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内,智人的损失实在太大,他们或是遭到尼安特人特战小分队的伏击,戓是在狼獾的围攻中受挫,而这两种敌对势力都潜伏在暗中,你想象不出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就会给你致命一击,叫你防不胜防。
有人见过尼安德特人的特战小分队,只剩下十几人的力量不算强大。但他们个个身强力壮精力旺盛,而且行踪不定,不过说到底,他们毕竟只是一支小部队而已。而那狼獾就大不相同了,他们成群结队,谁也不知道有多少支,并且不分昼夜,非常善于伏击偷袭。因此,来自狼獾的威胁绝不亚于尼安德特人。
无论对待人还是对待兽,智人都不可掉以轻心。好办法不多,或者说很少,最简单的就是集中兵力,不让那两种势力的小股力量有可剩之机。好在现在智人的部落都较为庞大,人数最少的也在百名之上,因此,每个部落组成一支三十人以上的武装部队并不难。
用暗哨的形式寻找尼安德特人的方法已不再适用,因为一两人即使手持武器,也敌不过一群狼獾那残忍的兽性攻击,曾经就有两名暗哨被十几只狼獾撕扯得粉碎,最后只剩两具白骨,凌乱地洒在寂静的丛林中。
八宝地煞洞的智人当属较强的部落,他们组成了一支四十几人的武装部队,用以狩猎、采摘或是应对随可能发生的战斗,而且头领智人k,又是一个文武双全的指挥官。
“看,那边有烟。”智人k对大家说。
大家循着智人k手指的方向望去。在几座山岭后,隐隐约约有那么一缕轻烟,在蓝色的天幕上飘散开来,稍不细心根本不可能发现。有烟必然有火,兽是不会生火的,这大晴天的没有雷鸣电闪,一般情况下怎么会自燃呢?答案只有一个:有人在那里引火。可是这一带只有他们这一个部落,自己人谁会在那里引火呢?那么,就只能是尼安德特人了。不把尼安德特人这个心腹大患消灭,智人就永无宁日,至少,得把他们赶回大乌江东岸。
这样想着,智人k率领队伍直奔那个方向,边走边继续观察着冒烟的地方。这时在他们身后很远的地方,一个幽灵般的黑影紧跟上来,不即不离,一直跟到他们走进大峽谷。
嚯!好大一个峽谷哇,万仞巨峰陡峭,密林幽险阴森。那烟好象就是从这峽谷中飘散出来的。智人知道这儿有一个峽谷,但由于那里可捕的猎物很少,所以他们并不常来。现在,尼安德特人很可能就隐藏在这个峡谷中,必须进去搜一搜。
四十几人的队伍走进峽谷,边走边对两侧的山崖观察,有人还不时跨过小河,到那边的石壁下搜查一番。眼见就到了尼安德人躲避的岩洞旁,按照他们这种捜查方法,发现那个岩洞已成定局。可是,这支队伍后面的那个黑影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而在他们的前面,一声声狼獾尖厉的嚎叫,强烈地刺激着他们的神经。
“快集合!”智人k高声下达命令。
队员们集中到峽谷中央,高度警惕着狼獾随时可能发动的袭击。
这伙狼獾有十几个,数量上显然不占优势,但它们狡猾又机灵,在草丛和灌木中,围着智人不住地奔跑着,嚎叫着,还不时现出要攻击的姿态。智人完全忘记了到这峡谷里来的目的,还以为这峡谷是狼獾的老窝呢。
“捅狼獾窝了,撤吧。”有人提议。
智人k也不想和狼獾纠缠不清,只好一声令下,四十几人的队伍仓惶撤出了峽谷。
一无所获,但是大家却从中得出一个结论:大峡谷既然是狼獾的老巢,那么尼安德特人就不可能住在里面。不过智人k却不在那个“大家”之中。他不想把自己公开放到大家的对立面,但他却偷偷把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在今后的几天里,他有意把大家领往离大峽谷较近的地方,有时干脆就领到大峽谷的边缘一带。他在暗中观察着峽谷里边的动静。
“看,那边有烟。”智人k指着有烟的地方。
这回他们站在大峽谷的下方,所望方向的背景是巍峨雄伟的九鼎天罡山,那萃绿的身影前飘着的几缕青色的烟,虽说不算浓重,却也格外刺眼。
“不会是雾吧?”有人提出疑问。
“不会是雾,雾和烟绝不是一样的。”智人k这样说,也是大多数人想说的。
“走,咱们再去一回!”智人k果断地下达命令。
这次他们并没只顾朝前奔。智人k派两人断后,严密观察后面是否有异常,而前面的大部队,边搜索边前进。
断后的突然跑过来报告,说他们发现了那个黑色的怪物。他们都知道丛林中一直有那种幽灵般的怪物,只是他们头插山鸡毛脸涂山鸡血后,才没再遭到那种怪物的侵害。
“那怪物跟着我们?”智人k问。
“对,鬼头鬼脑的,一直远远地跟着我们。”
智人k想了一下,说:“那就叫他跟着吧,咱们继续前进。”
继续前进成果显著,有人在崖壁下发现了那个岩洞。四十多人全部围拢过去,把洞口封堵得密不透风。不用仔细观察,种种迹象表明,这洞里住过人。
“喂,谁在洞里?”智人k朝洞里喊。
不但没有回答,而且没有任何声响。
继续喊,往里扔石头,里面仍然毫无动静。
“走,进去!”智人k命令
大家端着石矛,紧盯着洞内,躬着腰一步步朝洞內挺进。
黑古隆冬的洞里空空荡荡,没有人也没有兽。当快到了洞的尽头时,大家终于发现了一个确凿的证据:一堆灰烬,还有,只有人类睡觉时才铺的干草。
智人k蹲下身,一手在那堆灰烬里扒拉几下,那灰烬还是热的。
“他们刚走。”智人k说。“快追!”
一群人从洞內鱼贯而出,朝峡谷的上端猛追。但是,他们追到峽谷的尽头,四下一张望,哪里也见不到尼安德特人的身影。四面八方都是山林,朝哪里再追呢?山林在阳光下静静地矗立,流淌的小河发出亘古不变的哗哗声。
“又叫他们跑了。”智人k说。
大家失望又颓丧地伫立着,谁也预测不到,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将那伙尼安德特人宰尽杀绝,同时他们也不知道,那伙尼安德特人还能给他们带来怎样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