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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入门

“这是哪里?

我?是谁?”

朦胧,一片朦胧,眼前似乎有光影闪动,确实无论如何也无法睁开双眼,仿佛全身所有地方都有千斤之力一般,就像被浸泡在万丈深潭中,压力让他无法动弹!他已经不知道在这个状态维持了多久了,介乎于一种醒来却又总是醒不来的状态。似乎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难受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何时如此,将持续要何时。

只有内心中有种声音时常提醒着他,“醒来,醒来”不然,或许这种浑噩之中,他早已经沉睡过去。眼前也总是这种朦胧的感觉,时常有光点从面前闪过,想要抓住,却是永远也抓不住。

不知道为什么,他老是觉得那片光点似乎很重要,里面似乎有着一种自己必须要拿到它的感觉,无法形容,但是真实存在。

“或许是什么特别的光芒吧?”

少年这么想着?为什么是少年?

不知道,只是模模糊糊中觉得,自己应该是一位少年。应该不大也不小,差不多五六岁,平凡而普通。甚至无法准确形容有什么样的外貌特点吧。并没有什么特点,或许也是一种特点。但是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的感觉,唔,始终是一种不让人舒服的感觉。

总是应该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吧!

总是应该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吧?

总是应该知道到底为什么而存在着吧?

总是,应该知道到底为什么而活吧!

为什么突然之间有了这么多的“总是”呢?我现在连睁开眼睛都做不到?

“如何才能醒来,告诉我。我想要醒过来,我想要知道我自己!”他在自己的心里面呐喊,呼号!

貌似光点似乎能感应他的想法一样,慢慢的向着他靠近,他也就缓缓的伸出双手,艰难的,靠着一种感觉,想去触碰那束光。

但是那束光似乎很害怕被他触碰一般,忽地后退,同时光芒万丈,从一个小光点瞬间变成一个耀眼的太阳,无法直视,虽然,他闭着眼睛,却依旧感受到他的耀眼不得不伸手挡住眼睛……

“嗯……”

他睁开了眼睛,强光似乎让他无法适应一样,虚弱的闪动了一下眼皮,但始终还是睁开了眼睛。

但是映入眼帘的却不是耀眼的太阳,或者说,嗯,至少不是很强的光芒,然后缓缓的有虫鸣鸟叫传入耳朵。这或多或少让他有些不解和失望。愣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一间屋子,而刚刚梦里晃的他睁不开眼睛的就是透过窗户射进来的太阳,正对着自己。收回目光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确是一间普通的厢房模样,简单的桌椅,上面放着一副水壶竹杯,桌子上面一点就是两个窗户,正对着自己透出外面的阳光,而在左面的墙壁上,有一副太极图样,右边对应的地方也着有着一个大大的“道”字,墨法确实行云流水,这看一眼竟生出一种宁静之感。

他缓缓起身坐了起来,缓了一缓,才起身准备看看到底在哪里,毕竟因为过久的昏迷而虚弱,踉跄了一下,缓缓的朝着门口走去,门并没有锁着,轻轻一推便开了。他幻想着或许开门之后会有人看见自己醒来而惊喜的过来告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多久,然后自己是谁在哪里等等,或者,自己就是在家里,或许外面应该就是自家的一方小院。

然而,除了院落存在之外,什么都没有,十分清幽,一方清幽的的小院而已,旁边一口井,后面散落着几块柴火,确实似乎不知多久未动过快要腐朽了,然后对面就是自己出来的房间。而这两边中间的,应该就是主人的房间了,不过远远看着门开着,远远能瞥见一个蒲团,确是不见人,

“有人么?”少年的喊了一句

但是院子里除了有清幽的小风吹拂了一下之外,并没有别的动静,安静似乎来的有点快。少年注意到忽然之间,似乎连之前的虫鸣鸟叫都一下子消失了。

然后他听到背后传来一个缓慢的人声

“你,醒了?”

少年转过身看见一个中年道士打扮的人,正站在哪里注目着自己,眼神就像一个人在注视着一直蝼蚁一般,不带感情。

这多少有点让人不舒服。但是少年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对于他来说,似乎现下弄清自己是谁来的比较重要。

“这里是哪里?我是谁?你又是谁?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他一口气提出好多问题,似乎就笃定眼前的人可以回答般。

道士自然便是青云道子了,只是此刻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少年,并不打算回答的样子。

“这里是哪里?你是谁?我是谁?”少年挑了三个比较重要的问题再次问道。

“这里是道门腹地,后峰巴岳。如今你是我徒弟,我是你师傅!”

青云道子很自然的回答了一句。

然后少年确是一头雾水?虽然自己清醒过来什么都不记得,但是似乎明没有什么师傅之类的东西,而且感觉上和此人并没有什么感情上的联系,有的也只是刚刚看到他眼神后所感觉到的若有若无的淡淡的敌意。

“你是我师傅?”

“是的,我是你师傅,你是我将要收的徒弟。”青云道子又无聊的重复了一遍。

“那你准备教我什么的?”少年多少还是有些戒备,毕竟一个自己毫无感觉的人一来便说是自己师傅,多少都感觉有一些上当受骗的感觉。

“修道,成仙,脱轮回。”

少年听到一个完全没有想到的答案,或许面前这个人说什么读书、识字什么都可以理解,却是偏偏说什么修道成仙这种可笑言论,而眼前这位大叔模样的人,虽然的确也身着道服,但是怎么看也就是一个清修的有点大叔气质的中年道士而已,道士和修仙之人,这可是有很大区别的。

“我不信,你多半是骗我的吧?修道成仙这种事情,也不是说书,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呢?”说着伸手轻轻在少年头上一点。

“咦,哎!,哎!怎么回事,我怎么飘起来了,喂喂,你干了什么?”此刻漂浮在空中的少年正以一个滑稽的姿势背对着青云道子说话,然而他却是怎么也无法调整自己的姿势。

“你可相信?”

“我信,我信,快放我下来!哎哟!”

青云道子这边只是一挥手,只见少年便一下子失去支撑力掉在地上。

却也不理会,只是落下一句“跟我来吧”便转身离去。

少年起身揉揉刚刚接触大地的屁股,嘟哝了一句“我这是不是还没有醒过来?哎哟”把手从脸上拿开,心道这也疼啊,怎么回事?莫非自己真的被神仙给看上了?但是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呢?

抬头看看那个道士貌似也不打算管自己,径直朝院外走去“哎,你等等我!”

两相沉默,一路之上,少年都企图说点什么,总感觉一老一小在山涧中。

然而前面的道士貌似也不觉得有丝毫的尴尬,只有少年一个人无聊的跟在他身后,同时关注一下四周的景色。

若前面这人乃是修习仙术的神仙,那,这里岂不就是传说之中的仙境啊?草木有灵,万物化妖?可是这一路走来,除了觉得处处自然之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其他的,一道道简易的石板路通向幽林之中沿途尽是一片墨绿苍翠,远处一座高峰透过树林看见貌似和自己所在的地方差不多高,却是只能看见峰峦山巅,周围云霞遮掩,却是看不清面目,但是期间苍松林立倒是也没有那种孤立的感觉,道士配上周围的朵朵云霞觉得有种舒适的感觉。更远的地方能看见一座巨大的山头在云层遮掩之中时隐时现。

而自己这边,杂树从立,也看不出都有些什么珍惜物种什么的,倒是普普通通的一些松柏而已,莫说是沿途看见个成仙的精灵小妖什么的,就是脑袋之中幻想的有灵气的植物也没有看见一个,哪有什么仙家风范?

青云道子走在前面,带着少年穿过林间小道,一下子来到一处开阔地等少年走过来一看,确是一处悬崖峭壁,什么都没有。

“额,我说,道士大叔,你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想着推我下去然后用彩云接住我来显示一下仙法吧?那个,我相信你的,真的咱别这么玩儿。呵呵”

青云道子被他这么一逗,似乎嘴角之上野有了丝毫笑意,但是终究没有体现出来,而是说道“你,不是还有问题要问我么?”

“额,对对,你倒是提醒我了。请问您知道我到底是谁么?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你说要教我仙术什么的,额,我也没有丝毫的记忆,这到底怎么回事?便是你说要收我为徒,至少也得告知我父母亲人才行啊。”

“我在道门山外的通粱城外救下你,从魔教手中?”

“魔教?”

“嗯,你可以理解为一些不为正道所容之人”

“坏人咯?”

“坏人吗?呵呵,或许吧”青云道子到这里稍微笑了笑。

“那你有见过我的家人么?你从那些坏人手中救下我?那我的家人呢?他们呢?”

“我并没有见过他们,或许之前就已经……”

“…………”少年沉默了一下“所以你的意思是告诉我,或许他们已经被你说的叫魔教的那些坏人给害了是么?”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是神仙么?怎么能不知道”

“我不是神仙”

“那你还说叫我什么仙法”

“那不过是一些修行法门而已,倒不至于说成是仙术。只是倒也是能有些许奇能。”说完青云道子顿了一下。犹豫了又说道“或许你的亲人并没有遭到不测,因为掳你之人,并未存有杀心,想必你应当是被偷偷带走的罢。”尽管心中知道这是自己在给那位曾经心中的少女美化的言语,但是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毕竟要让他想象曾经那个天真可爱的少女做出杀人掳子的事情,多少还是有些令他排斥的。

“额,这也是你通过仙法知道的?”

“或许吧,只是你可以抱着这个希望,多少好过绝望些。”

“…………”少年又沉默了,对于他来说或许今天发生的东西多少有些离奇了些?莫名其妙的昏迷然后苏醒、什么都不记得、有陌生的大叔道士要收自己为仙家弟子、现在又得知了自己至亲之人或许有遭不测。太多太多的东西似乎都应当使得他有所震惊,愤怒,伤心,还是什么。

但是什么都没有,什么感觉,都没有。

对于突然出现的神仙道士,似乎不觉得有多少惊奇。对于自己所受到遭遇不觉得奇怪。对于或许至亲之人有遭不测并不感到惊恐。凡此种种,似乎事情都与自己并没有关联。

但是这不对啊!少年心中知道,这肯定不对啊,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会对这些事情毫无动容?那此时我改怎么办?怎么表达?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忽然之间感觉有人对自己说这句话一样,一个念头闪过,对啊,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可以什么都没有感觉!

“我若是跟着你学,以后可有机会对付那个抓我的人?”少年想着,只有对上那些人,肯定可能问出自己的身世。

“当然,除魔卫道,乃是道门中人己任”

“好,那我便跟着你学!”说着便历时跪下,磕了几个头,“师傅在上,我……我,”

“山清林微,我救你上这巴岳,收你为徒,那便送你林微二字为你暂时使用吧”

“林微?林微?”少年喃喃道“好!那便林微!弟子林微,拜见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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