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听我的话!”安东低沉着说。
“你指什么?”安西单手支撑着地坐了下来。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满口的瞎话,刚才还让我把这瓶酒给你来着,难不成我还真听你的?”安西把头扭了过去,自顾自的喝着酒,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是你并没有把那瓶酒给我不是么!”安东叹了口气,“我是说寒,你明知道这件事不简单,你还让他……”
“不,我不知道,是你告诉我的!”安西打断他。
“是啊!我说的时候就警告过你,不要意气用事,一切都按我的计划来!”安东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急促。
“让我去听一个无赖的话?除非我是疯了,我不可能去冒这么大的风险!”安西瞪着他。
“这没有意义的,我们都是信命者,不是么,既然这是命运,为什么不让我去终结这一切!”安东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可是他的小眼睛却望着安西怀里的东西。
安西沉默了,安东也不说话了,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有窗外的一棵柳树在随风飘摆,像是无忧无虑的小精灵。
就连房间里的瓶罐也停止了滚动,好像世界都静止了一般,可为有时间却还可以流逝。
“喂,安东,我们认识多久了!”半晌,安西问,他的话仿佛是雨后的春雷,让人能感觉到了生命的存在。
“如果你把那东西给我喝两口的话,我会很乐意回答你的问题!”安东兴奋的指了指安西怀里的酒,像是在厨房里等待食物的顽皮男孩,在母亲不经意间拿起一片意大利火腿送进口里。
但也许,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曾经他做资本家时留下的后遗症罢了。
“给你,给你,都给你!”安西把酒猛地往安东的怀里推。
“我一直以为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时间会改变一切,现在看来,无赖要除外!”
“不,是老无赖!”安东纠正他,“我已经不小了,可你看起来居然比我还年轻,你还能够和漂亮女孩在沙滩上玩耍,尽情的享受欢乐时光,可是我却只能呆在这个无聊的小黑屋,像是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女人!”
安西白了他一眼,他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知道他在索取着什么,他一直都知道,可是他却未必可以给他。
安西的神情在某个瞬间低落了下去,避开安东好似炽热的目光,于是干脆就转移话题。
“我们已经差不多认识了半个世纪了!”安西并不指望他回答那个问题,因为当安东接过酒的时候,就兴奋地基本上忘记了安西的存在。
说完,安西看了一眼占据房间半壁江山的空酒瓶堆,他曾经也劝诫安东把这些东西都清理一下,但是安东却说这些东西是自己个性的象征。
当时安西愣了老半天,安东说他是被自己的个性吓到了,还以此嘲笑他,但是那个时候安西的心里却是一阵感慨,感慨两个人一起度过了那么多年,自己连自己弟弟的性格和追求都不知道是什么。
也许自己当初没有去寻找他的话,想必现在安东应该过得很开心吧!至少能保持自由,和一群算不上朋友的家伙谈天说地。
一起偷窥隔壁梅丽阿姨家女儿洗澡,说起来,这家伙对女人憧憬了很多年了,从当初认识的时候就一直抱怨自己的女朋友一定要怎么怎么样。
也许是因为他的要求不着边际,这么多年还是一个人走过来的,安西也叫他放低一些门槛,那样会容易的多,安东却说那是一个人一辈子的事,一定要慎重,否则宁愿不娶。
那个时候走过的路想来已经都翻新重整了吧!就连那个时候认识的人又剩下多少呢。
安西那个时候碰到的奥利安娜又怎么样了呢,他们曾经共度春宵,但是现在算算,估计已经成了一撮骨灰吧,她毕竟还比安西大一些哩。
安西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一些往事,白驹过隙,吹过的风不可能回过头来再一次安慰受伤的心灵,他老了,就应该想想天伦之乐了。
男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轻易得到的永远都不会去珍惜,因为觉得就在眼前,无论如何都不会消失,就像是女人购物常说的那句话一样“便宜没好话,好货不便宜!”。
因此他们总是下意识的觉得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即使那真的得不到,可是当他们真正失去的时候,却又追悔莫及。
安西忽然想起了一些事,那是他的妈妈给他讲的故事:一个邻居,是一位极限挑战爱好者,曾经经常在太平洋里穿越峡谷冲击海浪,他有一个美好的家庭,妻子很漂亮,女儿很可爱,他们生活的很兴奋。
有一天他碰上了住在镇子边的人妻,他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可是他却又不想让现在的家庭破碎,所以他就瞒着妻子与那个女人发生关系。
的确那个女人也爱上了他,他们腻在一起,之后男人变本加厉,开始竭力的在妻子面前把那个女人展现出来。
最后妻子终于走了,但是他却也同时失去一切,他爱上的那个女人准确来说并不算是个人妻,因为她的丈夫是个牛郎,而她却是个站街女,她享受着从未有过的恋爱的感觉,玩爽了,自然就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冰冷的夜晚默默哭泣。
母亲给他讲这个故事,是想告诉安西:1.找老婆不能找站街女2.做人要懂得珍惜,还有最重要的3.要做一个绅士,不能像故事里的那个男人一样,大晚上的哭哭啼啼的,多吵人清净,跟你爸爸多学学,要不是这样,凭我的外貌和眼光,会看上他?
“是啊!你我都快了,走向那条最终的路,我们本应该早就走的,也许,真的早一点好些的吧!”安东幽幽的说,像是在自言自语,“他已经在上面站了很久了,不热不累么!”
“谁?”安西眉毛一挑。
“你猜呀!”安东调皮的给了他一个令人难以琢磨的眼神。
“寒最终要面对的家伙?”安西眉毛一条,其实他根本就不需要问那句话,他本就知道那是谁,只不过想确定一下而已。
“你要会会他么!”安东笑笑。
“不然呢!”安西站起身,停顿着,思索了一下,像是被人点了穴的侠客,“你不去么!”
“哎呦!真新鲜呐!第一次把我从这里拉出去吧!怎么,良心发现了?”安东合上了眼:“本来我的确是想去见见这位新朋友的,但是现在的我真的提不起兴趣,我实在不想给人留下一个坏印象。”
听完,安西重新地仔细上下打量着他。
安东此时****着上半身,虽然黝黑的身体并不算强壮,但却也并不肥硕。
舒展的两条腿轻轻的盘着,露出黑色的内裤,这是他身上唯一一个遮掩物。
而且内裤上的纹路的走向分明汇集成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有名的女人-******。
“你没救了!”安西捂着脸,金属磁卡滑过拉条,门轰然开启,炎热的风席卷着空荡的屋子,却又被强势的冷风堵了回去。
安西的身影渐渐埋没至深处,等到门再次关闭的时候,炎热的灼烧再一次被拒之门外,只留下无尽的冰冷与寂寞独守空房。
——
Adeepfeelingto酒吧
强烈的音效铺天盖地的罩住了全场,男女们激情的拥吻,仿佛他们已经陷入了独特的天地,只有这一刻才是原始的真实,他们在享受这一刻,像是一只贪婪的狼,不停的索取着什么。
吧台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了第三个人,之前一直都是许明灿一边看着魅力四射的女郎疯狂的扭动着让人血脉喷张的腰肢,一边独饮。
儿学长就一直在那里呆呆的站着,像是一只呆萌的企鹅。
“嘿!把我的存酒拿过来!”学长叩了一下吧台,招呼着酒保。
这是学长的第一个动作了。
服务生的动作很快,学长话音刚落,酒就出现到眼前了,他接过酒。
学长倒转过身,轻声说:“来一口吧!好久没有一起喝过酒了。”
“是啊!这么多年了!”第三个人正对着吧台坐着,只留给人背影,看不清他的面容。
而许明灿则像是个白痴,向那些揽着漂亮女伴的男士投以羡慕的眼神。
“这就要走了?”学长笑了笑,看了看他即将从口袋里掏出来的纸条,“酒都还没有喝哩!”
“不用了,没有这个兴趣,再不走,就会有麻烦了!”他还是坚持把纸条塞进了学长的口袋里。
接着,他站了起来,转身走了,学长只是微微一笑,自始至终都没有半点动作出手阻拦。
如果强留的话,真的就如他所说,会有麻烦的,即使学长真的想和他喝酒,毕竟这是一个不错的酒友哩!
与此同时,许明灿也同样站起了身,一个身材较好的女人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向他走了过来。
学长看着一脸惊喜的许明灿,叹着气喝酒,“乡巴佬就是乡巴佬!”这是他唯一的想法,他对于自己没有留下他的举措有些后悔了。
许明灿搂着女人进入了舞池,想必在不久之后许明灿会经历他人生中最美妙的一次体验吧。
学长的手顿时停了,原本想往嘴里送的酒液也止住了不动。
尽管他很不想这么做,但是他必须在短暂的时间里把许明灿叫走,所谓的麻烦会在不久之后来临。
屋顶上有人,在以极快的速度靠近,这里的房子都是低矮房,基本上只有一层楼,所以,在噪音的拉扯下,他不确定到底是几个人,也许是一个,也许是两个,虽然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他还是更倾向于前者。
他和许明灿一路坐车到这里,旅途有些缓慢,他们之间聊了不少东西,比如人生经历,生活中有趣的事,他知道许明灿一直想勾搭一个外国妹子,所以他并不想去打扰他的好事。
至少要让许明灿做点他一直想做的事,那个女人一头金发,看上去是个美国人,应该还比较开放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时间的确是紧迫,他不得不去打断许明灿美好的时光。
学长润了一下喉咙,放下了已经快喝完的酒杯,准备走向许明灿。
一把刀瞬间在他放开动作的时候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到时从后边顺过来的。
学长看不清这把刀的品质和韧性,也并不想去看。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么!”学长冷冷的说。
也许是老天想帮助许明灿这个忙,想让他完成一些他想做的事。
学长自然也不好忤逆天意,只好尽可能的帮助许明灿拖一下时间。
但那并不会太久,屋顶上的脚步已经加快了,他并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
当然,如果换个地方,换个场合,换个队友的话,他还是可以应付得来的。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然我也不会伪装成服务生。”他叹了口气,“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你每次来这边的时候都会有架打!”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是这里的,王者!”学长快速转过身,看清楚了偷袭他的人的面容。
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真的是一个服务生,穿着黑白相间的制服,打着细小的领结,如果不是手中的刀的话,看起来还真的像是个绅士。
这把刀还算是蛮短的,只有二十五厘米左右的样子,吧台边的人没有多少,连许明灿那种货色都去了舞池,这边又还剩下多少人呢。
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从进门到现在,学长才注意到调酒师只有他一个人,有时他还不得不串联一下端酒水的活儿。
就是他按照学长的话把他存在这里的酒拿了过来,听这话,学长自然是这里的常客,但是看他的动作熟练,居然没让学长看出来。
也许是因为他没有放在心上,也许是因为他还有事。
但是现在眼前这个用到指着他的人,绝对是潜伏已久的。
刚刚叫他拿酒的时候,学长看了他一眼,当时还在心里夸这位从外表看好像是来自伊拉克的年轻小伙子动作干练,人长得也不差。
当时好感的确不错,也许是因为他是一个调酒师而已。
但是现在学长和他却打着照面,刀对刀,剑对剑。
即使没有任何人看出来异常,即使所有的人都在豪放的摇滚声里狂欢,但是这里的气氛却紧张非常。
屋顶上的脚步声停住了,最后一次发声是在学长的脑袋上,他清楚的听到了。
那个人在等待,在等着学长放松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这在无形之中给他施加压力了。
关键是许明灿还在一边抱着身材火辣的妹子互相湿润着嘴唇,这待遇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的。
凭什么人家在一边享受,自己就要受这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