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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座庙,两个人

混沌伊始,天地初分,天生灵,而地生物,物得灵养而起智,得智者便知生死,为求存于世,兽食人得活,人利物得生,虽能暂存于世,但最终却也逃不过生老病死,只能重归大地,以滋万物。

然,天地之间万物生灵皆有欲,弱小的生命会为了一果腹之物生死相搏,因为他们想存活于这世间,强大的生命不会因生存而发愁,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强大,他们才想继续活在这片大地之上。

欲望是万物动力之源,却也是杀伐的起始之因,他们采万物之精、聚天地之灵,只是为了自己能长存于世,久而久之他们在这长生改命之道中却悟得道道天机,还逐渐演变成为一门门道统,流传于世间。

茂密的古树将座座高山连成了一体,使得这片山脉看起来极为广阔,淡淡的薄雾在山与山之间飘散,有如仙女摆弄着轻纱。山林里时而传来的几声兽鸣,会让在树间休息的鸟儿重新翱翔于天际。

这是一片很有活力的山林,里面的野兽很多,自然也会有一些强大的异兽,但仍旧引起了很多猎人的窥视。山脉很广阔,广阔到好似没有了边缘,这也使得山林里的野兽繁殖的很快,哪怕猎人们聚到了一起,还建起了一座又一座的村庄。

山间的雨露,化成了涓涓细流,汇聚成一条清澈的小河,弯延经过了山脚下的一座小山村,村中人口不多约三十几户,村民以山中的青石建屋,便得名于“青石村”。

村中的人们多以进山狩猎而活,但山林之中,毒蛇猛兽甚多,村中青壮便只能结伴而入,入山之后会看收获多寡,短则三五日,长则十天半月,便会带着猎物下山。

而每次下山,村民们都会经过一座小庙,这座小庙看起来有些旧,便并不破,小庙里供奉供着一尊石像。没人知道石像是谁,更没人知道小庙是什么时候所建,就连村中长者也道不出所以然来。但村民们还是会入庙扣拜,他们还会奉上一些所获的猎物,以作庙里供奉的吃食。因为入山狩猎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也常会有人受伤,一些皮外的轻伤,山里人自己也能治,但如果这次进山运气不好,不幸遇到异兽,伤了筋,动了骨,便只能寻求庙里供奉的帮助。

庙里有两名供奉,一老一少,老者,虽年过六旬,但精神气很好,长着一身青衣,像似道家的打扮。他不怎么爱说话,但却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活命之术,无论伤得多重,哪怕伤及脏腑,只要尚有一气得存,老者便能医活。除了这一手活命之数,老者的年龄却也是一奇,据“青石村”村长所述,老者在自己还是孩童的时候便来到小庙,从此便定居于此,而那时老者便已是现今模样,而如今村长以年过半百,而庙中的老者却一如往昔。

庙里的另一名供奉是一个六岁左右的男孩,他是老者的弟子,男孩原本是青石村人,却因一天夜晚,也是男孩出世的那天夜里,一只赤虎却因迷途,误入了山村,男孩的父亲因喜得贵子,有此兴奋,到了深夜还未入眠,他听得屋外有些动静,便出门看看,风有些刺骨,他将房门轻轻的扣上,怕寒风吹到刚出世的孩子,和体弱的妻子。

他的心情很好,让他有些大意,他忘了刚刚在屋里听到有些动静,只顾抬头看着天空,因为繁星很多,也很美,他并没有意识到一头赤虎已然悄然近身,赤虎很饿,它是一头凶狠的异兽,它的速度很快,快得男孩的父亲来不及作出反应,便被它的血盆大口咬住了的肩臂,他很痛,痛的大叫,悲痛的声音撕裂了寂静的夜空,让声音传得很远,村民闻声而来,却发现男孩的父亲已被赤虎所食,只剩下少许残肢断臂,村民见状,不由大怒,但赤虎很强大,几十号村民与赤虎大战了一夜,才将其斩杀。

这一夜庙里的老者也在观星,这是一颗新生的小星星,他很明亮,因为老者昨夜并没有看到这颗星星,他对这颗新星显得有些好奇,他限入了沉思之中,但一道痛苦的声音却又将他从沉思中唤醒,他看了看青石村的位置,发现哪边有些吵杂,让老者有此好奇,他想去看一看。

赤虎被村民所杀,他们本应该高兴,应为异兽混身是宝,它很值钱,但没人能高兴得起来,因为他们还要将一个沉痛的事情告知男孩的母亲,她因为刚刚分娩,身体还很虚弱,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对她来说这个事实很残酷,这是一个惊天的噩耗,让她哀急攻心,口中喷出的鲜血很是殷红,她就这样,扔下了才刚出世的孩子,随爱夫而去。

老者的到来,并没有让村民感觉到诧异,因为这一夜的动静确实很大,老者刚刚咽气的妇人,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像是见惯了生死,,他看了看妇手怀中的孩子,平日里从不喜形于色的老者却也微微皱眉

“这孩子的命真苦。”

老者的话似乎引起了村民们的共识,因为他们也觉得孩子的命很苦。

“我想让他做我的弟子,让他今后的人生不会那么孤独。”老者的话,仍说的很平静,感觉他好像没有感情。

村长知道庙中老者乃世外高人,他居于庙中也有几十年了,村民也早就把老者当成了村里人,对于村长而言,这个才出生一天的孩子又确实不好安置,老者想要收留,无疑也帮村长解决了一个难题,而且男孩得老者收留,如能学得老者那出神入化的医术也算因祸得福。

老者虽然性情古怪,平日里也不怎么爱说话,但村里很多人都受过重伤,都得过老者的恩惠,而老者治伤疗病却从未索要过回报,正所谓得人恩惠怎能不对其感恩戴德,也从这一点村长与村民们也看的出老者是一个心善之人,村长想了想,便也答应了老者的请求。

然而男孩刚出生,其父母还未来的及为其命名便相距死去,老者问得其父姓“吴”,便在其姓后加一单字曰“凡”,也是“无烦”的谐音,取双重意,平凡就无烦恼,有为就不平凡。

虽说老者将吴凡抱回了庙里,然而才出生一日的吴凡,他的吃食却成了老者最大的烦恼,他不得不和村中正在哺育的少妇谈论一些关于奶/水的话题,那种场面让老者有些尴尬。但就是这样,吴凡食着百家奶,饥一顿饱一顿,却也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原本安静的小庙也因吴凡渐渐的到长大而日发吵闹,然而老者却仍旧不爱说话,只是脸上多了一些淡淡的微笑。吴凡三岁之时,老者也许是为了还原小庙初时的清静,也许他是想磨练吴凡的性子,他开始教吴凡识字,然而吴凡很聪明,他学得快,不到一年便识字过千,待到五岁之时老者便以无字可教。

五岁的吴凡很喜欢打闹,就连庙里那尊石像的石刀也成了他手国的玩具,老者见调皮如此,便又叫他开始看书,此书不是经文也亦非治国之论,它就是一本杂记,不知是何人所著,但所涉很广,什么内容都有,也使得这本书很长,长得让人感觉用几年的时间都看不完。

吴凡对于这本书的兴趣很浓,对于一般五岁的小男孩来说,能好好的坐半个小时,就已经不错了,但吴凡却能一座便是半日,因为杂记里的东西他很感兴趣,只要是不到吃饭的时间,他便不会起座,而吴凡的记忆力也很好,好到连性情淡莫的庙中老者,也惊掉了下巴,因为吴凡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便记下了书中的一切。

这一年吴凡六岁,或许是因为看书的原因,他变得有些沉稳,这和他的年龄很不符合,这一日,庙里来了一对夫妇,代着自己的受伤的孩子,那孩子看似七岁,因爬树不甚掉落而伤及脏腑,孩子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生命垂危,跪地恳求,其母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对于老者而言此伤也并不难治,只是半日那孩子便以有好转,吴凡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他清晰的记得那对夫妇对自己孩子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关切眼神,到了晚间才对老者说到:“为何我没有父母,我也想有那种关爱!”话语中满是对日间那孩子的羡慕。

老者的语气漠然:“已死,不可得!”

吴凡明白老者的意思,并为深究下去,他知道老者不会骗他。

见得吴凡眼中闪过一抹失望老者又道:“人世之间并非只有父母之情,亦有朋友之谊,兄弟之义,还亦有男女间的****,虽不能与父母之爱相比,但也有难能多贵之处,你且不可因此而愤世嫉俗,损其一而失全部。”

带着一些向往之意,吴凡继续问道:“何为朋友之谊,兄弟之义,男女间的****?”

老者想了想才慢慢的说道:“每人入世体会不同,而我的体悟便是朋友之谊贵在相诚,兄弟之义,可以命相托,而****之事为师未曾体悟,所以不能言表,明日你便入村,人生的道路还需要你自己来走。”说完便闭目养神不在说话。

吴凡很难听到老者说这么多的话,他也不在相问。只是期盼日出早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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