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怀里真暖和呀。”
“怪呀,我怎么不觉着冷哩?”
“梅家的长老们都给小爷我滚出来。”突然一个巨大的声音像雷鸣一般在梅家的上空滚过。
“那是旦旦”梅旦娘大吃一惊。抱起英儿赶紧往外跑。一出洗衣坊,只见家族的人都在跑,跑的方向就是广场。
“那些躲在秘洞里老家伙们也给小爷滚出来。”
第二声巨吼响了起来,就像一个炸雷接着一个炸雷在天空隆隆滚过。
“你们听好了,一刻时间不滚出来,这个世界就没有梅家。”
第三声巨吼响了起来。
随着三声怒吼。广场上开始出现不少的人。
首行到达的是族长,也就是原大长老梅长天。他带着二十多个长老及家族卫队五百多人,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卫队哗啦一下把孤零零一个人占据的广场高台包围起来。
大长老已经知道梅旦回家的事,他的长子也是整个家族五十岁以下法力境界最高的天才,已经躺在了族长大堂,还生死未卜。梅旦活着回来,这是他近半年来想了千百遍事,各种回来的情形都预想到了,各种对策也设计好了。他们甚至在五百路外就放了暗哨,只要梅旦一出现,他们就会第一时间知晓。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出场方式。得到消息的方式竟然是自己最疼爱,最器重,最大希望的大儿子的晕死。而且还没等他作出反应,这该死的小胖子竟然嚣张地在此喝令他们滚出来。他已经失去了基本的判断。怒气冲天地大手一挥:
“卫队听令,给我乱刀砍死。见血者赏。”
五百卫队纷纷跳上高台。但跳上高台却没有砍杀,因为高台上没有人。人呢?
人在大长老面前。
“这个老杂种不会说人话,闭嘴吧。”一巴掌过去大长老卟的一声喷出了全部二十九颗牙齿。本来有三十颗的,其中一颗给拍碎了。二十九颗牙齿在雪地上摆出一个整整齐齐的‘口’字。
二长老见梅旦打了族长一把掌,很自然的很习惯的喝道:
“大胆。”
“你这个老杂种也不会说话,也闭嘴吧。”卟的一声,二长老,现任大长老嘴里的二十七颗牙齿也飞了出来,在地上摆了一个三角形。
“该死的东西。”五长老,现在的三长老的话紧跟着大长老话脱口而出。
“你这个杂种更不会说话,闭嘴。”卟,他的三十一颗牙齿也飞了出来,在地上摆了一圆形。
三巴掌让后面的长老统统闭嘴了。
“你们谁能给我一个说法,嗯,谁来说?你?你?你?”梅旦挨着那些长老一个个的问下去。一连问了五十多个长老,没有一人吱声。
这时,梅旦的娘从人群中走过,径直走到了梅旦的身边。人们惊奇的看到她虽然穿着粗布衣服,但风采依旧,不,更胜从前。像一个大姑娘似地莲步轻移,飘然而行。她的怀里还抱英儿,似乎英一点重量都没有似地。她就站在梅旦的身边,就像一个圣母。
“娘,你等等,小爷我一定要让梅家还你和父亲一个公道。他们还不了这个公道,我说过,梅家也就不必存在。”
梅旦娘静静站着没有说话。
“好,既然没有人能给我娘,我爹一个公道,你们这些没有良心,没有血性,没有道德,没有原则的杂种们都给小爷去死吧。”
“住手。老祖来了。”
随着这声喊,七个老者来到了梅旦的面前。最前面的老者白发飘飘,气度沉静,身上散出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你是什么人,胆敢到梅家闹事?”老者盯着梅旦说道。
“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我,我可知道你。你不就是那个老杂种梅长天的爷爷吗?你不就是那扛着梅家老祖的牌子,不作好事,专心让你那一支上位的后台吗?你不就是让梅家四分五裂那个罪魁祸首吗?告诉你老家伙,我是梅家族长的儿子梅旦小爷。既然梅家连族长都不要了,小爷也不要梅家了。你也给我闭嘴吧。”卟的一声,老祖的几颗黄牙也飞了出来。
梅家老祖,一百六十多岁,进入天境颠峰数十年,是唯一有可能达到那圣境老祖宗的人。平时一个眼神都能要人命,却被梅旦照打不误。所有的人都震住了。同来的几个老家伙,他们都梅家的太上长老,是梅家功力最高的几位,也震住了。
他们对梅旦的功力已经茫然:他们看的出来,天境颠峰的老祖,他说打就打,一点反抗都使不出来,甚至连避让都做不出来。能让一个天境项峰的人站着挨打,打之前后连动都不能动一下,那这个出手的人的法力境界最起码已超凡入圣。
超凡入圣,梅旦已经超凡入圣。一般的族人只为梅旦的嚣张无边,连老祖都敢打而震惊,而超凡入圣这一意识在家族高层中无疑卷起了思想的冲击风暴。
“旦旦,你爹还在矿场,不知是死是活啊,先别管他们吧。”梅旦娘轻声说道。
“好,看我娘的面子上,给你们宽限一点时间给我说法。”梅旦说完,用法力把娘包裹,好似惩凭空消失在众人面前。
梅旦走了,但广场上的人没有动。所有的长老都在,但好久没有人说一句。
老祖毕竟是全族超龄最高,功力最强,见事最多的人。他最先回过神来。手一动,地上的几颗牙齿重新飞回到嘴里。
“走。”便带头向族长大堂走去。一百多个长老跟在了后面。
那个老祖径直走到大堂正上方列宗列祖的影像前跪下。正中的那个影像就是那位圣人祖宗。他的宝剑就在梅旦的手上。他似乎看着跪下的老头在笑。那个老祖把前额帖在地上说道:
“圣人老祖宗:我知道错了。我错在不该怂恿和放任儿孙为一己私利不顾宗族利益,拉帮结派,打击陷害无辜至使今儿局面。所有罪责我一人承担。”
他站起来面对一大帮长老说道:
“各位听好了。圣人祖宗有遗言。后辈儿孙中,但有突破圣境修为的,即为在世祖宗。现在在世祖宗现身了,我死之后,你们请他打开祖禁,继在世祖宗位。保我梅家千秋万代。长天你给听好了。我这一支血脉永不当族长。如违我言当死无葬身之地。”说完,手起一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软软地倒下。
堂上一片混乱。
梅家的矿场是有守卫的。这会儿梅旦就被被守卫给拦住了。一名守卫队长强硬但还算有礼貌的对梅旦说:
“梅旦少爷,进入矿场必须有长老堂或者族长的指令。我不能坏了规矩让你进去。”
“族长被我拍了,长老堂被我拍了,指令何来?”
“这个不是我管的事。我的职责就是守卫矿场。”
“你就不怕我把你也拍了?还是以为我拍不死你?”
梅旦放出一点威压,那守卫不过人境一级;这一点点威压就如一座大山压在他头上。为了不倒地,他把手中的长剑插在地上苦苦支撑。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道:
“怕,知道你很容易拍死我。但我不能放弃职责。”
梅旦收了法力惊奇的看着他。想不到梅家还有这样的硬骨头汉子。
“好,好样的。”
梅旦由衷赞叹道:
“我爹他怎么样?”
“老爷他很好。”
“没说假话。”
“不敢。”
“那好,我就不进去了。你在外面给我找间干净房子,我们住下。我们等指令来。我想很快就有指令下来。”
“谢少爷成全。”他鞠了一躬。然后对身后的守卫交待了几句,就引着梅旦他们来到了自己住的房子。房子不大,但很干净。
守卫边烧水煮茶,边有一答没一答同梅旦说话。梅旦才知道矿场共有五千多名矿工,多数是被家族罚到这里做苦力的。有专门的管理机构,负责监督采矿和对外经营。守卫一共有两百多人。职责防止外人进入和矿工外逃。
“守卫的责任大,风险高,由于不参加人员管理和经营,除了家族发给的工资,没有任何别的油水。所以有点权势和背景的人都不愿做。我这个守卫队长,不是家族选用的,而是守卫队的弟兄向家族推荐,由长老堂同意而来的。队长的风险更大。有事必须冲在前面。比如刚才,小少爷要打要杀就先从我开始。也只有这样,所以守卫队的兄弟都是过命的交情。”
一杯茶还没喝完,房外有人喊道:“请小老祖宗回族堂。”然后有几百人整齐的喊道:“请小老祖宗回族堂。”
守卫队长跑出去,又赶紧跑回来。
“小少爷,全族的长老都跪在外面哪。说是请您回族堂。”
梅旦走了出来。领头的大长老,也就是那个被梅旦第一个打耳光的老家伙看见梅旦出来,又领头喊道:
“拜见小老祖宗。”。
众人也跟着喊:“拜见小老祖宗。”
这是唱的那一曲啊。
“干嘛,干嘛,都给小爷起来。”
“是,谢小老祖宗。”长老们站了起来。
“谁是小老祖宗?老祖呢。”
“老祖死了。老祖遗言,您是梅家的活着的老祖宗。我们商议,因为你年小,喊老不好,就在前面加了一个小字。如果小老祖宗不愿意,我们就把小字去掉。”
“什么乱七八糟的。老祖在哪里?”
“尸骨还在大堂。”大长老哭道。
“算你还有的人性,知道哭。记着,把我爹接出来。”
梅旦的话音还在原地,人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