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糟了糟了，自己不会就跪在这里了吧。杨然慌了，彻底慌了。
“呃啊~“僵尸发出低吼，不知是嘲笑还是讥讽。看向杨然的眼神也带着人性化的残忍和..不怀好意。
这僵尸智商怎么变高了，之前还那么蠢，现在居然变得这么机灵，反应还敏捷，这是天要亡我么。
我不要死啊，我还不想Gameover。
其实主要原因是，他怕死了就见不到小施了，之前任务面板就说了任务有唯一性，只怕是不能中断。
“呼，不要慌不要慌，集中注意，集中！“杨然准备拼死一搏，成不成，就看天意了。
“呃啊！“僵尸再次袭来，速度依旧快得惊人，眨眼便到了杨然身边，张着大口的脸就这么凑在杨然面前，吓得杨然心中一惊。
“你，给我，去死啊！“
杨然本能地偏过头，避开僵尸击来的爪子，杨然双手握剑，对着僵尸的胸口狠狠刺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混蛋给我去死啊！！“杨然咆哮道。握着剑的手一直抵着僵尸前进，把他钉在了树上。
杨然倒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僵尸化成绿色的经验，慢慢融进了身体里。
“呃？“杨然看着自己的双手渐渐泛起光芒，一阵白光从自己身上升起。
“Exp20“
一阵叮铃铃的声音响起。提示着杨然已经升到2级了。血量增加到了30滴。
“死了？“还没反应过来的杨然，不明所以地插在树上的木剑。终于，木剑耗光了最后一丝耐久度，爆了成了光点。
“小施！我赢了！“杨然惊喜地回过头，想同小施一起分享这喜悦。
小施看着他，慢慢走了过来，向他伸出手，像是要抱抱。
“小施。“杨然站起身来，走了过去，伸出了手，想要将她拥在怀里。
“阳，炎。我..。“
似是有话要说的小施，开心地看着他，两人的手就要碰在一起。
“嗖!“破空声响起，一只锋利的箭矢从杨然背后飞来，准确地命中了小施。
还没来得及触碰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一个鲜红的数字从小施头上冒出。
“-58“
杨然瞳孔瞬间缩小。
还保持着微笑的小施，温柔地看着他，伸出的手终究是没能碰在一起，便渐渐化作了点点金黄色的光点，就像照在两人身上的阳光，消散在了风中。
“小.。施？“
杨然愣住了，光点从杨然身边穿过，杨然拼命试着去握住那些金色的光点，却发现它们流散在了指尖，向着身后飘去。
杨然回过头，一个年轻女孩正拿着弓箭，刚才的箭矢明显就是由她射出。
她，杀了小施？
————
“你是。冒险者吗？我饿了。“
“你有，面包吗？“
“白，白，白痴。背包。里面，有，斧头。“
“小，小施。我，叫，小，施。“
“我喜欢，你。嘻嘻。“
“小心点。“
————
明明前不久还握着他的手，明明之前还靠在他的怀里，明明之前还说着喜欢他的小施，消失了。
他的小施，消失了...。
杨然感觉全身的力气放佛都被抽空了，第一次感觉心脏被什么揪住。明明只是个npc，明明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为什么，会心痛。
“小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杨然疯狂地叫着，抓着自己的头发，看向女孩的眼中充满了仇恨，眼前的世界充满了血色。
“我要，杀了你。“
————
女孩害怕了，她头一次看见这种眼神，明明自己救了他，为什么他要这样看着自己。女孩后退着，拿着弓箭的手在颤抖。
杨然从背包里快速划出剑。提在手中，一步步向她靠近。
“嗖！“破空声再次响起，女孩颤抖地提着弓箭，向他瞄准，因为恐惧的双手无法正确地瞄准目标。
杨然头一偏，箭矢从他脸庞划过，带伤了他的脸庞，杨然仿佛感受不到痛觉。眼中只有要杀的目标。
“你，你不要过来。“女孩后退着，手中不停抬箭射击，却因颤抖无一命中。
杨然像是疯了。
紧紧握住手中的剑，杨然冲了过来。女孩终于射中他了，一个数字从杨然头上飘起。
“-29“
仅剩一滴血的杨然，抬手，斩下！
化为点点光点，消散。
“您已死亡。“
界面陷入了一片黑暗，只剩下几个大字浮在空中。
终究还是没能杀掉她。
————
“林雪，你没事吧？“穿着盔甲的壮汉快速走来，看向坐在地上的林雪，弓箭落在她的手边。刚刚就是他了结了杨然。
“没..没事..“林雪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有点累，先下了。“说完点击了退出游戏。习惯了杀怪升级的她，在看见杨然仇恨的眼神后，第一次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
杨然坐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头盔挡住了他的脸，看不见他的脸色，但是却有眼泪从头盔里不停滴下。
静坐了好久，杨然还是摘下了头盔，抽出一根烟，默默地坐沙发上。颤抖的双手令火焰漂浮不定，一时竟点不着。
“呼。“眼上点点火光燃烧，在这黑暗里像是小小的萤火虫，杨然长出了一口气，感觉到好累。
原来，玩游戏也会这么累么。
习惯了一个人，一直是个**丝的他，一直想着征战天下。在游戏里遇见小施，仿佛美丽的意外，第一次有人亲近他，信任他，喜欢他，尽管她只是个npc，但却让杨然感觉那么真实。
原来，只是在短短的时间里，自己就喜欢上这个女孩了吗。
可是，她已经不在了，消失了，彻彻底底地不见了。自己，还是一个人。
————
第一次相遇，自己被她推倒，被她吓住，被她可怜的眼神所吸引，答应给她面包。在她的指导下砍倒了第一棵树，达成了第一个成就，做出了第一个属于他们的家。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又说有笑。
可是。
自己连对她的承诺，都没有来得及完成啊！
自己还有好多好多的话，还没有对她说啊！
自己，是喜欢你的啊！
杨然捂着头，眼泪止不住地下滑。都怪自己太没用，连喜欢的人都守不住，自己就是个**丝！彻彻底底的**丝。
手指的烟已经燃尽，烧在杨然的手上，落下一地的灰。
“小施。我喜欢你。“
没来得及说出的话，在黑暗的房间里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