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尚初云轻吟一声,迈步想跟上宋晓溪的步伐,突然,只觉胸口一疼,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该死,这具身子的意念竟然如此强盛!”尚初云闷闷作痛,咬牙,不由得伸出节骨分明的手扶住房门,以稳定摇摇欲坠的身子。
随后,他的瞳孔开始逐渐放大,目光也开始渐渐迷离,额上冒出许些细汗,最后轻嘤一声,再一次睁开了双眸,只不过——这次眸中多了的却是一份迷茫。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会到这里来了。”尚初云清秀的眉头微微皱动,脑中一片空白,他伸出纤长的手,揉了揉太阳穴,突然间,他想起了些什么,然后快步走出去。
爹是让他去寻皇上的,可是,如今皇上却是不在的,那他便先回去等消息吧。
“该死!就差这么一点点了,竟然就这么被人破坏了!”待尚初云走后,房中的半空便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身影,少年眉目如画,清冷如莲,有些气闷地望向南面的一个宫殿,眉头再皱。
寻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一具契合自己魂魄的身子,今日他差点便可以夺得这具体肉身,而在关键时刻竟然被人打断了,真是——不可饶恕!
少年的眸中泛起点点猩红,有了暴怒的征兆。
刚才他进入那具身体唤醒那人内心最深处的感情,让他做了不敢做的事,趁着他防备最弱的时候准备夺舍,谁知——这人意志力坚定,又遇上了一个人的阻挠,用强大的法力将他逼出了体外!
“孤魂野鬼!还不速速去你该去之地!”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入白衣少年耳中,只见少年微怔,气息一凛,冷道:“尔等凡胎也敢蔑污本尊!”
“本卿,无论你是神是鬼,企图近吾皇者——死!”望溪阁内的顾弋压着内伤,眸中闪过一丝狠戾,呵道。
他不是没有感受到那抹魂魄的进入,只不过,他刚才正在自愈,无暇顾及,这才容许他入侵了尚初云的体内。可刚刚他却从宋晓溪的身边感受到异常的波动,这才坐不住身子,强行破开自愈法术,将其魂魄逼离尚初云体外。
凡是天命者周围出现除人外的生物,与其相连的命者便会在第一时间感受到!
“哼,本尊法力尚未恢复暂且不与汝等鼠辈相较,来日本尊绝不饶你!”少年咬牙,感受到比他修为更强大的顾弋,冷冷一哼。如果不是那该死的劫数,他也不会被踹下奈河,造成他修为二分,法术两散,然后无奈到去夺舍,最后被这个蝼蚁威胁!
“呵,但现在可不是你饶不饶恕本卿的问题,而是是本卿想不想饶恕你!”在顾弋的观念里,妖鬼神民无明确的好坏之分,但——凡是靠近他天命者的——全都不是好东西!
于是乎,他冷冷一哼,强行隔空施法:“封法,去!”
顾弋调动全身仅剩的法力,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一团光球便向少年所在的位置砸去。
“该死!你的气息本尊记住了!来日本尊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见一股强烈的气息向自己逼来,少年大惊,低咒一声,立马念法逃离。
“噗——”强行施法的代价是巨大的,原本就因反噬而虚弱的顾弋只觉五脏六腑都挤扭成一团,气血倒流,不由得又吐出一口鲜血,青纱衫上开出点点梅红。
“主人!呜呜!主人!你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你别吓春尽啊!”刚端来补品的粉衣少女见顾弋再次吐血,吓得花容失色,手中端着东西掉落在地,惊慌地跑了上去。
“我没事,你去准备准备不久祈月要用到的材料,我怕是不能亲自准备了。”顾弋觉得说一句话都是艰难的,勉强断续地说着,脸色更加苍白。
“可——可是,主人你的身子——”春尽急得掉了眼泪,主人伤成这样可自己却一点都无法为其疗伤,自己可真够没用的!
“听话!别让我生气!咳咳咳——”见春尽犹豫了,顾弋不由得冷下语气说道,紧接着便是一阵咳嗽声。顾弋捂住嘴,咳出来的血全漫在手心。
“是。”少女忍下泪水,随后跑出了房间,既然是主人交代的事,她便全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