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业刚一出现,便控制住了局面,任飞苦心布置的心能光弹被其随手一挥,就消散在了空气中。然后他身上发出强大的心压波动,在镇压任飞的同时竟然把南宫承恩和南宫婉也打回了原形。
“自你们进南宫家起,我便已经知道,当时不过是想看看你们要玩什么把戏,真以为就凭你的这点本事,就能瞒天过海了?”南宫业满脸不屑地看着南宫承恩,在他强大的心压下,几人纷纷被定在原地。
“你们两个废物,还不快快退下!”用手指着守卫,南宫业怒道,惊得两个看门人连滚带爬地逃出房间。
扫视了一眼屋外,南宫业顺手关上了房门,他冷声对南宫承恩道:“当初给你起名为承恩,便是让你感激南宫家族的恩情,怎么,这是想要叛族吗?”
既已撕破脸皮,南宫承恩也不再与其客气,他高声斥道:“被家族所抛弃,永世流落在那个坟场之中,这就是南宫家族给我的恩情。哼!我既然名为南宫承恩,自然也明白谁真正对我有恩,如今被你所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自己寻死,也怪不得我了。”南宫业面上戾气一显,伸手发出一道红色光线,直接贯穿了南宫承恩的眉心。
“承恩族叔!”南宫婉不能动弹,眼看着南宫承恩死去却毫无办法,她眼中泪流不止,连带看向南宫业的眼神也变得狠厉起来。
“别急,下一个就轮到你了,知道了我的秘密,早就应该杀掉你们了。”南宫业微微一笑,就要再次射出红光。
这边任飞见此情景,顿时目眦欲裂,他两眼圆睁,奋尽全力想要冲破心压的束缚。
“嗯?好大的力量,你这小子真不简单!”南宫业陡然发现任飞周身迸发出点点火花,滋滋之声响个不停,连他的心压都仿佛要被这股心能力量抵回来了。
“还想反抗吗?”他急忙加大心压输出,轰的一声,房间里的窗户全被震碎,狂暴的气流在牢笼周围肆虐,形成了一个小型龙卷,将特制的笼壁都的撕开了一个大洞。
似有万钧重力压身,任飞脚下的地面逐渐龟裂,他全身的骨骼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跪下!”见任飞仍然在勉力支撑,南宫业将心压提至最高,怒声对其吼道。
“老王八,想让小爷低头,没门!”嘴角渗出血液,但任飞依旧死不弯腰,他冷冷笑道:“弄出这么大动静,想必你的秘密马上就会全族皆知。”
“你这小狗,竟是在打这种主意。哼,既然你如此不听话,我便把你打成白痴,再藏在其它地方,照样能为我所用。”南宫业不再大范围释放心压,而是两手按在任飞肩上,直接往其脑中灌输力量。
“跑!”任飞强行维持住脑中清明,对着恢复自由的南宫婉大喊道。
“谁都别想跑!”南宫业控制住任飞的同时,转头瞪了南宫婉一眼,那目光有如实质,似两道铁锤般将其打翻在地。
“啊……”任飞失声痛叫,神智渐渐模糊。他睁大双眼,但只能看见一片黑暗。竖起耳朵,却听不见任何声响。咬破舌尖,又发现痛觉也消失不见了。
仿若跌入了无尽的混沌中,任飞沉浮着,五识具丧的他生出了强烈的孤独感。突然间,那个令他无比熟悉的血色巨眼出现在了这片混沌之中。两个上下蠕动的瞳子里,任飞看到南宫业正扛着自己的身体,好像要离开这间牢房了,当他路过南宫婉倒下的地方时,顺手一指,以红色光线杀死了毫无反抗之力的女孩。
任飞嘴里咸咸的,伸手一摸,原来是自己的泪水流入了口中,他愤怒地捶打着瞳子里映照出的南宫业,渴望变强的心又一次膨胀起来。
“任飞,重瞳血眼终于对你起反应了。”一个阴恻恻的声音突兀地传入任飞耳中,随后远处响起阵阵的虎啸。
“小白,我就出去一会儿,别大惊小怪了!”任飞头顶不知怎的冒出大量暗红色火焰,它们慢慢聚集成一个人形,其嘴脸样貌,与任飞一模一样。
“你是……吉天?”任飞略一思索,对着另外一个自己道。
吉天显得很兴奋,他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任飞,轻笑道:“这段时间一直被那小白猫盯着,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你到底是怎么搞的,连身体的控制权都丢了。如不是那重瞳血眼被你激发,恐怕你这点本体思想都要消散了。”
“情况就在那瞳子里,你自己看吧。”任飞仿佛失了魂魄,有气无力道。
“哈哈哈。”吉天看着瞳子里任飞的狼狈模样放肆大笑起来:“就这么个老家伙,我一根指头就摁死了,你作为我的宿体,还真是不中用。”
“你本事大,出去宰了他啊。”任飞撇过头,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再去理吉天。
吉天见他这幅摸样,不禁怒道:“丧什么气,大不了我来帮你报这个仇!”话音刚落,远处的混沌中骤然传出一声惊天虎吼,震得任飞耳朵嗡嗡直响。
“小白,你乱叫什么!我又没说要出去帮他。”吉天掏了掏耳朵,不满地喊道。
训斥完白虎,吉天对着任飞继续道:“这重瞳血眼乃是心魔一族的至宝,有着神鬼莫测之能,只要运用得当,甚至能逆转时空!现在的你虽然力量弱小,但回到刚才你没被控制的时候还是可以的。到时我再把我的一部分力量借给你,应该可以出其不意地将那老家伙击杀!”
听闻此言,任飞刷的一下站了起来,摇晃着吉天的身体道:“你肯把力量借给我?那为什么不早点出现。”
吉天一把推开任飞,摆手道:“小子,认清你的立场,我不过是和吉一样,需要你的心能罢了。至于为什么不早点出来,还不是拜你老师纳兰飘雪所赐。”说道这里,他恶狠狠地剜了一眼刚刚传出虎啸的地方。
“现在你将手放在重瞳血眼之上,我把使用方法告诉你。”吉天指着任飞面前巨大的竖眼,吩咐道。
刚一接触重瞳血眼,任飞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仿佛这只眼睛已经陪伴了他很长时间一般。两个瞳子以他的手为中心,飞速旋转起来,而这片混沌天地也随着转动慢慢破碎。
任飞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南宫业双手正按在自己的肩上,一旁的南宫婉像是刚刚脱离心压的束缚,吃力地站起身来。
“谁都别想跑!”南宫业转头对她叫道,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任飞身上冲出一股庞然大力,摧枯拉朽地毁灭了他脑中的心压攻击,而后顺着南宫业的手臂传至其体内。
“啊!这是什么力量!”猝不及防下,南宫业感觉五脏六腑都在被这股力量破坏着,当即心中一横,眼中射出两道红光,将两只胳膊一斩而断。
他摇摇晃晃地后退了几步,低头呕出一口浓血,血中似乎还参杂着内脏碎块。他指着任飞,眼神惊恐:“你……你是什么怪物。”
任飞使劲晃了晃头,将心压造成的昏沉感一扫而光,随后他手中凝聚出两颗心能光弹,不由分说地砸向南宫业。
形势急转而下,南宫业慌忙冲天而起,可没飞几下,就又坠落在地,他发现自身的心能正在被那股奇怪的力量慢慢侵蚀。见后面的任飞冲出牢笼,紧追而来,他只能将所剩不多的心能灌入双脚,飞奔而逃。
“吉天的力量都没把这老王八当场杀死,他倒是行事果断。”任飞边追边想,还不时发出几枚光弹,用以干扰南宫业的逃跑路线。
“是什么人在我南宫家族撒野!”此时远处天空上飞来了几个身着红褂的心神,领头的是个看似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儿,他神色威严,声音如洪钟大吕般震耳欲聋。
“大哥,救我!”看到那青年,南宫业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大声叫道。可就在他抬头求救之际,任飞已追至身后,其手上白光大盛,就要发出致命一击。
见此情景,空中的年轻心神急忙加速飞来,同时嘴中喊道:“留他性命!”
不理空中之人,任飞大声怒吼:“我要为承恩大叔报仇!”随后他将一枚心能光弹直接按在南宫业头顶,只听砰的一声,那颗大好头颅如西瓜般被一拍而碎。
年轻心神这时才冲至任飞面前,他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南宫业,不由怒道:“我南宫家族到底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让你对我族弟下如此毒手!”
任飞面色冷峻地盯着年轻心神,脚下慢慢挪着步子。他心中清楚,能让南宫业喊一声大哥,这个年轻小子肯定比他还要厉害。
“带走!我要亲自审问他!”年轻心神一声令下,紧随他而来的那几个红褂心神迅速将任飞包围在中间。
“别想再抓住我!”任飞周身发出璀璨亮光,他调动所有心能汇聚在双手之上,发出了那道可以抵挡时空乱流的强大心能光柱。
正对着光柱的那个红褂心神见状仓惶躲开,任飞抓住空档,撒开两腿,狂奔出了包围圈。跑着跑着,他突然发现脚下的地面变得如沼泽般松软起来,使其慢慢地陷了进去。
即将被地面吞没,任飞费力地扭转脖子,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那年轻心神双手平伸,其前方漂浮着一张白色画卷,同时嘴中冷冷念道:“器灵,幻空纳魂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