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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你来我往

陈离见司马错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见识,不禁大为钦佩。短时间内积战功连升数级,却没有在无情的杀戮之中迷失自我、丧失理性,确实难得,答道:“司马兄果然见识非凡。战争不仅能体现一个国家士兵素质、将领谋略,更是一个国家的综合国力体现。若无强大的后勤保障,只一味穷兵黩武,便无法支撑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只能抢了财物便跑,便与北方蛮夷无异了。”

司马错道:“不错。所以大秦自商君变法以来,一直鼓励耕战。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食生产,兵器冶炼,道路交通,方方面面缺一不可。我大秦地处中原西北,与中原其他大国相比,不说齐楚三晋,就算是燕国,似乎也有所差距。大秦除却关中平原,再无适合大范围农业生产的区域,不能说不是一个遗憾。听说西南方巴蜀之地,沃野千里,物产丰富,若是有朝一日,能为我大秦所有,就是一个稳定的大后方,那时再与列国争雄,便是无往不利了。”

陈离见司马错说起巴蜀,露出一副色授神予的姿态,问道:“若是秦国能鲸吞巴蜀,不仅是扩充国土增强国力,而且还可以顺大江直下一举到达楚国郢都,从而完全改变列国格局,进可并天下,退可保国土,司马兄野心真是不小啊,哈哈!只是从秦国到巴蜀,路远难行,不仅不利于进攻,而且难于有效管理,说不定到时候会是国之大患啊!”

司马错笑道:“陈兄说得极是。嗨,我是不是扯得太远了?”

陈离道:“不,俗话说,没有远虑,必有近忧。应该说司马兄不仅是一个将星,还极有战略眼光,实为秦国大幸呀。”

司马错道:“陈兄实在客气。与陈兄聊天,还真是痛快。我还会在咸阳待上月余,希望可以和陈兄多亲近亲近。”

陈离道:“求之不得呀!我也对司马兄有相见恨晚之感,哈哈!”

从公孙府出来,未走出多远,出门送行的司马错与公孙凝仍在向他们远眺,陈离便看见由二十带甲侍卫开道,一架华贵的马车停在公孙府的门口。司马错公孙凝态度恭敬地从马车上迎下一人,虽距离稍远看不清楚,但觉此人必非同一般,但到底是谁呢?

陈离小唯回到新购置的大宅门口,咚咚敲门。只见一个年约十五岁的小厮打开门问二人是谁来此做甚。

陈离被气得笑了,道:“你还问我是谁,我倒要问问你是谁?我回自己家,倒被别人问来做什么,好生奇怪!”

小唯也是气不过,在一旁帮腔。

小厮也是个机灵人,见二人如此说:“忙把二人请进门,陪笑道:“小的该死,二位一定是陈爷和小唯姐吧。小的今天才被贾爷买来,到这里当值,名叫王三福,有眼不识泰山,请二位千万高抬贵手,莫要和小的一般见识。贾爷吩咐,若是二位回来,就请到大厅去。”

陈离见小厮口齿伶俐、言语得体,当然不会为难于他。待到二人走进大厅之中,见除了贾兴、张仪,竟还多出许多下人模样的人来,陈离奇怪道:“贾兄张兄,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家里难道要请客吃饭么?”

贾兴道:“贤弟回来啦。哈哈。为兄今日出去,买了四个丫头,八个小厮,还请了两个厨子。咱们的张大才子,怎么能只有我们两个伺候,这成何体统呢?再说这么大的宅子,难道要小唯亲自清理不成?人多才有家的感觉,才有人气,对不对?”言罢贾兴让众仆一一拜见陈离、小唯,随后令他们下去。

张仪摇头笑道:“这个贾兄,真是钱太多了,竟买了这么多奴仆来。”

贾兴道:“贤弟此言差矣,该花的钱必须要花。否则今日公孙衍前来,见偌大的宅院,只有你我二人,还不笑话张兄你寒酸?”

陈离惊道:“怎么回事,难道公孙衍来过了?”

张仪道:“对呀,不知道他是如何这么快就知道我们来此,还亲自上门拜会。”

贾兴道:“别人可以不知道,但公孙衍可不能不知道。他从一个游说之士,坐到现在这个位子,可谓得来不易,自然十分珍惜了。只怕求贤馆里他的耳目一定不少,若是有能人前来,能利用的便会收为己用,没用的便不去管他,若是碰到张贤弟这样的大才,嘿嘿,就不好说了。虽然我们并不住在求贤馆,但想必只要咸阳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公孙衍的眼睛。”

陈离问道:“公孙衍此番前来,说了些什么?可知他有何目的?”

张仪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随便聊了聊家长里短而已,完全是客套话。只是临走之时,握着我的手说,同是魏国出身,应该多亲多近,还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去府上找他帮忙。”

陈离道:“哈哈,看来这个公孙衍,不是那么大气。他若是真的有心帮忙,为何不把张兄直接推荐给秦君,而是要我们有事去找他?如此,他的话不必当真,只是敷衍罢了。”

张仪道:“不错。这公孙衍虽没问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我看得出来,他字里行间都在试探于我。看来若真有困难,找他也不顶用。还是要靠我们自己才行。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每个人都是有私心的,我本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将心比心,公孙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于情于理也算过得去了,我们没理由对他做过多要求。”

贾兴道:“总之,对这个公孙衍我们不得不防,反正我们也没打算找他帮忙,只要他不来妨碍我们就好。对了,出去这么久,陈兄弟你去哪了?”

陈离道:“我,哈哈,就算你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我去了哪里。我去了公孙衍府上。”

张仪贾兴齐惊讶道:“什么?”

陈离让小唯把下午的经历简单向张仪贾兴陈述了一遍。二人也是惊奇万分,不想陈离竟如此巧合,碰上公孙衍的女儿,还到了他的府上做客。

见时候不早,众人便各自回房休息。

陈离与小唯沐浴更衣完毕,躺在榻上,小唯问道:“爷认为公孙小姐如何?”

陈离莫名其妙道:“什么如何?”

小唯道:“就是相貌、人品如何呀?”

陈离想了想道:“相貌自然不错,人品还看不出来什么。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小唯道:“我哪有什么想法,就是觉得爷归还人家钱袋的时候,好像眼都看直了。”

陈离尴尬道:“我哪有!莫要乱猜!”

小唯道:“婢子可不敢乱猜,我说的明明就是事实嘛。今日晚饭过后,我见公孙小姐虽然在同其姐聊天逗小孩子,但时不时就偷眼看爷。听秀儿姐的意思,好像公孙小姐对爷的印象颇佳。陈爷要不要同司马错做个连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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