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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真正的凶手

两位役差前去叫杨俊了,张小天也没其他什么事,便大剌剌坐下喝茶。

李福生心里好奇,小声问道:“张兄,你让那两位差大哥去哪啊?还偷偷摸摸说了些什么?”

张小天招招手,示意她俯过耳去。

李福生满心期待凑了过去,结果只得到两个字:“你猜?”

她气得肺都快炸了,转头一看,张小天懒洋洋地半躺在椅子上,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知为何,刚才被他吐气的耳垂热腾腾的,气一下子便消得无影无踪了,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极快。

“嘁,不说算了。”

众人也有不解,话说案子已经了结了,凶手都伏法了,这公子还杵在这做什么?好像还让公差去叫什么人过来?这是为何?

不过回想起来,这公子没做过一件不靠谱的事,似乎每件事都有他的道理,于是他们也没着急着离去,三三两两聊起天来。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楼梯响起脚步声,张小天脸上早挂上人畜无害的笑容,施施然站起身走到门口。

两位公差已经回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英俊青年,想必这人就是杨俊了,只不过那家伙的神情似乎有些慌张,眼珠子左瞟右瞄的。

张小天眼睛眯了起来,突然沉声喝道:“杨俊,你可知罪!”

声如洪钟,声浪滚滚!

杨俊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喝吓了一大跳,脸都吓白了,慌张道:“人又不是我杀的,我何罪之有?”

不单是杨俊,其他所有人也被骇得不轻,但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八卦好奇,为什么张公子会无缘无故嚎一嗓子?这人又是谁?难不成跟这案子还有关?

在众人的湛湛目光下,张小天只是淡淡地回了句:“哦。”

这回答差点把所有人的下巴的都惊掉了,你这不是雷声大雨点小吗,这前后的落差也太大了点吧?

杨俊也是气得不行,这才发现刚才发问的家伙也只是个书生模样的人,根本不是衙门里面的人,不由得怒道:“你是谁?”

张小天摆摆手:“这你别管,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杨俊不屑道:“哪来的穷酸书生,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问我?我偏不答你!”

马锦上前来,二话不说,噼哩啪啦就是两个大嘴巴子:“老实点!张公子问你什么便答什么,多一句废话老子抽你!”

我靠,这么生猛,张小天吓了一跳,心里暗暗道,其实对这种暴力执法我也是深恶痛绝的,可是为毛,这耳刮子的声音听起来如此悦耳?

杨俊似乎也被打懵了,但看到人高马大的马锦,还是识趣地将脏话咽进肚子里,委屈地点点头。

这才乖嘛,与人方便,自己也方便不是?张小天十分满意,问:“你叫杨俊?”

杨俊老实道:“正是。”

“今天午后申时左右,你在何处?”

“就在这怡红楼。”

“在此做甚?”

杨俊感觉自己像是被羞辱一般,叫道:“你这叫什么问题,在这能做什么?傻子都能想出来!”

马锦眉头一皱,毫不客气,朝他后脑重重拍了一记:“再多一句废话,下次老子可没这般好说话了。”

杨俊再次屈服于淫威下:“找姑娘喝花酒。”

张小天又问:“找的是谁?”

“柳小红柳姑娘。”

“为何找的是柳姑娘?”

“怡红楼我与她最为相熟。”

“你来的时候是何时?离开的时候又是何时?”

“就是申时来的,在这喝了一壶酒,大约是三刻之后离去。”

“怡红楼中可有人看见你离开了?”

“这我哪注意这些。或许有,或许没有。”

“你离开之后又去了哪里?”

“我直接回了家里。”

“在家里做何事?”

“身子乏累,在床上休息,那两位差大哥可以作证。”

“从怡红楼回家路上你见过何人?回到家中之后又见过何人?”

“我是抄的野间小道回的家,所以不曾见到其他人,家中父母仍在粮米店忙碌。”

张小天的眼眸明显越来越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有所指:“你确定?”

杨俊抹了抹额前的汗,重重地点头:“并无虚言。”

张小天这一番话问得又快又急,似一波波潮水般,根本不给杨俊喘息的时间,杨俊倒也回答得中规中矩,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众人仍是云里雾里,不得其解,这些问题看起来像是审讯一般,难道这杨俊真有问题?

张小天又喝了一杯茶,淡淡道:“我问完了。”

蔡先有旁边急得抓耳挠腮:“公子可有定论?”

张小天点点头,忽然一指杨俊:“他才是真正杀害刘捕头的凶手。”

此言一出,再次震惊四座。

“啊?不会吧?”

“张公子莫不是弄错了?就随便问问就认定这杨俊是凶手了?”

“嘁,在你眼中是随便问问,其实张公子所问的问题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哦?那张公子所问都有什么玄机呢?”

“呃,你这呆头鹅,跟你也讲不明白。”

杨俊明显也大吃一惊,怒极反笑:“哈哈,你这酸书生,凭什么说我是杀人凶手?你这栽赃陷害未免也太明显了吧?”

张小天淡淡道:“你先不用故作愤怒来掩饰自己的慌乱,我有自己的判断。首先,既然你从怡红楼回到家中蒙头睡觉,又不曾再与人接触,那你是怎么知道怡红楼里出了命案?我特意吩咐差大哥,把你请来的时候一定守口如瓶,只说有人请你一见,可为何,我当时一声喝喊,你却说你没有杀人?”

杨俊头上汗水一下子便沁了出来,支支吾吾说不出半句整话。

众人恍然,怪不得当时张小天莫名嚎一嗓子,原来用意在此!

张小天继续说道:“从怡红楼到县南你的家中,没有荒田野岭,当时又值日落之际,农夫行人不绝,试问哪一条路一个人都没有?这分明是你在撒谎,怕我找人来当面对质!你当时就没有回家,而在藏身在怡红楼,等待时机谋害刘捕头!”

旁观者有人不解问道:“这杨俊也不过是寻常人,他又是如何从窗外爬进去杀害刘捕头,而又没在窗台上留下进去的脚印的?”

张小天道:“因为,他根本不是从窗外爬进去的!”

那人更疑惑了:“那姓蔡的不是信誓旦旦说没人从门口进去过吗?如果杨俊既不是从门进去,亦不是从后窗,难不成是凭空钻出来的?”

张小天冷笑一声:“因为他自始至终都在柳小红的房里!”

众人又是惊呼,这个答案太出乎人意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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