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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病情

之后的日子一直都很平淡,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过了半年。随着哈奇的长大,它已经成为南迦不可缺少的伙伴,现在它已经长的跟村里的猎狗一般大小,一米五的身长,近一米的身高。完美继承了它父亲的野性,从来不会恐惧自己的对手,哪怕体型差距在大它也毫无畏惧的冲过去撕咬!哈奇宽阔的大嘴,上下四支尖长的剑齿让人一看,就知道极具攻击性。可以想象被它咬住咽喉的猎物,根本毫无生还的机会。宽阔厚实的双肩,巨大的狼爪。浑身雪白色的长毛更显示出它身份的尊贵。在哈奇的帮助下,南迦这半年的猎杀量越来越大,但是能剩下的却越来越少,随着哈奇日益强健的身体,现在的饭量已经超越了巅峰时期的莱姆!

辛苦过了半年每天检查哈奇粪便的日子,南迦终于放弃,不再幻想着哈奇能把那块晶石拉出来.并相信晶石已经和哈奇融合在了一起,因为哈奇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像那头凝冰兽一样浑身冒着一股寒气,而且被它咬死的猎物喉咙部位的血都会被冻上冰茬。自从哈奇吞下晶石之后,体温日益下降,直到它三个月大的时候,南迦再也无法忍受它近乎冰冷的身体,那简直是一种折磨!从此哈奇每晚就像侍卫一样睡在南迦的床边,除了老爹不让任何人靠近。

随着哈奇的慢慢长大,也逐渐展露出作为狼王的骄傲!除了南迦就不再让任何人触摸它,而且很难与其他的动物同处。哈奇在它才两个月大的时候,只要赶上南迦去镇里贩卖毛皮,就会找一只村里的猎狗作为练习的对象,随着渐渐地长大,村里的那些猎狗,只要见到哈奇就会夹着尾巴一溜烟儿的消失.对于这点南迦也毫无办法,幸好现在只要不招惹它,它就从不攻击村里的任何人或兽,否则哈奇早就引来村民的抱怨了。随着哈奇的成长,它的身份也越来越难以掩饰。幸好哈奇从不嚎叫,就算面对野兽,哈奇也只是无声的亮出自己的尖牙!就在前两天,莱姆也表示疑惑,哈奇为什么长得越来越像雪狼?看来哈奇如果再大一些,它的身份就无法隐瞒了。

这天晚上南迦与哈奇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入睡,而是站在院子里仰望星空。紧皱着双眉盯着点点繁星,哈奇也陪伴在他的身边专注着望着星空。南迦现在心里思绪翻滚,想着老爹的病情。自进入冬天之后,他的咳嗽更加严重起来,现在咳嗽的时候总是吐出大片的血,下午刚请来镇里的牧师看过,他认为目前老爹的身体,想要好起来已经不太可能,并且一般的药物也无法减轻他的痛苦。

除非用一些比较名贵的药材,但是那些比较名贵的药材,也只有领主的家里才有一些。他根本不会缺钱,所以也无法向他购买,不过牧师告诉南迦,领主正在悬赏收集云豹的毛皮,准备贡献给贵族!如果能猎一头云豹,得到一张完整的皮毛,可以跟领主换取不少的药材。

但是云豹不是普通的野兽,它不仅拥有迅捷的速度和灵敏的反应,更可怕的在于它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就是在它的领域内制造幻觉,让人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再也无法分辨真假。这时云豹就会抓住时机,猎杀它的对手。如果只是单纯的猎杀,南迦相信自己有着比较大的把握,如果想要不损坏毛皮,就必须近身一击必杀,但是那样的难度会大了许多,并且十分危险。想到这里,南迦来回摸着胸甲上和哈奇玩耍时留下的痕迹,过了一会儿南迦深深吐出一口气,他决定近身搏杀云豹!能否成功完全取决于凝冰兽头骨制成的护甲够不够坚硬。看着老爹的房间里还有灯光,南迦带着哈奇向他的房间走去。自从南迦母亲去世以后,他和老爹的话都变得很少,不愿意交谈,南迦知道老爹一直难以承受母亲去世的事实。推门进去看到老爹半卧在床上,已经发黑的眼眶里,那双无神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房顶。南迦知道老爹又在思念母亲,走过去为老爹盖紧毛皮制成的大被。

“老爹,怎么还没睡呢?”南迦关心的问道。

“咳咳,孩子,我刚才仿佛看到了你母亲的身影,我想我的生命已经快到了尽头.咳.咳..”南迦看到老爹又开始吐血,连忙过去拍着老爹的后背,

“老爹,不要乱说。”南迦安慰道。

老爹喘了一会,直到平静了一些,接着说到:“南迦,也许老爹不能再陪伴你了,下午牧师来的时候,我已经知道,我活不了太久。其实死亡对老爹来说也是一种幸福,只是我无法就这样去见你的母亲。”

“不,不会的,老爹,牧师告诉我有办法的,明天我就去给你收集药材.老爹你会好起来的.”南迦大声的说道,说完后南迦跪在老爹的床边,禁不住抱着父亲的双腿失声唾泣.在母亲去世的时候,南迦都未在老爹面前表现的这般伤心,他不想老爹更加的难过.但是现在,南迦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

“孩子,不要哭,人的一生总是要经历许多悲痛才能成长,所以你要坚强。”老爹抚摸着南迦的头,说完后也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孩子,如果我不能再陪伴在你的身边,远离战争,平静的生活下去,那是你母亲最希望看见的!”

此时的南迦,已经无法回答老爹的话,双肩不停地抽动,直到过了许久才逐渐的平静下来。

“老爹早点休息吧,这几天隔壁的大婶会照顾你,我最多一周就会回来。”南迦说完后,为老爹盖上被子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孩子,可能我等不到你回来了!”老爹看到南迦出去之后,轻轻的说了一句。眼睛里充满了不舍,眼泪又流了下来。

南迦躺在床上,想着老爹的病情,辗转不能入睡,回想起这些年和老爹相依为命的日子,生活虽然拮据,但也是苦中有乐.尽管平时话不多,可他知道老爹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自己.而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治愈老爹的病情。所以南迦这次无论有多艰险都要去试试。想着牧师告诉他的话,“云豹生活在比斯帝国边境的大雪原,需要走上五天的时间。”在脑中想着如何猎杀云豹,南迦渐渐睡去。

天刚蒙蒙亮,南迦穿戴好之后,到莱姆大叔那里,让他再次给猎弓扭紧弓弦!一向话多的莱姆大叔今天也格外的沉默,重新缠绕好兽筋之后,递给南迦一把新打制的猎刀,宽大的刀头,窄细的刀身,是近身搏斗的利器。

“小子,愿母神保佑你!”莱姆说完后转身进屋。

“这几天多照顾我老爹。”南迦看到莱姆大叔摆了摆手表示了解之后,就开始了他这次的意义不同的狩猎。为了能尽快地赶回来,除了吃饭和睡觉,南迦和哈奇赶路时间几乎都是在奔跑的状态,幸好南迦这几年的狩猎生活练就了他超强的体力,否则就算跑到雪原估计也没有力气猎杀!就这样,终于在第三天的下午到达了边境,从猎户给的地图上看,只要穿越眼前的森卡镇之后就是雪原,这是欧奇最边境的小镇了。

南迦看着这个被冰雪覆盖小镇,整体一片破败的房屋,街道两边只有零星几家店铺开着。并且除了一座小小的神殿,没有一座超过二层的建筑,显得这里格外的贫瘠与荒凉。南迦带着哈奇,踩着满是稀泥的路面一直走到镇中心也没遇见几个行人。

就在这时,听见一个很粗旷的声音说到:“小伙子,带你的朋友进来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看你一定赶了很远的路。”

南迦扭过头,看见左侧方向有一个不大的酒馆,门口站着一位大叔,大概三十来岁,高大的身材,黝黑的皮肤,整齐的短发竖立在头上,长得浓眉大眼,高挺的鼻子下一张阔嘴,扁平的下巴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这么冷的天,就穿了一件皮坎肩,挽起的袖子下露着纠结的小臂肌肉,看上去充满了力量,但腰间的围裙破坏了整体的感觉。

“我还要继续赶路!”南迦冲他摇了摇头,谢绝了他的好意,说完后继续向前走去。

“小伙子,天快黑了,晚上进入雪原是很危险的事。”大叔看到南迦着急的往雪原方向赶去,又继续说道。

南迦听到这句话,站住了脚步,再次回头看了看这个大叔。决定进去坐会,顺便向他打听一些有关雪原的事情。

“不会吓到人吧?”南迦指了指哈奇。

“呵呵,不会的,我这里没有客人。”说完后,大叔转身进入了酒馆。

南迦随后跟上,推开酒馆的木门之后,在昏暗的光线下看到只有零星几张桌子,整齐的摆放在不大的小屋里,桌椅和地面打扫的非常干净,右侧条形的吧台上摆着形状各异的酒瓶,屋里空无一人,看来这个酒馆的生意不怎么样。酒馆老板绕进吧台,冲着南迦招了招手,让他坐到对面的高背椅子上。

“这几天比斯帝国边境的雪原城堡戒严,总有一只骑兵队在雪原巡逻,大家害怕会发动战争,所以都躲在家里。这里连续多年的战争,连领主都带着骑士们跑到别处了,就剩下现在这些无处可去的居民,唉,这该死的战争。”老板看到南迦不爱说话,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们的骑兵在雪原上干什么?”听到跟雪原有关,南迦皱着眉头问道。

“他们在干什么,我就不知道啦,不是我这种平民可以了解的,以前也会有这样的情况。最多停留四.五天就会离开。”

南迦听完后,担心他们也是去猎杀云豹。老板后面说的什么,根本就没有听进去。直到这位老板拿了两份炖肉出来,南迦才被肌饿的感觉唤醒。

“给你和你的伙伴,赶了很远的路一定很饿了。”老板放下炖肉之后,拿起一块桌布开始擦拭他的吧台。

南迦闻到这么香浓的味道,这几天一直没有热气的肠胃开始剧烈的收缩,把哈奇的那份放到地上之后,顾不得谢谢大叔,捧起来风卷残云般消灭了食物。

“十分感谢你的美食,不过我要继续赶路了。”吃完后,南迦掏出两个银币放在桌子上,带上哈奇转身向门外走去,此刻他是心急如焚,深怕比斯帝国的骑兵也去猎杀云豹。

“小伙子,夜间进入雪原,那是很危险的!”大叔着急的告诫。

“谢谢你的提醒!”南迦说完后走出了酒馆,迈步朝大雪原跑去。

“真是个勇敢的小伙子,希望我们还能再见!”酒馆大叔看到南迦走出去以后,默默念了一句。

饱餐之后的南迦充满了力量,一直到夜幕低垂的时候渐渐进入了大雪原的范围,一眼望去,雪原上那无比平整的雪面,就像面镜子一样泛着银白色的光,让人看了感觉非常的宁静,忽然南迦不希望在这么美的地方猎杀,不想让杀戮的血去渲染这么美丽的景色,但为了老爹没有办法。

南迦越靠近雪原的中心,就越感觉周围似乎不再黑暗,而是越来越亮。也许是逐渐适应了黑暗,所以才有这样的感觉吧。不知走出多远,突然发现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片白雾,升腾的白雾发出闪闪的亮光,这时哈奇轻轻压低身体,在喉咙里发出沉闷的低吼,这么久一起狩猎的经验,南迦知道哈奇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这是它备战的信号。南迦也悄悄摘下他的猎弓,并抽出一支箭支,随时准备射击。

或许云豹就躲在这片白雾之中,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一旦进入前面的白雾,就会进入云豹制幻的地带.南迦再次抚摸了一下胸甲,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带着哈奇,抬步进入了白雾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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