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记得,这事是由刑部侍郎李孝寿审理的。”卓青青据实回答,但手下的动作却没有闲着。
“此事起于章延私铸钱币开始。”罗溪开口,缓缓说道。
“哦?这章家,什么身份,竟然能私铸钱币?”卓青青不曾抬首,只是听着。
“章延,乃是同知枢密章楶家人,在苏州颇有势力。但事情的起因,却在于在章延家发现有数个窖藏钱币的巨罂,那些钱币,据说是章延与苏州人士郁宝私铸而成。”
“那后来呢?”
“后来,这件案子就被认定为章延借助刘逵的势力,用官船进行私钱贸易,获得巨利。与此同时,又秘密将私钱运往了开封府。”
“哦?那后来?”
“剩下的,老朽倒是不知道了……”罗溪侧头,表示不知。
卓青青眯眼,眸子顿时变得狭长。“那这事……又与这之前的死者有何关系?”
“关系?”罗溪听闻,赶紧向卓青青走进了些。“据传,那名死者是章家的人,而且所嫁之人,就是前任知州老爷……”
“哦?原来是这样……”卓青青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那其中的关系……”
罗溪看着卓青青的脸,过了半天才开口。“关系,又岂是老朽能知悉的?”
卓青青闻言,稍稍思忖,接着便点头赞同了。“那倒也是……”
说完这话,卓青青伸手,轻解罗红筱尸身上的衣物。
“娘子,你这是……”看着卓青青在解开罗红筱身上的衣物,罗溪有点不淡定了,再怎么说,人都已经死了,这解开尸身衣物是不是有点太不尊重了。
“晚上见到她的尸身时,我觉得她应该是死于强奸……”卓青青语气平静,就好像单纯就为了阐述某项事实一样。
“什么?”罗溪惊呼,脚下险些站不住,他目露疑惑,显然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而后,他颔首蹙眉,明显是在思索这是谁赶出的这件事。
“在想什么?可是有什么明确的目标?”卓青青不动声色,从自己袖子中掏出一方丝帕,接着,覆在自己手上,伸向了已经扒开的罗红筱的尸身下体。
室内昏暗,设备不齐,这种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环境,是卓青青一辈子也没有遇上过的,若是此时,银铃能将那进城前偷偷藏起来的工具箱找到,此时的自己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摇摇头,叹口气,该做的检查还是要来的。
“娘子,你也知道,高门大院也不像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干净。”罗溪侧头,更像是自言自语。
“哦?愿闻其详。”卓青青手下动作不停,只是出声附和。
“五娘子她……”罗溪回望了一眼罗红筱的脸,最终才将思虑过后的话说出口。“她刚刚碧玉年华,那必然是喜欢那些漂亮的、鲜艳的东西,据下人们说,她时常……时常……到苏州郊外的一处园子中,据说……据说那里时常有……诗会。”
“你是想说,她春心萌动,对某家公子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或许是早已经被人染指,也是未能可知的吧?”卓青青抬头,面无血色,语气冰冷,透着让人莫名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