眸光一闪道。
唐果果一噎,遂即不满地看着他:我是猫,那你就是狗!
“是吗?”,南少陵白净的手指摸着下巴,双眼微微眯起,“刚才本太子可都听说了,女人,一个女人”,他重复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一个女人进了玉王爷的马车,这是是真的吗?!”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似的,此刻街边已经挤满了百姓,南安国突然集齐了两个风流人物,这就足够吸引视线了,他们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玉卿白的回答。
传言靖王殿下不近女色、洁身自好,就连身边侍候的都是清一色的男子,今天突然多了一个女人,怎么能不让他们好奇。
马车中沉静了片刻,不多时,传出玉卿白独特的磁性嗓音,像是天籁般令人不自觉被蛊惑住,“真的假的,这都不是南太子应该操心的事,卿白还有事情,就不和南太子闲聊了,青亭,我们走”。
“是”,坐在马车前的男子点头示意,扬起马鞭就要离开。
“站住”,南少陵回过神来,眸中闪过一抹戾气,他快一步走到马车前,轻扬着下巴,尽显轻佻之色,“怎么?是刚才的女子太美,让玉王沉醉了?就连掀开帘子见本太子的时间都没有吗?”
如果离得近些,还可以感觉到南少陵的气息有些急促。
玉卿白斜眯起了眼睛,可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唐果果就先一步有所动作了。
“下流”,她强忍着疼痛,随手抄起旁边玉桌上的一个茶盏,朝着南少陵所在的方向,想也不想就砸了出去。
双手没有了束缚,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整洁利落。
茶盏从紫帘中穿过,夹杂着微风而过,茶盏应声摔在地上,里面的茶水全泼在了南少陵的衣襟上。
“唔”,玉卿白又恢复了懒散的样子,没骨头一样靠在软塌上,他嘴角微扬,玩味地看着唐果果。
唐果果丝毫没有察觉到玉卿白灼热的眼光,此时她正挺直身板,毫无畏惧地对上南少陵的目光,就在刚才,风吹开了紫帘,对方看清她的同时,她也看清了南少陵的样子。
男子头束玉冠,腰间一块白玉雕刻而成的龙形玉佩,下悬着几缕金色流苏,彰显着主人非凡的身份,原本俊朗的少年,却堪堪被眉眼间的精明和阴戾挡去了几分。
“你……果然是!”
在看到唐果果的那一秒,南少陵胸口所有的怒火荡然无存,他身形一凛,原本心中想要好好惩戒这个女人的语句,顷刻间全都消失僵在了那里。
“刚才那不是丞相府的四小姐吗?”
“是啊,是四小姐,她不是早就和太子殿下订下了娃娃亲吗?怎么会出现在靖王殿下的马车里?”
“她脸上还有伤呢”。
百姓们像炸开了锅一样,一边低声说着一边悄悄偷偷看着南少陵的表情。
……
此刻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藏在袖口下的拳头狠狠攥在一起,“统统给本宫闭嘴”。
南少陵深吸了一口气,“你们都是什么眼神,三小姐现在好好的在丞相府里待着呢,要是再被本宫听到有什么风言风语,当心你们的脑袋”。
语毕,周围人都安静了下来,缩了缩脖子,想到刚才他们当着太子殿下的面,肆意说未来太子妃和靖王殿下的关系,此刻脑袋还在脖子上架着,真是万幸!
南少陵轻笑了一声,对玉卿白道,“既然玉王还有事,那本太子也不好在叨扰了,这就告辞”。
没有人看见,他转过身去之后,阴沉的脸色。
“嗯”,玉卿白颔额,“青亭,靖王府”。
“是”,男子应声点头,马车掉了个头,徐徐前进。
一路上,唐果果正襟危坐,时不时回过头,看着闭目养神的玉卿白,几度欲张口,问能否让她下去离开,可是见对方没有丝毫理会的样子,她也不好意思先发出声音,就这样一直到了靖王府。
马车停下后,她撩开帘子一跳,很轻盈地落在了地上。
下一秒,纱罗帘子内伸出一只手,手指修长,在紫色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白皙,黑色烫金靴子落在地上,不沾丁点尘埃。
玉卿白随后也稳稳站在了地上,冠玉束起,眉眼如画,鼻梁俊挺,身姿卓越,白衣胜雪,双手背负在后,高扬着光洁的下巴,他看着唐果果一步一步向着背对靖王府离开的背影,眸光微微闪了闪。
“怎么?弄脏了本王的衣袖,砸坏了本王的茶盏,就想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