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药效已过,我睁开眼睛,看到他睡在一旁的沙发上,看来他真的没有碰我,为什么?我记得我昨晚在看到自己的胎记后就晕过去了,我并没告诉他我是谁,那他为什么会放过我。
当我从洗手间出来后,他已经醒来,我愣在门边看着他,他看到我后突然上前把我紧紧抱在怀里,我的心开始不安,难道他猜到我就是窦沝浴了吗,不可能,不过是个胎记,说不定世上还有许多人拥有跟我一样的胎记。
“我们去吃早餐吧,吃完我送你回家,今天不用上班了…”
“嗯…”我点点头,至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吃早餐的时候,他跟我说了许多关于他这十八年来所发生的事,就像在告诉我,我空白了他的世界十八年,期间他还说起我,原来在我死后,那个医生把那时拍的照片卖了出去,难怪他知道纹身的事,后来被裴斯均找人解决了,但不是解决照片的事,而是解决了那个医生,可是我记得那时他的手机已经被摔坏了,难道他还有备份…。
“你的故事真传奇…”我尽量笑得自然,他听到后放下了手里的牛奶,握住了我的手,露出悲伤的表情说“我知道有些事情是很荒唐的,但是我宁愿相信…”。
“经理…我…我吃饱了…”
“你现在可以叫我政言,工作上叫我经理,好吗?”
“可是”我话刚出,他就站了起来,微笑着说“那我去取车,你等我”,我点了点头,这下不妙了,他是明知我是窦沝浴而又不愿说穿,他是怕说出来后我就能冠冕堂皇得拒绝他离开他了。
在他送我回家的途中,我看到他脸上时而露出微笑时而又摆出悲伤的表情,最后我只好看向窗外,他有太多的过去,是我根本没参与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扰乱他现在的生活。
“到了…是这里吗?”
“嗯,谢谢你送我回来”说完我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准备下车,他猛地拉回了我,在我耳边轻声说“如果你想要平静而安稳的生活…我给你…”,我缓缓推开了他。
“政言哥,你在说什么?我才十八岁…”我故意露出疑惑的表情笑着说,他也跟着翘起了嘴角,摸了摸我的头说“我知道…我只是说如果…如果你想要…我等你…”。
“姻儿?你怎么在这?还有你怎么一夜没回来,这位是?”闵素芳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我转过身立马下了车。
“妈,这是裴氏的总经理,昨晚…昨晚我们一大伙人出去露营了,今早总经理送我回来”
“哦,是这样啊,那谢谢这位经理了”闵素芳笑着向车里的他点了点头。
“不用谢,那我就先走了,明天公司见…”
“嗯…”看着他远去的车,我重重得呼出了一口气,差点就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饿了吗?回家妈给你做好吃的”
“好,谢谢妈”
“谢谢?看来有份工作,让你懂事多了”
“有吗?我本来就懂事啊”
“是是是…”
回到家,顺便吃了饭后我就躲回了被窝里,被政言这么掺一脚,我都不知道怎么实行让裴斯均忘了我的计划了,既然他不说破,我也只好装不知了,目前还是照计划来吧,对了,从明天开始。
隔天,我照常来到了公司上班,却在空闲时到处打听关于那女人的事情,真是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还真的有料,原来她本名叫白舒,今年二十六岁,二十岁进来后就开始用尽一切手段往上爬,在她得知裴斯均有着一段忘不了的感情后,她就花费了大笔的钱请人挖出了他的那段过去,后面不惜一切代价把自己整成了他日思夜想的那个女人的脸,在他第一眼看到那张脸后,她就有了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地位,而他也是完全得满足着她,但她身上却少了一样东西,那就是我从前世带到今生,由纹身变成胎记的那一抹鲜红,或许是因为当年登在报上的图片看不全那纹身,所以她才没有。
“听说她每个月都会来几次,可是组长,你问这个干嘛?”
“没,我初来咋到,想多了解了解而已…”
“哦!”
“那她大概什么时候来呢?”
“她啊,好像都在下班后,过来跟会计拿每个月的钱”
“钱?她又没上班,拿什么钱”我停下了手里记笔记的手,皱了皱眉说。
“这个嘛…我们就不知道,是会计私下告诉我们的…”她说着把音量降低了。
“那你知道她每月拿钱去干嘛吗?”
“我想是大多拿去维护吧”
“维护?”
“对啊,整容后也是要维护的,不然也不会那么久了还一点瑕疵也没有…”
“这样啊,谢谢你了,没事了,继续工作吧”
“好的组长”
我拿着笔记回到了办公室,那个女人也太可怕了,居然为了攀上他,不惜换张脸,我就算是不得已投了胎才改变的脸也会感到陌生,难道她照镜子时都不会找不回自己吗。
当天下班后,我就让闵恩自己先回家,我要留在公司看看她会不会出现,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我才失落得离开了会计所在的楼层,却在刚出电梯时看到她走进了对面的电梯。
“等等我…”我急忙跑了过去,在电梯门快要关上的时候我及时冲了进去,她看到我,整个人往后退到了角落,我想上前,却发现背后的衣服既然被夹在电梯门内,那只好这样跟她说了。
“我知道你不是窦沝浴,你叫白舒,对吗?”
“你又是谁?我是谁关你什么事…”她见我不能动,便大胆了起来,瞪着我冷冷的说。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你为什么要缠着裴斯均?你现在变得…这么美,完全可以找个跟你年龄差不多而又有权有势有钱的男人,不是吗?你根本不需要放弃自己的身份,变成别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突然不耐烦得说,我愣了愣,认真得说“你离开他吧…”。
“呵,离开他?你觉得我离得开他吗?”她露出苦笑的表情冷冷的说。
“为什么不能”
“你以为我没试过你说的那条路吗?我有,可是他当天就把我…我爱的那个男人…毁了…”她说着掉下了眼泪,这一刻,我竟然无言以对,裴斯均确实是做的出那种事的男人。
“既然我逃不掉,我就要他身边只有我,你是谁?难道你也要跟我抢他吗?呵,你以为他看得上你吗?”她擦了擦眼泪,倔强得说。
“如果我帮你逃走,你愿意吗?”
“你说什么?就凭你?”她激动地上前抓住我的肩膀说,电梯门也在这个时候打开了,她刚好往后摇着我的肩膀,我惯性得倒了下去…却没有倒在地上。
“政言…”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他低头对我露出微笑,把我从怀里扶了起来,那女人看了他一眼后跑出了电梯,向会计室方向跑去。
“你知不知道刚刚很危险的?”他说着抓住我的手把我又拉回了电梯内。
“知道…下…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他突然低头靠近我的脸,无奈的说,我立马把脸移开,急忙说“没有了,没有下次了”。
“你知不知道你很像一个人…”他突然放开了我的手,转而捏住我的下巴,我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我这张脸哪里像前世那张倾国之容?
“你很紧张吗?”
“没有…我为什么要紧张…”
“可是…”
“叮”听到电梯门一开,我就直接跑了出去,连再见的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