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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蹴鞠会友

朱牧得知玉雉成为了逐孞的私人管家,从此进入井王府,他是喜忧参半。

“我去了井王府,一则可以证实到底新皇帝是不是丰笙,还可以调查当**大哥跳崖的神秘人是否出自井王府;二则多认识一些京中权贵,于大哥和我都是好事。大哥,你说对不对?”玉雉想到自己先斩后奏,马上就要离开醉仙楼,觉得有些对不起恩兄。

“你去了井王府我原本也没什么可操心,可不放心的,只是突然要与二妹分离,我心中不舍罢了。”朱牧道。

“我自然也是舍不得大哥的,不过井王府不像其他宅邸那般森严,倒是宽松的很,我在王府里招待大哥徐汇肯定会同意的。”

玉雉整理东西,忽然想起什么,说道:“我听徐汇讲,逐孞这一次过来是受了新帝秋猎会的邀请,秋猎会上有蹴鞠比赛,徐汇还托我训练他踢球。但我知道什么呀,不如我跟徐汇说说,将大哥请进来教授蹴鞠吧。”

“我?我可是白鲲人,徐汇能同意吗?”

“徐汇是不是朱鹏人我都不知道呢,他成天戴个铁头,是个怪人,怪人总是不会歧视白鲲人的吧。”玉雉道。

“那你可以试试。”朱牧笑道。

玉雉跑回井王府与徐汇说,徐汇果然同意,他道:“我要打理王府上下事务,是没有时间陪殿下练球的,你能找个合适的人那是再好不过了。虽然是白鲲人,但也没有明文规定朱鹏人就不能跟白鲲人做朋友,只是大家的成见深罢了。”玉雉高兴道:“徐先生果然是性情中人。”就这样,朱牧跟着邬玉雉进入井王府教授逐孞蹴鞠技法。既然朱牧来了,芃芃当然也会跟着过来,既然芃芃来了,公孙无极就得不时跟过来保护,既然公孙无极来了,公孙无忧也常来凑热闹。这一下,井王府里就热闹了。朱牧踢球讲究技法,公孙无极则讲究力量,两人拉着逐孞东教教西学学,逐孞什么都肯学,什么都肯练,就是什么都是半桶子水。芃芃笑话他们是狗头军师。

“不如我们来一场蹴鞠赛,就知道到底是技法比较好,还是力量比较好?”公孙无忧提议道。

余下五人均赞成。朱牧和公孙无极均带领一队,二人用石头剪刀布来挑选队员。第一回合朱牧胜,他挑走了玉雉。第二回合公孙无极胜,他挑走了芃芃。第三回合是朱牧胜,玉雉说道:“阿孞,快过来,叫他们瞧瞧我们的厉害。”阿孞兴高采烈地跑过来。现在,便是朱牧、玉雉和阿孞一组,另一边是公诉无极、诸葛芃芃和公孙无忧。

公孙无极一个长传开球,玉雉本想从中截住,但无奈人矮跳不动,眼看着球从自己头顶飞过去而无能为力。

“别用头顶球,小心砸晕你的头。”朱牧提醒道。

“这么厉害,大哥,那我们怎么办?”玉雉边跑边说。

“要知道一个木桶能装多少水,是由它最短的一边决定的!”朱牧说道。

“哇,木桶理论,我明白了,大哥!”玉雉高兴地跑开。

公孙无极张望所归进了第一个球,这一回由朱牧开球,他步伐灵活,矫若游龙,公孙无极被派出防守朱牧,却总是截不住他脚上的球。但公孙无极防得这般严密,朱牧也没有进球的机会。朱牧右脚轻轻一点,球便像长了眼睛似的,飞向右后方的玉雉。

“快拦住玉雉,芃芃!”公孙无极喊道。

芃芃赶过来围在玉雉身边,她的技巧也是不弱,玉雉稍显落败。幸亏朱牧及时跑到她身边,将球接走。这下公孙无极和芃芃都看出来,其实朱牧这队也就朱牧还行,玉雉和逐孞都是凑数的。两人跑过去围剿朱牧,连公孙无忧都放弃防守逐孞的“重任”。玉雉趁机跑到逐孞身边,低声吩咐道:“跟我来!”

逐孞哦了一声,站在原地不动。

玉雉跑到朱牧左侧,大喊道:“来啊,传过来!”

朱牧找了个空挡把球传给玉雉,玉雉一个蛤蟆功,把球罩在自己身下。

“你耍赖!”芃芃喊道。

玉雉不为所动。她像蚯蚓一样扭动身体,把球慢慢带近球框。

“掏她!掏她!”芃芃和无忧也是女将,自然没有无极的忌讳,两人左右夹攻,一人一腿伸进玉雉的肚子底下,结果两腿相遇,却并没有碰见什么球。两人正纳闷间,忽然公孙无极大叫:“不好!”

只见逐孞接了球,又传给朱牧,朱牧却把球喂给逐孞,两人毫无压力地完美配合着进了一球!原来,刚才玉雉看着朱牧大喊传球,不过是个掩饰,朱牧的球早就传给站在一旁的逐孞。玉雉扑在地上,也不过是为了障人耳目,让对方以为球真的在自己这里。

“不过是一比一平,没什么要紧!”芃芃道。

“待会打得你们屁滚尿流!”玉雉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灰说道。

接下来,公孙无极的战术便是他一人冲锋在前,两名女将负责扰乱对方的防守。但其实是反了过来,朱牧缠住了芃芃,逐孞缠住了无忧,公孙无极冲锋在前不错,但有玉雉黄雀在后。

“朱牧就派你来对付我,实在太小看我了。”公孙无极道,“十个邬玉雉也不是我的对手啊!”

“十个邬玉雉自然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一个邬玉雉就能让你够呛!”

玉雉一路只管紧跟,也不强求,也不耍赖,倒叫无极好生不安心,她这么安分倒不像是他了。球框在望,公诉无极飞起一脚,球立马成抛物线状欲掉进球框。谁知玉雉却犹如一匹黑马冲出来,在球框之下轻轻一点,球又嗖的飞了出来。

“这球不算!”无极说道。

“不算,好呀!”玉雉拍手笑道。

无极立马意识到自己所说的话被对方曲解了,补充道:“这球算!”

“这球算也行!”玉雉又钻空子。

“不能给她狡辩的机会!”芃芃大声道。

“我是说我踢进去算,你踢出来不算!”无极把意思原原本本完完整整陈述出来。

“凭什么呀!”玉雉不满道。

朱牧跑过来道:“这一球就算我们让他们的,别着急,后头还有的是机会呢!”

玉雉对公孙无极做了一个鬼脸,道:“小气鬼!”

两队又进入对垒阶段,玉雉开始缠着无极,死皮赖脸地纠缠,无极道:“不信你跑得过小爷!”果然,无极带着玉雉满场飞,渐渐地,玉雉也就力不从心了。芃芃跟着朱牧跑,自然也不是对手。逐孞防着无忧,太容易上无忧的当,对方一个假动作就可以把逐他出十万八千里。不过,幸亏逐孞身手好,力气足,还总能跟得上。过不多久,余下四人都消停下来,场面变成了公孙无极和朱牧的单挑。他们两人一个技巧灵活,一个体力充沛,几个回合斗下来不分伯仲。

玉雉对一旁的逐孞道:“我渴了。”

逐孞连忙拿过一只空杯,添了一杯水过来,递给玉雉。

玉雉一饮而尽,又示意他再来一杯。

芃芃在一旁看不过眼,道:“要你来照顾阿孞,你却把他当下人使唤。”

“我这是通过实际行动教育他,你们每个人都宠着他,他怎么长大?”玉雉道。

“神仙姐姐说了,要从小自立自强才是好孩子。”逐孞也附和道。

芃芃指着远处,说:“你说的这些徐汇知道吗?”

玉雉循着芃芃手指的方向看去,徐汇果然从远处而来。她赶紧将被子递给逐孞,又拿过一盘果脯,亲自往逐孞嘴巴里塞。看得芃芃和无忧纷纷吐槽。

朱牧和无极在陆地上没有分出胜负,不知谁一脚高起,把球直接踢进了湖心。于是,二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朱牧攀着老藤荡至水面,意图用双脚夹起蹴鞠。无极踩着梅花漂,想要把浮在水面上的球再踢回来。两人各不相让,又在水面上演一出你争我夺的好戏。玉雉逐孞等四人赶紧挤进湖心亭,痴痴观看,原本狭小的亭子已然有爆炸的趋势。

“话说这亭子怎么就每个名字呢?”无忧突然发现了。

“大概老王妃是在等有缘人给它取名字吧。”玉雉道。

“不如我们来取一个吧。”芃芃提议道,“你们两个别打了,反正也打不出什么结果,快过来,给亭子取名字!”

朱牧和公孙无极一听,果然来了兴趣,两人展开轻功,也挤进湖心亭。这一下就跟爆米花似的,众人你推我搡,好不热闹。

“别挤我!”玉雉挥着胳膊,推开无极,道,“不如就叫得意亭吧,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什么跟什么呀,你这是瞎编乱凑!”无极道,“我看叫观心亭好,明月照湖心,湖心映人心,人心望明月,处处起相思。”

“呀,大将军,真肉麻!”诸葛芃芃道,“老王妃狡黠机智,世所难敌,不如叫在伊亭,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用来纪念老王妃。”

“意思好是好,就是有点拗口。”无忧说道。

“那你说叫什么?”芃芃有点不满。

无忧想了半日也没有头绪。朱牧却道:

“秋水亭。”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均觉得这个名字很普通。

“为什么不**水亭呢?”玉雉问道。

“没文化。”芃芃说道,“这是诗圣杜甫的《天末怀李白》,全诗是:凉风起天末,君子意如何?鸿雁几时到?江湖秋水多。文章憎命达,魑魅喜人过。应共冤魂语,投诗赠汨罗。秋水的意思是人生里的暗涌。”

“这个名字还真是不错。朗朗上口,却饱含深意。我赞成秋水亭。”玉雉道。

“别挤过来!”玉雉又挥动胳膊把无极往外推。

“你别推我,本来就没多少地方。”无极怒道。

“不许欺负神仙姐姐,走开走开!”逐孞也帮着玉雉推无极。

“她是神仙姐姐?神经姐姐还差不多!”无极道。

“不许这么说!”逐孞一个马步扎稳,双臂把无极往后一推,无极不料,但凭他的本事,就算逐孞力气再大,也是难将他推动的。不过,他的脚正好抵在玉雉的脚边,玉雉见状,赶紧落井下石,双手加推一把,双脚把无极的脚往外踹。眼看无极就要跌落湖心,谁知他竟用脚勾住玉雉的腰,玉雉始料未及,迎面扑上无极的胸膛,两人双双坠落湖心。逐孞“啊”了一声,也义无反顾地跳了下来。

“哎呀哎呀,快拉我上来!”玉雉嚷道。

朱牧攀着湖心亭的栏杆,伸手去拉玉雉,可是还差一点点才够得着。

“牧哥哥,你拉着我的手去拉她吧。”芃芃伸手拉住朱牧,芃芃身后又有无忧拉着她。朱牧又可以往前一点,谁料玉雉却被湖风带着又往后靠了点。

“你划过来点。”朱牧对着玉雉说道。

“好。”玉雉奋力向前,两人终于拉到手了。

朱牧刚一用力,却发现玉雉的力气竟然是自己的好几倍,原来玉雉身后还藏了个公孙无极,公孙无极身后还藏了个诸葛逐孞,他们借玉雉的手把朱牧往湖水里拉!朱牧发现得太迟,玉雉和公孙无极又早有预谋,终于,二人把朱牧拖下了水,朱牧后头的芃芃和无忧也纷纷掉了下来。

“这下,这湖的名字也有了。”玉雉恶作剧得逞,笑道。

“叫什么?”逐孞连忙问道。

“就叫煮饺子湖!”公孙无极顺利地接住这个梗。

“你们倒是妇唱夫随!”芃芃不会水,被朱牧抱在怀里,还不忘笑话无极和玉雉。

“公主还有心思说人家,我看你跟朱公子倒是郎才女貌呢!”无忧也划着水说道。

公孙无极一听,脸色立马变了,训斥胞妹道:“无忧,乱说什么呢!”

公孙无忧这才意识到朱牧毕竟是个白鲲人,自己竟然说堂堂一个朱鹏公主跟白鲲人郎才女貌,真是罪大恶极。她连忙打嘴,说道:“哎呀,我胡说,胡说!”

刚才的好气氛,却闹得有几分尴尬起来。朱牧连忙放开芃芃,但是芃芃又不会水,想放又不敢放。玉雉连忙划过来,拉起公主,好让她隔朱牧远一点儿。

“真正有才有貌的在这里呢!你们就不觉得公孙无极和朱牧很配吗?”玉雉拉着芃芃划开,嬉笑道。

“哎呀,我这才看出来,我哥黒,朱公子白,我哥长得英俊,朱公子长得秀气,果然有点天作之合的感觉呢!”公孙无忧刚才说错了,此时越发捧起场来。

“是啊,他们才是一个王子,一个妃子呢!”玉雉道。

芃芃听了,咯咯直笑。

逐孞游过来,懵懵懂懂地问:“你们在说什么?”

“胡闹!”公孙无极向玉雉打了个水花,转身往岸边游去。

“唉,你不喜欢做王子,那也可以是妃子啊,反正朱大哥不会介意的!”玉雉在他身后喊道。

“不可妄言,二妹。”朱牧也游过来,一脸严肃。

“不说就不说喽,芃芃,我们走!”玉雉刚一转身,和芃芃的眼神撞上,两人心有灵犀,眼神一亮,立马又转过身,朝朱牧身上泼水。战火一点燃,立时分成男女二队开展。就连就快游到岸边的公孙无极也返过头来,加入泼水之战。

湖面上,几只水鸭嘎嘎叫着,仿佛为这场好戏叫好。六个年轻人在水面上嬉闹着,快活得就像一群野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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