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星格寝宫回来后,我一直坐在旗杆下,手腕上的伤痕还在淌着血。我一再告诉自己,星格只是一时难以控制光圈才会有那种想法的,我依旧相信,星格会是我生命的全部信仰。
当晚,星格寝宫整晚灯火通明,星格一直在寝宫的训练场上练习,我也彻夜未眠。脱离光圈后,除了不能再召唤杀手和使用光圈位移外,我所有的技能都没有改变,我明白过来,这些技能都不是依托于光圈之上的。
我去找了之前被光圈幻体赶出去的医生,他叫桑格,是个年轻的医生,在王室服务不到半年。他见到我时,很礼貌地行了礼。“小王子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前几天你给我检查过心脏,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说我的心脏受过伤?”
“这个…可能是我看错了吧!小王子的确是先天性心脏残缺。”他低下头说。
“你能直视我的的眼睛回答吗?”
“我…小王子您还是别问我了。”
“你是要我直接读取你的记忆吗?我相信你的医术,这点东西不会看错。”
桑格有些犹豫,他看了我好几眼后说:“小王子,光圈幻体说了,如果我告诉小王子这些事情,他一定让国王将我逐出王室,我好不容易才来王室服务,我不想就这样离开,我…”
“如果你被逐出去了,我批准你到艾尔帕索王城去,做我的专职医生,这一点也不比在光国王室差。”我说。
“好吧,既然小王子都这样说了,我也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您。我们去您寝宫之前,光圈幻体就告诉我们,无论看到什么,都坚持说小王子的心脏是先天性心脏残缺就好,但我确实看见小王子的心脏曾经受过很重的外伤,而且,依我看来,您的心脏并不是您本来的,而是移植过来的。”
“移植?”我有些惊讶,从我记事起,我的心脏并没有受过任何外伤,也从来没有人告诉我这些,光圈幻体究竟在向我隐瞒什么。我再次想起了那个奇怪的梦,梦中那个出生的婴儿,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气和血腥,一个男人走到他面前,拔出剑刺向他的心脏…
“小王子,您没事吧!”桑格盯着我看了许久后问道。
“我没事,你去休息吧!”
离开桑格的住处后,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光国王宫里走着,深夜的王宫,除了巡逻的士兵和侍卫外,再无其他人。我不想去找光圈幻体质问原因,我知道,他不会告诉我的。
在一处偏僻的池塘边,我独自舞起了剑,我突然很想念母亲,那个时常出现在我梦里的人,此时此刻,你到底在哪里。
早上,我疲倦地返回寝宫,在寝宫门外的雪樱树下,我看见了原予薰,她穿着一身洁白的睡袍。
“你回来了。”原予薰见到我,忙迎了上来。
“你怎么在这?”我打量了她一番,她满脸倦容。
“昨夜我看到小王子出去一直没回来,就在你寝宫门口等你。”
“你一整晚都没休息?”
“我只是担心小王子,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看你每天都是心事重重的,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才能帮你分担一些,我…”
“谢谢你,薰儿,你是个好女孩!”
“我…”她还想说什么,我走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然后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快回去休息吧!”我说。
走进卧房的时候,原予薰还站在树下,她一直看着我,有些激动。我想,也许我之前一直太忽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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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一直睡到午后才起床,荷尔玛告诉我,星格在我的卧房外等了一上午,“我见小王子睡着了,便让星格王子等着了。”荷尔玛说。
“他找我什么事?”
“他就说来看看你,我都不知道你受伤了,星格说他不小心弄伤了你,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我早就说了不要让星格接触你的光圈,他的野心和欲望太强,你还真放心交给他?”荷尔玛突然叫道。
“好了!他是我哥哥,也是光圈族人,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总是这么任性!”荷尔玛有些生气地埋怨道,这时,星格推门进来了,他和荷尔玛对视了几眼后走到我面前,“弟弟,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说。
“我还是把光圈还给你吧,或许只有你,才是最适合操作它的。”
“说好了十天的,我不会提前要回来的。”
星格点点头,随后他转身看着荷尔玛,“荷尔玛阁下一直对我有意见吗?”
“我怎么敢对星格王子有意见,但你弄伤了你弟弟,难道我不该说几句吗?小王子一直就太心软了!”荷尔玛应道。
“我说过我不是有意的!你还想怎么办!”
“不管你是不是有意的,你弟弟的身体状况你不清楚吗?你拿着光圈为什么还持剑对着他!”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正想劝下他们时,星格突然一个耳光重重地打在荷尔玛脸上,“你一个侍卫长,是这种态度对我说话的吗?”星格大吼道。
“星格!!”我瞬间上前揪起他的衣领,“你怎么能对荷尔玛动手!他是十级玄灵,是光国最有资历的军官,你怎么能对他动手!!”
“他只是你的侍卫长,你竟然为了他要跟我吵架!”
“他不只是我的侍卫长,一直以来,我都把他当成是我的家人,父亲一般的家人,你懂吗?”我叫道。
星格的目光充满了愤怒,但他没有向我表达太多情绪。几秒钟后,他向荷尔玛道了歉,然后转身离开了。
我的心情很久都没有平复下来,星格的行为太出乎我的意料了,荷尔玛在我身边站了许久,我看见他眼中闪着泪花。
“荷尔玛,你别难过,我替星格向你道歉!”我安慰他说。
荷尔玛摇摇头,“小王子,我没有难过,我是高兴,我听到小王子说把我当成是父亲一般的家人的时候,我就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
我没有再说什么,透过窗户,看到星格离去的背影,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像从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