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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对话

——

学生会长宿舍。

许明灿四仰八叉地躺着,上面传来阵阵的呼吸声。

压着他的是陆茫,四条腿完全的交错纵横,都把对方的腿当成了抱枕。

倒是许明灿首先睁开了睡眼朦胧的眼睛,因为他实在受不了陆茫的脚臭和密集的腿毛。

许明灿一把将他推到一边,缓缓起身。

他用迷茫的眼神打量着整个房间,很整洁,每样东西都有恰当的摆放位置,没有一丝浪费的地方,虽然房间里并没有什么东西。

这个房间的主人,要么是因为穷,要么是因为懒,不过既然能把房间搞得这么整齐有序,自然排除了后者。

至于穷,人家好歹也是一届学生会长,雪茄估计都是古巴的,说不定还残留着古巴妇女汗水的香味。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这个房间的主人,根本就不需要家具什么之类的东西,想来也是,看寒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也许真的是不需要任何东西呢!

但是不大的房间里,却透出了一种许久没有住过人的陈旧感,即使有许明灿和陆茫这两个家伙闹腾了半晚上。

房间里没有点灯,许明灿一开始以为寒居然连这个都不需要,吐槽着说此乃真英雄也。

然后当下一刻,他就从窗户缝里看到了透射出来的光,已经天亮了。

许明灿猛地一掐陆茫大腿根。

“蹭”的一声,陆茫一下子坐了起来,连床板都震得发出“吱呀”声,这木板也太不结实了。

不过许明灿又想了一想,应该说,陆茫你******太重了。

“你要死啊!”陆茫吵他大叫。

“我肚子饿了!”许明灿抿了抿嘴,装作是一脸纯洁和可爱的表情。

但是这动作在陆茫的眼里简直要吐,先不说他是不是个大老爷们,通过半晚上的沟通了解,陆茫知道这个是许明灿的看家本事。

许明灿喜欢用这样的方式来吊女孩子,因为女孩子们都喜欢可爱的东西,许明灿就专门抓住女孩子的喜好,这样,才能和女孩子走得更近。

所以许明灿对于这一套简直是轻车熟路,但是许明灿告诉他的是他已经习惯了。

“你先去报到,然后再拿着这张卡问别人到食堂的路!”陆茫快速地甩出一张黑色的卡片给他,掀过被子蒙住头,又睡了过去。

许明灿还想说些什么,在下一刻就听到了陆茫发出的呼噜声,这让他到嘴边的话不由得咽了回去。

许明灿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黑卡,上面印有白光星点和漆黑的苍穹,最醒目的莫过于占据着整张卡片反面的那只蝴蝶,蝴蝶的四翼张开着,像是在飞行,可惜却没有栖身之地以供落下。

蝴蝶的身上的颜色好像是黑色,也好像是紫色,透露出着高贵和优雅。

许明灿把卡插到风衣口袋里,拉开了房门,房间的门有些老了,发出断续的,像卡壳的声音。

但凭着亮丽的颜色来看,这也许是刚刚不久前才安装上的,如果是新门的话,发出这样的声音的确情有可原,但是一般都会修一下或者把底边削平,但是寒没有这样做,也许是因为懒,也许是因为没有时间吧!

“记得把门关上!”昏沉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声调有些像说梦话。

许明灿把门角的拖鞋用力地扔了过去,然后带上了门。

——

一望无际的原野上,深褐色的车辆还在飞快地闪动,忽隐忽现的。

坐在驾驶座上的是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轻帅哥,而在迈巴赫穿出下一片丛林时,坐在沙发上的却是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孩。

女孩合上手中的文件夹,操起了打滚的方向盘,宽大的胸领微微起伏着。

三秒钟前她还在办公桌前翻阅资料,后三秒就不得不握住圆滑的方向盘。

“真是的,每次来都这样!”女孩的话像是埋怨。

女孩叹了口气,继续向前开着。

——

校长室

空荡、干净,除了一片白墙之外,只有一张宽大的办公桌能占据空间,桌子上摆放着各种方案、资料和文件,甚至还有几张混迹在其中的国际报纸,只不过从日期上来看,多是很久以前的老东西了。

四边桌角都有纸张,风只要轻轻一吹,纸张就会倾到地上,可它们就像是在上面扎了根似的纹丝不动,就像那种滚硬币的赌机一样。

一张苍老的脸庞从桌台上探了出来,他就是英国部的校长,格罗佛赛尔·安西。

岁月的痕迹在他身上得到了很大的彰显,他的脸上有些许皱纹,从外部来看,这还是经常保养的结果。

不过,他身穿革面整洁的西装,梳着整齐的头发,浑身上下都不难看出他年轻时可以吸引不少女孩的注意力。

“行了,别敲门了,直接进来吧!”安西说完,就又开始了手中的工作。

寒想要敲门的手顿时在半空中停住了,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往前推。

古朴华丽的金属门被推了过来,寒拉了拉领带,径直走了进去,像是完全把这当成自己的家。

寒在安西的面前站定,等待着他一如往常的询问。

但是这次安西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埋头在桌子上工作着。

安西没有动,寒自然也不会先开口,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安西很明白这点,所以永远都是安西先挑出问题,这是今天有些反常,让寒有些茫然。

若是以前的话,至少安西会首先让寒坐下来喝杯咖啡。

安西手抖动的频率很快,案板上的文件也同时一点一点地减小着厚度。

而寒就一直笔挺的站着,双臂及双腿的肌肉紧张感到了一起,即使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也许是出于某种潜意识的直觉。

除了先前开门时候说了一句话之外,听到的就只有钢笔划拉纸张的声音和沙沙的风声了。

安西腾开手,拿出一份厚重的文件夹子,停下了笔。

那是最后一份要处理的东西了,满桌子的纸张基本上掩盖了生命的存在,这有三个月的量了,这是安西的习惯,他喜欢先保留。

安西把那最后的文件夹放在桌子的中间,伸手拨动了茶杯的盖子。

天花板也同时一点点凹凸出来,像一个巨大号的相机一样。

事实上,这真的是个相机,它放出一轮红外线,把桌子上的所有资料全部都进行储存入库后就缓缓收了回去。

天花板又变回了原样,一点痕迹都没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一丝火苗从桌角攀沿而上,桌上的纸一点一点地开始燃烧,纸张的边角都已经打起了卷,浓密的黑烟着急的往上窜,熊熊大火覆盖了整张桌子。

而在下一刻安西挥手的瞬间,火焰“蹭”的一声全都熄灭,浓烟瞬间消散,桌面上恢复了整洁无暇。

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只留下那最后一份文件夹。

安心打开盖子,咖啡的香浓一下子溢了出来,安西刚想提起杯子喝上一口,眼睛却望向了还在呆站着的寒。

“去勘察过了么!”安西说完才喝了一口。

“嗯,但是周围都检查过了,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寒听到安西的话,顿时如获大赦一般轻松了起来。

寒的话一说出来,自然而然的就真相了,作为一届学生会长,他的地位怎么着都要比许明灿高,要说他专门去接许明灿这种从农村出来的乡巴佬,要么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要么,不过就是顺路而已了。

“有留下证据么!”安西埋下头看文件。

“柱子上有打斗得痕迹,而且……”寒欲言又止。

“是神使对么!”安西的话仿佛具有看穿人内心的魔力。

“是莫里和诺尔对么!”安西又说。

“我回来的时候,碰到了那个探测出来的人物,是许明灿!”寒试图回避着话题。

“哦?哪个呀!估计没什么用!姑且做个招牌,招揽人气!”从安西的语气里,他似乎是笑了。但也许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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