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聂枫还是顺着白玲的脚印,找到了白玲。单薄的背影,孤零零的坐在一块积雪的岩石上面,凄美的画面让聂枫有种说不出的心疼。
“你——”想说什么,但是一团不知名的东西压在聂枫的喉头,怎么也吐不出声。
“你来干什么,我不想看见你,你走。”见聂枫来,白玲又是一串泪花哗啦啦的下。对于聂枫·,白玲有种复杂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似乎真要聂枫走,似乎又不愿他离开。
聂枫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就那样坐在了白玲的旁边。
白雪皑皑的荒原,因为这两道年轻的背影的出现,也开始充满了生机。
两人各怀心事,就这样静静坐着,相顾无言。
许久白玲忍受不了这种寂静,于是开口道:“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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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喜欢你,自从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聂枫涨红了脸,喜欢你这三个字竟大声地从聂枫嘴里蹦了出来。这几个字说出后,惊异,窃喜,担忧——种种复杂的心情在聂枫心里荡漾。
本来想等着聂枫的解释,白玲却没想聂枫这么厚脸皮,说出这样的话。从家跑出来之前,白玲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虽然家族里面利益的倾轧,让她相比其他的同龄之人多几分成熟,但是被这样表白却是第一次。
白玲的脸上又泛起一抹红霞,有点紧张,有点羞赧,同时还有一点小甜蜜。
“白玲,白玲你要清醒,千万不要听这家伙的鬼话。”白玲碎碎念道,但是那种异样的感觉,在她心里却是怎么赶都赶不走。
一脚把聂枫踹下岩石,白玲又是捂着脸跑了开来。
“嘿嘿,嘿嘿嘿嘿,她没拒绝,她没有拒绝。”躺在地上的聂枫傻笑着,竟然都忘了追过去。等聂枫想起来要过去追的时候,白玲已经跑远。
冬天的白昼显得格外的短,一转眼天已经擦黑。
蜡烛映在屋子里面年轻男女的脸上,打出温馨的光彩。
“你,去外面,不要让我看见你。”敲了敲桌子,白玲冷着一张小脸儿,对着站在门口的聂枫毫不客气地说道。
“外面那么冷,看天气晚上似乎还要下雪啊。你忍心我在外面,在寒风中冻成狗?”聂枫哭丧着脸,她不是没拒绝我吗,怎么还这样?
“外面的天气挺好的。你可以滚蛋了。”一脚把聂枫踹出门外,白玲拍拍手,关上门,任凭聂枫在门外鬼哭狼嚎。
为了一个女人,牺牲自己的节操,牺牲自己的男子气概,值得吗?聂枫不禁沉扪心自问。
晚上的温度聂枫估摸着要降到零下二十多度,把赤炎魔豹皮披在身上,温暖的豹皮,隔绝了寒冷的夜风,顿时让聂枫感觉好受许多。
跳动的篝火,映在聂枫的脸,想了想聂枫团起了一个雪球,雪球在聂枫的手中飞快壮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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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玲在屋子里面,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门外少了聂枫的叫声,让白玲感觉无比难受,虽然聂枫叫唤着的时候,让白玲感觉心烦,但是当聂枫安静下来的时候,却觉得少了点什么。
“不知道,那个可恶的家伙,在外面怎么样了,算了出去看看。”白玲心想到。
拉开门却差点一头撞上一个白色的东西上面。白玲一恼,以为这又是聂枫的恶作剧,刚想伸出手去拍开这东西,却是抬起手怎么也落不下。
收回手,白玲好奇的看着聂枫:“这是什么东西?你在外面一直弄这个?”
“对呀,这个是雪人,在我的家乡,每到下雪的时候,就会有许多人从家里面出来,一家三口,四口,或者一群小孩儿,堆这个东西。”拍了拍自己的雪人,聂枫略微自得地说道。“喜欢吗?看我做的怎么样,记得我以前堆雪人的时候,那是丑得不要不要,别人都嫌弃的要死,就我爹妈会鼓励我两句。”
听着聂枫的话,白玲眼圈又是泛红,泪花眼看就要往下掉。
看白玲要哭,聂枫是忍不住慌了,这妞又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唉你别哭啊,最不敢看见女人哭。是不是我又做错啥了?”聂枫慌慌地问道。
“不不是,雪人堆得很漂亮,我很喜欢。”白玲擦了一把泪,带着泪花的脸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那你为什么哭啊。”聂枫很是不解,都说女人是水做的,那这也太水了吧。
“没有,我没哭,外面冷,进来吧。”白玲拉着聂枫便进了屋子。
小小的蜡烛摇曳着微黄的光线,跳动的火苗像极了贼贼的眼睛,似乎要一窥这对年轻男女的心事。
“聂枫,能和我说说你的家吗?”白玲的眼圈还是红红的,但好在已经收起了不少的伤感,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我的家?我的家离这里太远太远了,远的这一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再回去,再回去看我爹娘一眼。”谈起家聂枫的眼神飘忽了起来,家永远都是人心底柔软的地方,回头莫望乡,望乡需断肠。“我曾经,有个很温馨的家,,有我父亲,母亲,他们很爱我供我上学,给我遮风挡雨,有好多次在外面闯祸,都是父亲给我拦着呢,如果我在外面受欺负,父亲一定会找到对方家里给讨回来,末了还会再教训我一顿,别人欺负都欺负到了头上,怂啥,老子给你顶着。我母亲也是一个很贤惠的女人——”
“真好,你有还一个这么幸福的家,为什么我却没有,我娘疼我,但我娘却被家族里面的一群贱人给害死。明明有那么多亲人,但他们却没有一个想要你好。”说着说着白玲便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这些话她憋在心里,很久很久都不曾对人说过,这些心酸,这些泪水,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在吞咽。
聂枫站起身来,他没想到,这个长相可爱,但性格却大大咧咧的女孩会有这样的身世,白玲没有说自己的父亲,聂枫也没有问,那是一心照不宣的答案。
拍了拍白玲的背,相比白玲自己太幸福了,即使回不了家,至少还有一个盼头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