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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78. 给自己的交代

我不敢和家里说自己病了,于是在学校躺了一个星期,终于在不吃一粒药只是光喝水的情况下,恢复了健康的身体。

就在这段时间,我熬出了一篇文章:

阳台上的花朵枯萎了很久,都未曾清理,上一次见到他们还是鲜嫩欲滴;桌上凌乱的书本、光盘、零食,床上睡醒后一直未叠的被褥……

许多需要呵护和规整的东西,就像懒散的心情一样,被搁置在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却置若罔闻,熟视无睹。

无聊的下午,开着电视,声音开到最大,却依然看不懂电视剧里的简单情节,不是没有心情,只是因为愚蠢。

我就是那个对待感情没有天分的笨人,把握不住指尖溜走的时间,无能为力已经停摆的时间,不知何时应该进取,不知何时应该收回,只是如同新兵一般屡败屡战,直至粉身碎骨,还自诩魏晋风骨。

认识你只是那么短短的一百天,距离第一眼见你也不过半年,也不见得有深深地烙印,更不会有呼天抢地和不舍,只是,在真正下决心挥手告别这段时光时,那些美好告诉我,这一切不是假的,他们真真切切在我眼前发生过。

我是多么想再多约你一次,让烧烤店老板再唱一曲海阔天空,我们一起轻声和。我也多么想能和你在桌子两端,肆无忌惮地打情骂俏,无边无际地扯,让时间停滞在那一刻。

既然时间不会停,那么只有我停了。

懒懒的蜷缩在沙发里,不经意间看着窗外阴阴的天,没有一丝游走的白云,一切都是静止着,就好像几千几万年后,今天这一切的无影无踪。

但是这依然改变不了现在的隐隐作痛,夏日的午后,总有一种闷热,让人透不过气。看到你们的身影,淡淡的,咸咸的,不是泪,但却又划过了嘴角。

有时坚强真的很难做到,内心很难掩饰,现实真的好无力,好多事情,不是在无形中产生,就是在无形中消散。在现实面前,那些努力都显得微不足道,再真诚也无济于事。

感情和欲望,现实和梦想,有时都觉得一切很近,有时却发现遥不可及。明天的路还是要自己走,只是相依相伴的人还需要继续寻找,在每一个闷热的无风之夜,繁星深坠,冷到极点,无法呼吸也好,无法承受也好,再煎熬也要捂紧胸口前行。

今夜心碎无眠,庆幸了无痕。

·

写完后,我放进三寸盘,抽空到网协办公室,把这篇名为《今夜心碎了无痕》的内心独白,扔在了情感版块。流云问我,听说你和翩緜分手了?我苦笑一声,对他说其实我们都没有牵过手,何来分手。做完这一切我就起身匆匆离开办公室,背后流云和阿甘还在高声议论着关于我和向耀佳的那些事。

一个下午,点击率就破千,我忽然觉得这样把心剖开晒给大家看,有种变态的快感。本来感情是一个人的事,只要当不要脸的分享出来,让读者与你一起经历喜怒哀乐时,才会有一种分担忧愁的释然。会有种全天下都是你知音的错觉,陈子阳就是沉湎在这种幸福中不可自拔的,现在我又奋不顾身地一跃而入。

似乎不那么痛了。

又或许原本就不怎么痛。

·

“这是我看过的你写过得最有灵魂的文章。”这是向耀佳用翩緜账号在我文章下的回复,说的就像在点评一个陌生人的文章,她好像在网上永远都能表现得这么冷静,我却总是掉进我自己设置的陷阱。

“谢谢你的评价,也谢谢你带给我的快乐。”

她的话语中已经没有了以往尖酸刻薄,“其实这些日子,我也很快乐,我会记得有个人,莫名其妙就喜欢上我。”

我更加愿意相信,真实的向耀佳,是这个样子的,平易近人,温婉贤淑。我之前所看到的那个处处咄咄逼人的骄傲公主,都是努力装出来的,唯一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我这个不知进退的男孩,能知难而退。

我的确是如她所说的,不知进退,明明和她有那么多的不和谐之处,却总是希望着能并肩走在一片蓝天下。

“我们两个人,总有一人需要享受单身的快乐,另一人才能拥有两个人的束缚。”这是陈子阳在我文章下的回复,按这逻辑看起来,他又找到了一个女朋友,也不知道是谁。

其实陈子阳也不是刻意关注着我,他也不过是新发了一篇文章《水云间》,那篇文章写的是他和徐裘的故事,两个大男人暧昧的感情。徐裘是水,他是云,两人无限接近却只能在彼此世界里平行,对于他的取向我并不关注,觉得他还是喜欢女人多一点,这篇文章估计又只是他拿来尝试的作品而已。

几乎我认识的人,都会来文章里安慰两句,劝我抬起头,告诉我未来的光亮从未黯淡过,我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

我没有等来俞胜利的回复,不过却等来了他提交在站务版块的辞呈,委婉而决绝,他即日起离开论坛,不再担任任何版主职务,无需批准,因为他不会再以版主身份出现了。

那个账号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上线,再次出现是在一年后了,个人头像已经换成了他和向耀佳的合影,那时除了我们一些老人外也许已经没人认识他们了。

我坐在电脑前默默地笑着,其实我心里怎么想一点都不重要,关键是我体会了一把消费自己情感的快乐。那些风情既然不值得贪恋,那些点点滴滴既然不值得回忆,我就没有记住的必要。脑海中总有一片地方需要埋葬那些过往,让我的灰暗眼眸里不再出现那些曾经的舍不得和得不到。

以此文为奠,以此文交代,今夜,心碎了无痕。

观众们应该满意了吧,至少我是满意了,别人可以替你做事,但不能替你感受,什么感同身受,都是假的。人生的路要靠自己行走。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前几天我傻傻的盯着对方在线的QQ头像,久久不知该说什么,还期盼对方能发一点什么过来,哪怕只是一个冰冷彻骨的凄沧句号,都会令我感觉丝丝暖意。

我也知道,在这个漫漫暑假,她的出现注定是一道绚丽而又刺眼的光芒。她就像个小太阳,真正照亮的,或许只有我一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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