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再聚江湖
铜兴咀，Z市夜生活最繁华的一条街，KTV、宵夜摊、酒吧及各种娱乐场所一排接一排，种类繁多、琳琅满目，据非官方统计，就KTV一项娱乐场所就超过200间，只要夜幕降临，这里便车水马龙、灯火通明，喧嚣四起，不见天明，不打烊。王梓暮便是在这些灯红酒绿中长大。
同无数个夜晚一样，王梓暮同他的小伙伴们从酒吧出来，总是会在铜兴咀的宵夜摊上再喝上几杯，不是为贪杯，只为尽兴。至于喝到什么时候要看当天的心情，有时直至天明，有时稍作停留。
“今天没带美女呢，全是和尚，不是你风格噢”宵夜摊老板老卢热情的招呼着王梓暮，然后主动上前把烟给王梓暮一伙人敬上。
在老卢看来，每次王梓暮来关照生意，身边都会有几个美女，他不关心谁是谁，作为老板，客人开心就好。
老卢同这条街上其他的宵夜老板不一样，做人实在，收费合理，不像其他摊位老板，会视客人喝醉的程度，然后察言观色，适时抬价。更重要的是老卢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听说故事中有王梓暮，还有另外一个人，至于内容没有人知道。所以王梓暮只要在铜兴咀吃宵夜，一定关照到老卢。
“还是照旧啊？”老卢问王梓暮。
“嗯，你安排就是”王梓暮回答老卢，他相信老卢的安排会像平时一样让他满意，他知道就算老卢坑遍所有人也不会坑他。
“那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炒菜去”针对比较熟的客人，老卢会亲自下厨，而其他的客人，则会让店里的伙计帮忙下厨。
在老卢店里，王梓暮向来随便，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王梓暮招呼着同伴坐下，然后帮忙把餐具摆好，自己到厨房拿了几份可以下酒的下酒菜，没等主菜上桌，就开始敞开着肚子喝上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老卢就将炒好的菜给王梓暮送上桌来。
“老卢，坐下一起喝两杯，让伙计们去忙吧”王梓暮招呼着老卢，每次过来他都会跟老卢随便唠下嗑，聊点家常，但都适可而止。因为王梓暮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提起的隐私。不愿意说的人，怎么问也不会有答案，想说的人，拦也拦不住。
“喝嘛，就你那个小酒量”老卢也不用跟王梓暮客气，自己拿了一个杯子，说话的时间已经给自己倒满。
“来，感谢大家对小店的支持，敬大家一杯，先干为敬”老卢一口干了刚倒满的酒，然后又继续给自己酒杯添酒。
“看样子要打架了，快走，不吃了”隔壁桌的客人看着几个手持刀棍的年轻人往老卢店里的方向凶神恶煞的走来，小声嘀咕着，站起身来示意要买单走人，生怕引火上身。
也不是那几个客人怕事，这年头谁都不想平白无故给自己增添麻烦，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王梓暮众人看了一眼来势汹汹的几个年轻人，走在前面的大约20岁刚出头，其他都不超过20岁。在王梓暮看来，也只有这样的年龄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金钱社会，谁还会没事打架，都合计着怎么往口袋里抓钱，也就只有这种****还活在《古惑仔》的剧情中，而且像这样的二逼青年也顶多活不过三集。
几个人来到老卢店里直接往王梓暮身后的一桌客人走去。
“你TMD给我出来”带头的年轻人指着那桌客人的其中一位怒吼到。所谓社会在进步，各个方面都得有所体现。换做以前，动手的绝不动口，直接就是拉开了场面打倒一个算一个，而现在要先礼后兵，或者相互推搡几下，算是彼此的“尊敬”。
“咦，这声音有点耳熟呢”王梓暮下意识的又仔细看了看那个带头的年轻人。对于这些打架吵闹的事情，他平日在酒吧里，隔三差五就有一回，司空见惯，所以也不像其他客人那样早早的避而远之。
“什么事？”老卢起身去咨询，怕他们在店里打坏东西。
“卢哥，是你啊？”带头年轻人似乎认出老卢，继续说到：
“这逼先在酒吧门口骂我，给老子出来！”那个带头的回答完老卢，继续对那客人怒吼着，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拉那客人。
Z市年轻人打架有个习惯，就是不管人员再多，只要没人抢先动手，那其他的都以各种自以为最酷、醉炫的姿势保持不动，像电影里跑龙套的一样，需要吆喝时便吆喝几声，其他时候就像木头人，没有台词。
“小龙，有什么事慢慢说，不要在我这里闹，要闹出去闹！”老卢认出了这个带头年轻人，语气有些强硬的对他说到。老卢知道他能唬住这个叫小龙的年轻人，然后继续说到：“把你的兄弟伙喊开！我还要做生意！”
“兄弟，不好意思，先是误会，真的不好意思”那个被小龙吼叫的客人，不停的道歉着，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又何况现在是老板认识的人，他知道只要不出店，那他就安全的，说什么也不愿意将屁股脱离座椅，似乎现在的座椅就是他护身符一样。
“喝杯酒，就算了！又不是好大的事！他都跟你道歉了！”老卢对小龙说着，然后转身对那客人说：
“朋友，你也不要以为喝了点酒，就可以随便骂人，这事今天就算了，你跟我朋友再道个歉”
在老卢的劝解下，小龙也算是消除了一些怒气，那客人见状，立即把烟给大家递上，然后又给小龙身后几个吆喝的兄弟每人给了一包，算是赔个不是，他也怕呆会又将事情闹大，此事就算告一段落。
有些时候，争端就是一口气，就像一个屁一样，当把污秽通过唯一的排泄处，释放过后，整个人就轻松了。但却有很多人，偏偏要选择从眼耳口鼻中排出，哪怕是憋的面红耳赤。
小龙在老卢的劝告下，安排好了几个兄弟，就跟老卢来到王梓暮桌前一起坐下。
“卢哥，刚不好意思，还让你出来调解。”小龙带着歉意和尊敬的对老卢说。
“你小子，不好好找事做，听说整天就是惹是生非”老卢像教育自己弟弟一样劝说着小龙，但又有些无可奈何。
“老卢，他是？”王梓暮有些困惑的问。
“暮哥，你不认识我了？”小龙看着王梓暮问到。
“嗯？先听着你声音就觉得有些耳熟，一时没想起，不好意思”王梓暮有点难为情的回答着。
“小虎的兄弟，小龙啊，想起没？”老卢提示着王梓暮。
“噢，噢，是你啊，长变了都没认出来”王梓暮认真回忆着对小龙的记忆，继续对小龙问道：“刚什么事情？看你那场面闹的挺大的。都什么时代了，还在打架。”
“没什么，就一****，不提了，暮哥，来敬你一杯”小龙拿算是从刚才的气焰中平息下来。
“你现在在做什么呢？”王梓暮有些关心的问小龙。
“不知道小虎在狱中怎么样了，记得以前……”王梓暮欲言又止的看了看老卢。
老卢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什么也没说，一口就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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