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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心间两不知

沁心阁中蓝翎儿和沐欣羽一见如故相淡甚欢,二人竟没人理会榻上的慕楚寒,须臾之后待二人察觉,慕楚寒竟倚在软枕上睡着了,二人怕扰了慕楚寒休息眉眼示意,为慕楚寒盖好被子,便悄声出去了。

出了沁心阁,沐欣羽对蓝翎儿说道“妹妹方才来兴都,这府里有好多好玩的地方,我带你去走走。”

蓝翎儿闻言也是极为欢喜,当即笑道“那就有劳姐姐了。”又想起方才的事,低声问道“姐姐还没告诉我那苏姑娘是何人呢,为何连姐姐都这般惧怕。”

沐欣羽莞尔一笑,拉起蓝翎儿娇嫩玉手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说。”

五月的兴都已经有些热了,花园里大多数的花已经到了花期,使得大将军王府里百花争艳,芳香扑鼻。沐欣羽将下人屏退,待下人走远,沐欣羽说道“若说这苏姐姐也是个苦命的人,你可知少卿当初有二虎,一为虎骁军,二为虎骁卫。这虎骁军你自然熟悉,但是是虎骁卫却是少卿早年的暗卫,行事极为神秘我都不知其中都是谁,少卿当年在朝中树敌甚多,后来便是仗着这虎骁卫的手段,才将一心要置少卿于死地的朝臣诛杀干净。这苏姐姐如今便是这虎骁卫的首领。”

蓝翎儿杏目圆睁,目光中露出狐疑和惊讶,不由自主的说道“姐姐莫要诓我,我听他们说过这虎骁卫,听闻心狠手辣,行事极为血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等组织的头领怎么可能是那般美丽的女子。”

沐欣羽苦笑摇头,答道“我的傻妹妹,身处漩涡中的人怎么能由表面去看,你眼中的少卿清冷傲然,可是朝臣眼中的少卿却是铁血暴戾,北地蛮族眼中的少卿更与屠夫无异,你当他今日能这般跋扈是先帝宠着吗?”

蓝翎儿闻言摇摇头,轻笑一声,说道“姐姐说的我都懂,当初我作为军医随军北征,亲眼看他下令屠杀蛮族二十多万妇孺,我也觉得他们无辜,我在大帐说他是屠夫,他没有生气,只是冷笑一声,说了一句我今日放了他们,女人就会生出蛮族骑兵,男孩子就会长大变成蛮族骑兵,女孩子就会继续生下孩子,不出二十年这二十万妇孺就可能变成二十万骑兵,二十万杀我边民的蛮族屠夫,今日我不屠他们,他们就要屠我们,与其等着他们来,不如我先去。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他不是我心中想的那种英雄。当时我也痛苦,我也想离开,可是我最后还是没有走,我觉得他心里是有温暖的,可是我始终碰不到。”蓝翎儿说着竟然语气喑哑,满是凄凉。

沐欣羽心里一惊,不想蓝翎儿如此,当即安慰道“怎么说着说着就这样了,不是说苏姐姐呢嘛,我跟你说啊,当初她可是少卿手里的一把利刃,只是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苏姐姐消失了半年,回来之后苏姐姐便被少卿改名为苏锦萱,送入宫中,专职照料先帝的起居,先帝也甚为喜欢,使得苏姐姐一时风头大盛。”

蓝翎儿闻言大惊,问道“送入宫中?还和先帝…莫非…”

不想沐欣羽闻言却娇笑不已“哎呀,我的傻妹妹,你想哪去了,不过是当作宫女罢了,不然苏姐姐岂不是成了太妃?少卿又何敢将她用作虎骁卫首领。”

蓝翎儿面色大囧,红着脸低头不语。

沐欣羽接着说道“后来先帝他们兄弟之间嫌隙越来越大,四哥认为苏姐姐是少卿在宫里的内应,便说向先帝讨苏姐姐为侧妃,不知什么原因,钱王和睿王也去讨了,最后,先帝觉得给谁都不好,所以送回来了,这一送回来,这苏姐姐就了不得了,一改柔弱之貌,办事极是妥帖,对少卿嘛…你看见了,恨不得把心掏给他看,只是少卿从来不愿和他有感情上的纠葛。久而久之,就是现在这样了。”

蓝翎儿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姐姐你也怕她。”

听闻此言,沐欣羽风铃般的娇笑又开始了。蓝翎儿见她一直笑,不解道“难道姐姐不怕她么?若是不怕有怎么一直顺着她?”

沐欣羽强止住笑声,解释道“我非惧她,不过是和他翻脸没有好处罢了,她办事的能力那么强,我又是个懒散的人,不哄着她,她以后不尽心办事岂不是要我劳我去办事?再说她人本也不错,又有少卿护着,让她一点,落个人情,原没有坏处的。妹妹以后见她多哄着便是,你做你的医官,她做她的暗卫,本也八竿子打不着,吃那些没来由的闲醋干什么。”沐欣羽顿了顿,神秘兮兮的在蓝翎儿耳边说道“少卿有了别的女人谁都可能不知道,唯独苏姐姐不可能不知道,少卿什么时候有的,那女的有什么弱点苏姐姐全部知道,若是谁不知好歹想要做什么异想天开的事,嘿嘿…妹妹你懂了么?”

蓝翎儿闻言心中一寒,暗叫好险。心道,以慕楚寒之风流,却一直心念沐欣羽,除了他们素日之情,恐怕沐欣羽这等手段也是关键。若是她要对我下手…旋即又一转念,以这等手段要下手早下手了,何必等这些年,又想到沐欣羽对她丝毫不隐瞒,自己也觉得沐欣羽好相处,便不再多想。二人欢喜游玩,甚是开心。

日头慢慢西斜,慕亦城同众将欢饮了大半日,众将终究是身上有伤,又想到明日可能会有公事,便在傍晚间散了。

慕亦城刚回到王府,想要去看看妹妹,却又突然心中一闪想到冷烟也是伤势极重,便向冷烟所居的园子走去。

不一会儿,慕亦城就来到了冷烟所居寒烟园,慕亦城刚想进去,却又想到会不会被冷言冷语的赶出来,便又退了出来。又想到自己这算是看望恩人,没什么不对。可是脑子里又稀里糊涂的出来了许多古怪的念头,又退了出来。犹犹豫豫,徘徊之下,慕亦城竟在寒烟园外面转悠了一炷香的功夫。

忽的,慕亦城耳中传来一个清新的女声“参见世子,世子在这里干嘛?”慕亦城回头,发现原来是府中的侍女青竹,十六七岁模样,手里提着一个食盒,看来是来为冷烟送晚饭的。

慕亦城尴尬不已,假装无事一般笑道“没事没事,我随便走在。”青竹“哦”了一声,回道“那世子继续,青竹去送饭了,冷统领脾气不好,我怕迟了挨骂。”说完青竹就向寒烟园走去。

慕亦城闻言心中大喜,急忙上前拦住青竹。青竹瞅着慕亦城狐疑道“世子这是…”慕亦城强作镇定说道“额…青竹啊,方才你说起冷统领,我突然想到我正好找她,现下已经有些迟了,你去说不好就会被骂,不若给我,也免得你受罚不是。”

青竹一愣,怯怯的说道“这…不好吧,给管事知道我让世子送饭还不打断我的腿。”慕亦城笑道“没事的,就说我说的,谁找你麻烦你便来宁心园寻我,我给你做主。”说完不等青竹同意就接过食盒,欢快的向园中走去。青竹看着慕亦城欢快的身影,吐舌嗔道“府里谁人不知你喜欢冷姐姐,还装!哼,臭男人!敢做不敢当。关心一下都要找这么多借口。”旋即又哀声道“唉,何时我也能有这般一个人如此对我。”

慕亦城提着食盒走进寒烟园,园中并无什么花草,只是稀疏的种着几棵树,五月时节,倒也是一番翠绿。慕亦城来到冷烟房前,轻轻敲了记下门,须臾门里传出一个少年埋怨的声音“青竹你怎么才来啊,真是…”说着门被打开,说话的少女登时愣在了当场,大惊道“世子?你怎么…”又赶紧欠身行礼急忙道“春桃不知是世子,只当是青竹来送饭,言语不敬,望世子恕罪。”慕亦城笑道“我又不是阎罗王,你这么怕做什么,冷烟的伤怎么样?我可方便进去?”

春桃略显犹豫,往房中看了一眼,不想房内却传来一声冷冷的声音“你都转了一炷香的功夫了,不方便也得方便啊。”闻言春桃不禁掩嘴偷笑,慕亦城却尴尬不已,不想自己来时人家就已经知道了,但是又想不能失了身份,旋即大笑一声“嗨,我不是怕你休息不方便嘛,正好看见青竹,想着你到了饭点应该起了。”浑然无事一般走了进去。倒是春桃面色狐疑,心中只道,不是说世子性子随王爷吗,怎得这般好说话。

慕亦城走进房中,原想冷烟的的闺房是极为简单,却不想房中除了香榻旁悬了一把剑之外甚是温暖,几盆花草虽不名贵却美的紧,花香阵阵,绿叶丛丛,房内的布置陈设比沐欣羽的寝阁还要精致一些,榻上轻纱幔帐,冷烟靠着软枕,不想一个剑客的闺房却是这般精致温馨。慕亦城一看之下,竟不觉的的痴了。却不知是痴那景致,还是痴那轻纱帐中的玉人。

春桃看慕亦城动也不动,当即娇笑一声“世子可是被房中景致惊了?”慕亦城好似没听见一般只望着轻帐中的冷烟,冷烟见他不答,回头看去看到慕亦城神色痴迷,登时冰颜一红,冷声道“慕亦城,食盒放下,你能走了。”

慕亦城这才反应过来,嘿然道“哪有你这样的,我来送饭水也不给口,就赶人走。”说着将食盒放在外厅的桌上,径直向内厅走去。慕亦城如此动作却吓坏了一旁的春桃。冷烟如此冷言冷语,慕亦城竟然不怒,还竟似耍赖一般,樱唇圆张,脑子迟迟不能反应。

春桃还在惊异不已时,慕亦城竟径自走到床边坐下,柔声道“身上的伤好些了么?”冷烟看着慕亦城,目光及至发间,一支玳瑁发钗极是显眼,突然低下头去,沉声道“我一个剑客,受伤和闹着…”冷烟本想说和闹着玩一样,却不想还没说完,慕亦城就沉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

冷烟闻言一愣,抬起头,狐疑的看着慕亦城。慕亦城也向冷烟望去,二人目光一碰,冷烟急忙避开,玉颜之上,却是红晕阵阵。

一旁的春桃见此情景,终于反应过来,干笑道“世子稍作,我去给泡茶。”说完急忙出去了,冷烟和慕亦城竟似没有察觉一般,都没有理会。

“你…那个…钗…喜欢吗?”冷烟虽然语气依旧那般清寒,但在期艾之时倒显得几分犹豫和尴尬,又含有几分欣喜。

慕亦城轻笑一声“材质倒是好的,就是做工…”冷烟闻言登时脸色沉了下来,不想慕亦城话锋一转,温和道“是你自己做的吧。”冷烟犹如受惊的小鹿一般,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低头不语,却扫见慕亦城腰间系着一个极其精致的香囊,想起当日在湖心小筑见过这个香囊,心中难过,失望,酸楚登时溢了出来,旋即冷声道“不是,街边小贩做的,手工自然不好。”说完脸色一沉,神色极为不善。

慕亦城闻言刚想说什么,冷烟却抢先道“我要吃饭了,闻你身上一股酒气想来也是吃过了的,我就不留你了。帮我把春桃喊进来。”慕亦城刚要问你吃饭喊春桃做什么,猛然想到冷烟一直这么坐着,好像从他进来一直没有动过,目光扫去,心中暗道一声果然。原来冷烟的手臂上满是绷带,无法自己动手吃饭。

冷烟见慕亦城眼光上下打量自己,不依不饶道“慕亦城你走不走,有了未婚妻的人赖在别的女人的闺房传出去怕是不好,赶紧走。”慕亦城叹了一声,缓缓起身,向外厅走去,冷烟见慕亦城起身心中又是一股难过,眼中竟有泪珠打转。

慕亦城走到外厅,拿起食盒,将其中的吃食拿了出来,原来是煲好的乌鸡汤和一些养身体的菜色。

慕亦城将乌鸡汤盛在一个小碗里,继续坐到方才的地方,用勺子盛了一点汤,轻轻一吹,柔声道“来,喝了,身体养好了再来收拾我。”冷烟怔怔的望着慕亦城,方才还在打转的泪珠儿登时夺眶而出。慕亦城大惊失色,急忙道“你怎么还哭了,是不是我方才惹你生气,你动了伤口?你忍忍,我去喊医官过来。”说着,放下手中汤碗,急向外走去。

“回来!谁叫你去喊医官了…”冷烟的阻拦声中哭腔未尽,又似含情脉脉。

慕亦城闻言转身嘟囔道“我见你哭了,以为是伤口开了疼得。不是啊?”

冷烟闻言“噗哧”一声破涕为笑,止住哭腔,红着脸低声道“真是个榆木疙瘩,方才还以为你开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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