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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辗转反侧

凌晨三点,何思雨和史小婷都安静地睡着,唐梦雪却辗转反侧,她失眠了。江涛刚刚发短信来,答应了她提出的分手要求。

回忆起和江涛这三年的爱情,唐梦雪心酸不已。她爱江涛,高中三年他们每天形影不离。就在假期,两人还发誓要一直走下去,但短短几个月时间,她就感觉这份爱情变了质。起初,江涛给她打来电话,他们会有很多话说,但现在,是因为距离远了还是谁变了,唐梦雪不知道,但她觉得两人之间共同的话题越来越少。有时候,当两人都不说话,电话里寂静无声,唐梦雪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慌。她知道江涛的真心,但她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特别是江涛为了自己高兴而刻意找出某个话题的时候,唐梦雪莫名地感到一种厌烦。因此,她认定,这份爱维持不了多久了。与其等着爱不了了之,不如果断地结束,至少,还有分手时的伤痛,会让彼此相信是真正的爱过。

自始至终,唐梦雪就不相信异地恋,高中毕业时她就想到了分手,但万万没想到会如此快。下定了决心后,唐梦雪给江涛打电话提出分手,那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江涛一句话也不说,他不同意。这一段时间,江涛每天给唐梦雪打电话,唐梦雪要么关机要么不接,有时她真的已经忍受不了,她想赶快接起电话来对江涛说,我真的爱你。但一想两人之间遥远的距离,唐梦雪就会强迫自己狠下心来。看着江涛发来的短信流泪,她心软了,但唐梦雪不是一个幻想型的女孩,她爱浪漫,相信童话,但是在很多时候,她比谁都现实。

这是一个月以来,唐梦雪给江涛回复的第三条信息——“江涛,你不要再这样了,我真的很伤心。这份爱,就让我们把它珍藏起来好吗。我爱你,真的!但是不要维持了,我们退一步吧,做朋友好吗?不是我变了,也不是你不好,我不想看着我们之间的爱一点点淡下去,到此为止吧,让我们受着伤痛把最真挚的爱珍藏起来,在它最为美丽的时候。好吗?”

江涛知道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他知道就算再不舍,他也必须作出决定,正如唐梦雪所说,他必须让这份爱完整地存留。据他对唐梦雪的了解,再坚持,结局只能更糟糕。所以,他只能同意,含着泪同意。今晚,唐梦雪再次郑重地提出分手,江涛犹豫了很久,最终有气无力地回复——“我同意你的一切要求,包括分手。”这就算正式分手了,唐梦雪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冷酷,但她终究没有冷酷到底,她伤心了,虽然一滴泪也没流。这就是现实,有时,我们的泪只会在心里瓢泼,但不会在眼眶里打转。唐梦雪被自己折磨了一夜,凌晨五点多才睡着。

早上六点起床,七点钟准时出发。虽然对前方的旅行充满了期待,但依旧掩不住对坐车的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睡觉,一上车就睡觉。这样,等下车时还能打起精神来好好玩闹一阵。

九点时,已经能看见扎什伦布寺了。远远望,金顶发出的光比太阳光更加辉煌。下了车,大家跟着人流顺时针参观。因为导游没下车,少了讲解员,花花绿绿的殿堂都是一个样。加上要赶时间,匆匆游览一遍就往外撤。赶在中午之前,一群人又走马观花地游了****新宫,没什么深刻印象,唯一让人欣慰的就是那两百张照片,可以留着慢慢欣赏。

中午在一家川菜馆一人吃了一份盖浇饭,返回车站继续坐车,沿318国道回拉萨。车走了八个小时,眼里一直是草原——白云、蓝天、雄鹰、青草、牛羊、蒙古包,不用画蛇添足地做任何修饰,只要把这几个词罗列出来,任何形容词都显得苍白。

回到拉萨时天又黑了,一天时间就只顾着走路了,大家不像是来旅游的,倒像是在给老师做作业。导游说有自费项目,一人交八十块,就可以到藏民家去做客。虽然累了,但大家对此充满了兴趣,都同意去。

把旅客们忽悠够了,临了,导游似乎良心有所发现,决定让司机开两个小时的车送大家去自己朋友办的帐篷农家乐。

藏民的热情是众所周知的,姑娘小伙们献哈达,递青稞酒,端酥油茶,上精品羊肉,花样百出,热情洋溢。临了,大家才知道,除了哈达,其他东西全部收费,还是天价。

“这个导游太他妈混账了!”睡前邵子丰对蓝天和李俊辉说,“如果到普通藏民家去,给钱人家都不会要,他这朋友,真是!倒不是舍不得那点钱,他们的行为,严重影响了藏族人民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早该想到人家是有商业目的的,”蓝天说,“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玩得还是足够开心,这就够了。”

“说的是,”李俊辉说,“花得是多点,这不是住上了免费的帐篷嘛!闭上眼睛,就当自己躺在五星的总统套间里,这钱就花得值了。”

三人哈哈笑罢,又规划好了明天的路线,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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