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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两个孩子

高发出生于90年11月23号,一个普通的家庭里,父母都是小商贩,起早贪黑摆了个水果摊,虽是辛苦却是很开心。这个孩子的到来给老高家带来了不少欢笑。用阿发他爸的话,就是希望这孩子以后能长得高点又能发财。小老百姓的愿望总是那么的淳朴和实在。阿发他妈是个有点文化的人,度过高中,可那是家里没钱,天天上学还要打临时工补贴家用,后来课落下不少,没考上大学,成了她这一辈子的遗憾,可知智商很高,做小生意从来都是心算,精确到每一分,周围的人都很佩服她。后来经人介绍,和阿发他爸老高结婚了。老高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话也不多,平时家里也是阿发他妈说了算。据说老高年轻时很帅的,这也是阿发后来看到以前的黑白照片才知道的。

转眼又一年了,家里都忙着给阿发过一周岁,这时又传来了好消息,阿发舅妈生了,阿发的舅舅给这孩子取名叫雷飞,颇有含义,春雷乍响,一飞冲天。阿发第一眼看到这孩子的时候乐了,哈哈大笑,可阿飞哇哇大哭了起来。从第一眼直到生命的最后,似乎都是命中注定吧。

日子过得说快也快,说慢也慢。这南山小县城也在一天天变化。阿发有时会慢慢的爬了,阿飞还躺在那吃奶。阿发会走路了,阿飞还在学爬。这天,阿发的小姨从外面回来了,她可是个摩登女性,听院里的人说,小姨跑过很多大地方,还到过北京,上海,深圳,学过几年美容美发,懂得打扮自己。最近刚谈了个有钱的男朋友,明年准备结婚了。今个特意跟朋友借了一款老式照相机,兴致勃勃的要给这两淘气包来张合影。咔嚓一下,只见黑白相片里阿发推着不会走路的阿飞,把他放在小车里,还用小手扶着。定格的瞬间,夕阳下的余晖,仿佛也将这照片里的柿子树抹得格外成熟了。

到了上学的年龄,阿飞总是哭着不愿意去上学,阿发这时就会拿着阿飞的手,悄悄在他耳边说,走吧,我一会儿用零花钱给你买东西吃。阿飞也总会听话,跟着阿发去了学校。虽然两人是表兄弟,却不已兄弟相称,阿发叫阿飞:小飞,阿飞总是叫阿发:老高。老高今天我不买辣条吃了,我要买玻璃球和卡牌。阿飞边走边对着阿发说道,阿发头也没回的说了一个字,买。大约步行十多分钟就到了,就读的这所小学,南山县小学。学校不大,一年纪到五年纪加起来也就三百多人。阿发在1班,阿飞在2班。基本上学校的制度是,成绩好的在1班,调皮捣蛋的放去了2班。每次走到楼梯口,阿发就会将买好的玻璃球,卡牌放进阿飞的书包里,嘴里还会念叨一句,放学我来接你。阿飞只是默默看着阿发,嗯一声。然后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在这里他们走过了五年的时光。

阿发在班里学习成绩还不错,在班里老师也很喜欢。还做了副班长,阿发他妈自然也高兴,希望阿发以后能考上大学,也好给自己争争光。阿飞在学校调皮捣蛋都出了名,什么打架,翘课不用说,班里几个女生都到他家里告他状,说是追打着女生进了女厕所。阿发听来也很搞笑。就问,小飞怎么回事,只见阿飞哭丧着脸,我看见我们班的一个女同学,叫梦雪的正在吃零食,于是想要一点,没想到,这泼妇下手太狠了,TMD,不给不说一爪子过来,我的手背就五条杠了,比你老高肩膀上的三条杠还明显来。我当然不服气,我阿飞从来就是在学校欺负别人,她还敢打我,于是我就一路追着她。没想到这泼妇跑厕所里。于是于是.于是怎么啦,阿发调侃到,唉,于是我就追进女厕所了。阿飞无奈的叹了口气,最后还被我老爸给揍了一顿。阿发看着他笑道,算了吧,梦雪也算是我们院里的,都是邻居嘛。老高,这次我就听你的,下次她就完了,还敢告状,这泼妇。

放学回到家里,一般大人都在外面做小生意,阿发的爷爷奶奶去世的早,自己都没见过,只有外公外婆,这个时候他们也在田间地头劳作,家里只剩下这俩人了。写完作业,两人会一起看动画片,然后找邻居的孩子一起玩游戏。每次阿飞都会打架。看着眼角受伤的阿飞,阿发就会问:小飞,今天又和谁打架了?阿飞不屑的说,还能有谁,不就那****灿么,每次玩游戏都耍赖皮。院里的小孩加起来有七个,除了梦雪,灿,还有就是丁当,柱子和大牛。阿飞和其他几人关系倒也还好,原因很简单,铃铛是女孩子,柱子和大牛人都是老实人,就灿的鬼点子最多。他们两打架也是家常便饭。

有时候邻居孩子都不在,阿飞也会和阿发打架,原因是挣东西,打完架之后,阿飞会说,给你吧,老高。阿发总会纳闷,你尽然给我,还和我打架干嘛,脑残啦还是进水啦。阿飞坏笑着说,你要的东西,我会帮你抢到手再给你,再说家里都没人,我不找你打打架,多无聊啊,阿发尽无言以对。

夏天不知不觉到了,学校也放暑假了,山城的天气也显得格外的炎热,阿发提着钓鱼竿跑去找阿飞,小飞今天我们去钓鱼吧,孩子们总是喜欢玩水的,感觉那样整个夏天都凉爽了许多。然后看见,阿飞光着膀子,穿个大裤衩走出来,手里握着鱼竿就跟红缨枪似的抗在肩膀上,老高,那走啊,赶紧的,等你等的屁股都长疮了,你TMD才来啊。两人相视一笑,顺着田间的小路就奔到了小河旁,过了会,阿飞见半天没钓到鱼,没了耐性跑去河边,站在岸边洗澡了。笑道,老高这水真TM凉啊,真舒服,你也来洗洗吧。阿发眯着眼角,似乎夕阳的余光还很大,不去了,我还是喜欢钓鱼,老师说做什么事情都要有耐心,可以锻炼耐心啊。忽然,阿发见有鱼上钩心里激动不已。得意的朝着阿飞猛喊,小飞,今晚请你喝鱼汤。起身准备收杆,不想脚下一滑,掉河里了。阿飞看见后,慌了神。急道老高,今晚请我喝你这条鱼汤还差不多。二话不说扎进水里,硬是把阿发拽了上来。阿发昏迷了几分钟后,渐渐苏醒。看见阿飞在一旁流泪,阿飞发现阿发醒了,立马抹去泪水,怒吼到,你TM吓死老子了,还以为你死了呢。阿飞笑道:算命的说,我是大富大贵之命,没那么容易死的。以后我发财了,肯定分你一半。阿飞爬起来,脱下大裤衩,使劲拧了几下,只听水滴哒哒的往流下。接着拍了拍身上的泥沙,心里似乎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微微的笑道,你丫的没死就好,不然我怎么回去怎么和姑妈交代啊,这分钱的事得了吧。以后再说,我说你也是读书读傻了,算命的话你也信?算命的还TM说我能当官呢,谁信啊,我以后还想当古惑仔来,你看那电影里面的陈浩南,山鸡多帅啊,多牛逼。阿飞动了动有点发紫的嘴唇,当什么不好,去当小混混干嘛,没出息。我是没出息,学习不行,打架挺来劲,要不是平时打架打得多,估计也捞不起来你啊,我俩今天估计都躺河里喂鱼了,哈哈,是不是啊,老高。阿飞不服的回了几句。阿发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沉默不语,静静的躺在岸边的青草边,河水在慢慢的流逝,仿佛就像时间一样。抬头望去,夕阳还是那么的刺眼,田间走过两个小孩的身影,一个浑身是水,一个光着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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